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決定請聖旨自己親自抓住那個盜寶之賊。
但是朱元璋不以爲然,“愛卿,堂堂鎮南候讓你去抓盜拿賊,大材小用了吧!區區小事朕傳旨讓應天府衙門去辦,那是他們的職責”。
沐晟心想,讓應天府去查,他們一輩子都查不到,這件事是你兒子乾的,他們敢去查嗎?但是自己心裡雖然明白,可不能說,自己也沒證據是朱塽乾的。
所以沐晟只好說:“陛下,此事是臣辦事不利,丟失國寶,理應臣去找回,如果臣不能親自找回國寶,那臣一輩子心裡不安,覺得對不起陛下,還請陛下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朱元璋看沐晟挺誠懇,還挺感動,只好答應“那好吧既然你非要親自查辦,那朕就下旨,你查案期間應天府,五城兵馬司全力配合你,你有權調動他們”。
沐晟謝恩。
又說了一會話,朱元璋顯然有點累了,就說道“愛卿,你們初到京城,沒有府邸,這樣吧!朕下旨,燕王朱棣的府邸先借給你們住,燕王朱棣全家已經去北平鎮守邊關,府裡沒人,你們就住那裡吧!今天就這樣吧!朕累了,關於你查案之事,以後直接上報殿下吧”!
沐晟答應一聲“謝陛下,遵旨臣以後就直接稟報皇太孫殿下,臣等告退”。
朱元璋累了,被人扶持休息去了。沐晟,慕容鳳二人退出後宮,趕往奉天門準備回到鴻賓樓。
二人正走着,忽聽身後有個太監喊“鎮南候,等等”。沐晟二人停下腳步,轉身觀瞧,只見一個小太監正追趕而來。沐晟停下腳步,問道:“不知公公還有何事”?
小太監四下張望,看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說道:“殿下讓你二人去奉天殿等候,他還有事與你訴說”。
沐晟不知何事,只好和慕容鳳再次回到奉天殿。
不多時朱允文就在那個小太監的帶領下走進奉天殿,沐晟兩個人趕忙拜見殿下。
這次在看到朱允文,完全不像剛纔坐在朱元璋旁邊時那麼拘謹,只見他快步走到二人身前,伸雙手將二人攙起,“二位愛卿快快免禮,一旁坐下” 。
兩個人也不知道朱允文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只好順從的坐在一旁。
朱允文首先開口說道:“兩位愛卿,剛纔皇祖父在,我不敢多言,孤有一肚子話想和二位愛卿說說,所以才讓貼身太監將二位留下” 。
沐晟急忙行禮道:“殿下是君,有事儘管吩咐便是,臣等莫敢不從” 。
朱允文長嘆一聲:“鎮南候,說起來你我也不是外人,算是兄弟。在外人眼裡,我是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風光無限,可有誰知道孤心裡有多苦。孤本無君臨天下之意,奈何父王早逝,皇祖父要將大明江山傳與孤,可兩位愛卿都明白,孤的十幾個叔叔心有不甘。雖然他們攝於皇祖父的威嚴,不敢不從,可心裡那早就把孤殺死一萬遍了。現如今皇祖父年邁,龍體虛弱。說句有罪的話,恐怕不久也就歸天了,一但皇祖父歸天,誰能幫孤,滿朝文武孤不敢相信任何人。愛卿你們兩人,與朝中大臣沒有瓜葛,想來不會與孤的那些皇叔有往來,所以孤想求兩位留在京城,一旦皇祖父駕崩,我登上皇位,也好有兩個進臣,幫孤分憂解難”。
朱允文說的很誠懇,悲悲切切,只說的沐晟兩個人心裡即難過,又感動。
生與皇家,並不是什麼好事,從出生那一刻起,陪伴左右的就是勾心鬥角,生存危機,沒有親人,沒有親情,偌大一個皇宮,在外人眼裡金碧輝煌,可在朱允文的眼裡就是一個囚籠,一個逃不掉,出不來的囚籠。
沐晟十分同情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殿下,初次見面他能把這些話說給自己聽,說明他被嚇怕了,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寧願選擇相信一個初次見面陌生人,也不敢相信每日都能看到滿朝大臣。
沐晟跪倒叩頭:“殿下,您信任臣,是臣的福分,臣理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可臣留在京城又有何用,臣等一無兵,二無權,又能幫殿下什麼忙”?
朱允文說道:“愛卿,你剛纔不是領旨查案嗎?孤答應你,只要你能找回國寶,孤定當在皇祖父面前爲你討一個有兵,有權的官職,到時讓愛卿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
沐晟本不想留下,因爲他知道,朱元璋死後就是一場大亂,朱棣發動靖難之役在所難免,可看到朱允文這麼誠懇,自己在堅持,實在於心不忍,只好暫且答應,到時見機行事吧!
朱允文又問道:“愛卿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找回國寶,我也好在皇祖父面前爲你討封,不知愛卿可有線索.”。
沐晟說道:“殿下,線索說有呢!也有,說沒有也沒有。臣想問你一件事,不知殿下可如實賜教”。
朱允文道:“愛卿有話,儘管說,在孤這裡沒有不便的”。
沐晟道:“臣想知道,秦王朱塽爲何不去他的封地,而留在京城卻是爲何。其餘藩王都已經去了自己的封地,爲何秦王卻留在京城”?
朱允文搖搖頭道:“哼!我這個二叔,每次皇祖父催他去封地上任,他都藉故推辭,說生病了,就是不肯前去。在孤看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到皇祖父年邁多病,恐怕不久與人世,留在京城是另有所圖,孤現在擔心的就是他,其他藩王雖然不服,可都已經去往邊關,唯獨他留在京城,一旦皇祖父病危,孤登基最大的阻礙目前就是他”。
沐晟道:“臣明白了,臣斗膽問試問殿下,如果是他盜去了臣進貢給陛下的國寶,陛下回如何處置”?
朱允文聽沐晟這樣問,知道沐晟這是話裡有話,於是問道:“愛卿懷疑國寶是被我二叔派人盜取了”?
沐晟道:“不滿殿下,臣懷疑是他,至於爲何懷疑他,殿下以後便知分曉,臣就是想問殿下如果臣查出是他,該如何處置”。
朱允文面有喜色說道:“愛卿,如果是他那就太好了,如果愛卿能拿到證據,我剛好抓到他的過錯,讓皇祖父奪去他兵權,那麼就爲我以後登基除去了一個最大的威脅,愛卿如果能辦到,那就立下大功一件”。
沐晟道:“好,有殿下做主,臣就放心了,殿下如果沒有其他事,微臣就先告退了,如果案件有了眉目,臣一定稟告殿下”。
沐晟和慕容鳳出皇宮,急忙趕往鴻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