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與朱棣的二次相逢

明朝時的北平大概在什麼地方,又是個什麼樣子。

東至灤州三百九十里、南至任丘三百五十里、西至蔚州三百五十里、北至延慶州一百六十里,至金陵城三千四百四十五里。

這是明洪武年北平府的地理位置。

北平府建制史可上溯至大禹時期,當時禹置九州,北平也不叫北平,叫幽陵,地緣上隸屬冀州。

而北平這兩個字,是大明建國後,朱元璋給定的名字。

北平的歷史很長,但在這裡並不重要,陳雲甫不是來旅遊的,自然也不想分心於瞭解北平的歷史。

他是通政使,北平真正值得他的,或者說這裡不得不提的一句,只能是北平府去年的糧稅。

“一萬零八百石。”

一個北平府,下轄五州十八縣,論及地理面積可要比蘇州府大三倍都不止,產出納糧,卻連同時期下直隸蘇州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要知道,史記蘇秦評價中的北平可是‘天府之國!’

而今,卻荒潦貧弊成這般樣子。

“這簡直就是一座兵城、是一座要塞。”

站在北平城外駐足觀看,陳雲甫由衷嘆了口氣。

雖然早在洪武三年,朝廷已經開始陸續遷民往北平居住,並且先後建立了大興縣學、通州學、昌平州學等州縣學府和太極書院、諫議書院、文靖書院等大型的書院建築,可也在一年又一年的金戈聲中重新破敗,至今仍未重修。

兵荒馬亂的地方,哪能容得下朗朗讀書聲。

百姓爲躲兵難紛紛逃離,人都容不下,何況學生。

“孤這些年長居於金陵,都快忘了十八年前父皇剛定鼎之時的天下,而今,夢迴當年。”

朱標站在車輅之上,幽幽一嘆。

“什麼時候才能勘平戰亂,讓此地的百姓不再顛沛流離,而是過上踏踏實實的好日子。”

“快了、就快了。”

一路行來,

不見炊煙、沒有耕田,雖說沒有白骨露於野,但兩耳無雞鳴,也挺讓人心塞的。

兩人感慨着,遙見前方沙土卷天,數百騎奔馳而來,最前方擎起一杆大纛,赤色的底繡着大大的燕字。

燕王旗。

朱棣到了。

陳雲甫眯起眼睛,遠處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領頭者正是洪武十五年時見過的燕王朱棣。

闊別三年,朱老四體型沒怎麼變化,除了皮膚黑了不少,精神頭更是抖擻的多。

“唏律律~”

戰馬在一聲長嘶後勒定站住,馬背上的朱棣翻身下來,大步流星便直奔車輅而來,朱標上前相迎,離開五步處,朱棣抱拳作揖。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問太子殿下金體安泰。”

“臭小子!”

朱標兩手托住,笑罵一句:“跟大哥這還來這套?快免了、免了。”

扶起朱棣,朱標上下打量了幾眼,便伸手在前者的大臂處好生拍打了幾下。…

“壯實了、也更精神了。”

“太子殿下...”

“叫大哥!”

“大哥!”朱棣情深意切的喚了一句,同樣把住朱標的一雙小臂,語帶哽咽道:“大哥,俺想你!”

這一句大白話對朱標的殺傷力可比磕八百個頭還管用,瞬間就讓朱標濡溼眼眶。

“老四,這三年讓你委屈了。”

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多都在南方享福,而朱棣年不過二十有五,卻已經在北平這苦寒之地待了整六年之久。

除洪武十五年馬皇后仙逝回京待了百日之外,復歸北平至今也近三年了。

“爲父皇、爲國朝、爲大哥,俺不委屈!”

說着不委屈,朱棣眼裡的淚是真流啊,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站在朱標身後的陳雲甫頓時挑了下眉頭。

老四可是真聰明,這一手甭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已足夠把朱標所有怒火給消除掉。

這招是老四自己想的,還是自己那位三年沒見的師哥姚廣孝呢?

正如陳雲甫所感慨的那般,朱標此刻已是什麼都不去想,朱棣哭,他也就跟着掉淚,兄弟倆好一通訴說思念後才收住眼淚。

把着朱棣的手臂,朱標側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陳雲甫,謂朱棣言道:“來四弟,咱給你介紹一下。”

“燕王殿下金安,一別三年,燕王風采依舊。”

不等朱標介紹,陳雲甫此刻主動衝朱棣打起了招呼,這讓朱標爲之一愣。

“雲甫,你們倆之前見過?”

“見過。”陳雲甫衝朱標一笑,言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時候下官纔剛剛從天界寺還俗,下官在釋教的師兄道衍帶下官去見的燕王。”

朱棣的臉色頓時一僵,而朱標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朱棣一眼。

這朱棣怎麼會認識一個遠在金陵的和尚?

“哈哈,大學士可是謬讚了。”朱棣很快就穩住心神,爽朗笑道:“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孤哪有什麼風采,倒是大學士,可是比起三年前神俊了不少,那時候你與孤初見之時,孤便覺得大學士非池中之物,果如此也。

大哥有所不知,當時俺便想請大學士來北平,不過大學士執意要留在金陵出仕,俺自然也不好強留,沒想到區區三年,大學士已從當日那個剛剛還俗的小傢伙搖身一變成爲我大明的通政使,位列九卿了。”

好一個老四,還知道反將一軍呢。

陳雲甫面上帶着笑,可嘴上卻是一句都不相饒。

“是啊,當年燕王對下官的賞識、器重,下官至今都銘記於心,太子爺,燕王殿下聽說下官要留在金陵......”

“哈哈哈哈,大學士還提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再說了,你爲母后守靈誦經,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哪一個不欠你一份天大人情,區區薄禮資爲酬謝,也是爲人子之應當。”

朱棣直接開口打斷,並給到陳雲甫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小子可別在這亂說話了。

可是朱棣忘了,三年前他是燕王,陳雲甫是一介草民。

三年後的今天,他還是燕王,陳雲甫卻已經是東宮黨的黨魁、大明九卿之一的通政使!

給面子叫你聲燕王,不給面子叫你朱棣又如何!

朱棣一打不了陳雲甫廷仗、二更沒資格殺陳雲甫。

陳雲甫還有什麼好怕的。

真拼着翻臉,陳雲甫別的牛不敢吹,把朱棣活生生彈劾到離開北平回金陵還是能做到的,到那時歷史可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蝴蝶效應尚且恐怖,何況陳雲甫這隻小蝴蝶已經長成了一隻史前霸王龍。

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立場,陳雲甫於情於理也只能爲自己的利益張言,絕不可能無腦的湊到朱棣面前去上趕着效犬馬之勞。

“燕王殿下太客氣了,孝慈皇后以慈悲恤天下萬民,下官雖與孝慈皇后無母子之名實,但也受孝慈皇后之恩澤而生,子爲母守靈,何敢言功,又何談與太子殿下、與諸位王爺有人情呢?”

陳雲甫將這話擋了回去, 而後便不再多理朱棣,站到朱標跟前言道。

“太子爺,外面風大,咱們入城吧。”

“好。”

朱標又重新看了朱棣一眼,而後便登上車輅,陳雲甫此刻倒是衝朱棣做了一揖。

“勞請燕王殿下帶路。”

後者的臉色頓時寫滿了不爽,冷哼一聲轉身上馬。

不爽又如何呢。

陳雲甫根本不怕自己會在這北平有什麼意外,相反,他在這裡會很安全!

因爲,陳雲甫就是掉一塊皮,朱棣都得跟着吃掛落,若是陳雲甫死在北平?

這個時空的歷史上,永樂大帝就要在金陵泯然於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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