第二百零九章:躲在暗處的政敵

“都看我幹什麼?”

陳雲甫泡好茶,擡頭髮現老邵爺倆盯着自己,遂笑問道:“怎麼,孩兒臉上有什麼飯污嗎?”

“你怎麼知道是大理寺的案子。”

“刑部無大案、都察院的案子沒道理您比我先知道,所以只能是大理寺的案子了。”

這裡陳雲甫說刑部無大案可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刑部能有什麼大案子?

頂了天殺人放火、攔路搶劫。

要是那種團伙作案,佔山爲王號令一方的,又不歸刑部管,報給當省都司上呈通政使司。

什麼叫大案?

對陳雲甫、邵質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只有涉及政治、官員黨派的才叫大案,地方民間什麼仇殺、強盜最多算是個治安問題。

所以陳雲甫才說刑部無大案,而都察院倒是負責查官員,可都察院的案子邵質還能比陳雲甫這個左都御史先知道?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大理寺的案子了。

“喝了酒都不影響你小子聰敏。”

“那才喝多點。”

陳雲甫微微一笑,自己要是讓幾個媳婦給撂倒,那將來還怎麼出去混。

“大舅哥說吧,你們大理寺出什麼案子了,能讓你這麼個審刑司的司丞那麼緊張,岳丈,我這大舅哥的臉上可是藏不住事啊。”

“他要能有你一半的穩重還好了呢。”

邵質說教了邵子恆一句,隨後就示意後者把事情說與陳雲甫聽。

“審刑司年底複覈了一批案宗,這其中有一個叫郭小牛的遼東囚犯說,遼東現在有官員、商人勾結在一起,趁着朝廷大量遷民開發遼東的便利,暗中販賣不少人口給蒙古人......”

“不可能!”

幾乎是瞬間,陳雲甫就開口表示不信。

“元廷已經滅亡,現在的蒙古正陷入分裂之中,他們自己都還打的不可開交呢,哪還有工夫偷偷摸摸的買奴,更何況,那個郭小牛又是個什麼身份,這麼大的事,他能知道?”

無論是出於感性還是理性,陳雲甫的直覺都告訴自己,那個郭小牛在撒謊。

“還有,他犯的什麼案子被下的獄,他的案宗不在遼東當地又怎麼會跑你們大理寺來。”

“遼東一直都還沒有按察使司,所以這幾年的案子都是直接往刑部送,刑部批辦之後便由大理寺歸檔。”

差點把這茬忘了。

陳雲甫點點頭,可還是問道:“他犯了什麼事?”

“案宗上說,這個郭小牛是個靠敲詐勒索爲生的青皮無賴,判了笞刑一百,刺配十年。”

所謂刺配,就是臉上刺字配軍。

古代軍隊有正規軍自然也有非正規軍,比如之前馮勝北伐,問陳雲甫要民壯保障後勤,這個後勤的運輸工作就是配軍乾的,但大明哪有幾十萬配軍,只能攤派給老百姓。

“一個青皮無賴的話也能信?”

陳雲甫是不相信的,可這郭小牛在獄中檢舉揭發的案子又實在是太嚴重,不去查查心裡總感覺不踏實。

“那麼大的事如果真的存在,張紞不可能不報過來。”

站起身,陳雲甫在這書房裡負手轉悠,眉宇緊鎖。

“這四年,張紞在遼東政績斐然、成績很好,我懷疑,這起案子是有心人的陰謀,想要攻擊張紞。”

“沒錯,爲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帶恆兒來找你。”

邵質沉聲道:“爲父懷疑,這很可能是一次黨爭,一次針對張紞的攻訐陷害,企圖把張紞給拉下馬來。”

“遼東的成績現在來看已經是註定要出來的,

這個節骨眼上把張紞拉下去,就能摘桃子。”

邵質點點頭。

“確實是有這種可能,可是,誰會去遼東接任,誰不就是坐實陷害張紞之人了嗎。”

“陷害不陷害的,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陳雲甫擡手:“這是民告官,不是風劾奏事,張紞要是因此被黜落也是他自己倒黴,怪得了誰?”

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人爲陷害,但明面上就是想往黨爭上靠都靠不上去。

老百姓告發檢舉的權力是朱元璋給的,總不能說郭小牛做這事是朱元璋指使的吧。

無論誰接任,那也是朱標這個監國太子任命,即使誰都知道接任者就是幕後主使,他陳雲甫也拿人家沒轍。

無憑無據,可不能亂說話。

尤其是現在自己已經做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沒證據就和人死磕,那就真成了無休無止的黨爭了,不利於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看來這起案子得我親自抓了。”

“你親自去遼東?”邵質初聞一驚道:“現在中樞之事可是離不開你。”

陳雲甫當然知道,他也不想這時候離開金陵,畢竟過了年關就是洪武二十四年。

禪讓大典禮部都開始着手籌備了!

這個時候去遼東, 要是辦快些三兩月還能趕回來,就怕辦的慢,再趕不回登基大典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雲甫鎖死眉關,沉聲道:“張紞我是必須要保住的,正好我也四年沒有去遼東了,遼東是國朝之重,我必須要保住遼東的大好局面,包括即使這次張紞倒下來,繼任者也必須是咱們的人。”

換都察院誰去查遼東的案子陳雲甫心裡都不踏實,思來想去,只有自己去最合適。

邵質也想通這一點,嘆氣。

“眼下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明日正旦大朝會,咱們給太子爺詣拜新年的時候,子恆兄就可以把這事說出來。”

陳雲甫言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宜快不宜慢。”

“歷年正旦大朝會都只是詣賀,沒有奏事的先例,明天就說,會不會太煞風景。”

新年第一天就給朱標心裡添堵,那朱標還不恨死張紞這個遼東主官。

陳雲甫一思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再急也不能急的不管規矩,新年就沒有奏事的,詣賀完百官就能放年假了,誰還管公務。

“初八復朝,要不初八再說?”

“好,那就這麼說。”

送走邵質父子倆,陳雲甫重新回到書房中坐下,一張臉在搖晃的燭光中陰晴不定。

眼下自己風頭正盛,會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躲在暗處給自己添堵?

“我的政敵,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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