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剛纔看到的全說出來!”秦川立即轉頭問向那正癱軟倒地的小丫鬟,畢竟剛纔她可是兇殺案件的第一目睹人!
“我……鬼……我看到是鬼啊!”那小丫鬟顯然非常崩潰,捂着臉,手指孫可法方向驚聲大叫!
“鬼!?”秦川眉頭一皺,接着停頓思考了一下,隨後鎮靜問道“是一手持大刀的兇狠木偶狀影子?”
只見那小丫鬟聽後,猛點着頭說道“對!對!我……我剛纔端着茶碗從此經過,突然聽到屋內有人喊道‘我也是被逼的,不要殺我’這樣驚恐的話語,隨後我……我就好奇地湊過來看,只見……只見一個凶神惡煞地鬼穿着一身鎧甲……揮刀就把老爺給……”
“不好!又是木偶殺人!”秦川自言自語,他雙眼犀利地緊盯孫可法的屍體。
“不可能啊!剛剛孫員外還在二樓的包廂裡,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怎麼轉眼間就來到這間屋子了!?”
現場圍觀的人羣裡,有人立即提出質疑的聲音,這時孫母抹着眼淚,拍着胸脯哭訴道“我兒……我兒剛纔向樓下看去時,突然愣住,對我說看到一重要之人,隨後便匆匆離去!沒想到……沒想到如今卻陰陽兩隔……我……”
接着孫母直接哭暈過去,這秦川頓時陷入巨大的疑惑之中,看到重要之人!?誰!?究竟是什麼人會瞬間吸引住孫可法的注意力!?
秦川不禁擡頭看向那二樓的包廂位置,如果當時孫可法站在那裡,臺下正在舞獅的話,那麼他的注意力應該是被吸引到高臺之上。
那麼……秦川目光逐漸移到高臺的舞獅團隊,不對!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聚精會神地看着這裡,如果真的有人在故意吸引孫可法注意,那麼他顯然沒法脫身啊,除非是有幫兇……
想到這秦川猛地想到,剛纔李天策又被人吸引着追了出去,李天策那一聲大喊,不就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嗎!?
“不好!又中計了!小茹你看好案發現場!把所有人全部驅離這間屋子!你們趕快向官府報案!”
秦川鎮靜地吩咐着,接着快步向高臺上跑去,果然此時的高臺之上,那舞獅靜靜放在地面,玩耍舞獅的師傅早已經沒了蹤跡!
看到這秦川眼睛都瞪大了!他伏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來,這舞獅通常是由一人躲在裡面,手舉那碩大的舞獅頭部不停搖晃玩耍,再看這舞獅大大的金紅眼睛,秦川瞬間明白一切!
秦川慢慢將舞獅頭部舉起,再慢慢扣到自己頭上,原來兩個舞獅眼部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二樓包廂,那麼方式處於二樓包廂的孫可法必定是與此人對視!隨後立即被吸引着跑了下來。
“秦川!該死,又讓那個黑衣人跑了!”李天策大喊着急忙趕來,秦川則慢慢將那個舞獅的頭部拿下。
“天策兄,讓我來猜一猜,那黑衣人就是東市旺遠酒樓那人吧!?”
“是的!沒想到在這裡又碰見他了!那人輕功實在高強!我竟然追不上!不過他的身影瘦弱,看起來似乎是女人……”
“女人!?”秦川一愣,但是接着他腦海裡,正在過濾剛纔那舞獅從自己面前經過的畫面。
自己彷彿是聞到了一股氨水的味道,多年的法醫經歷讓秦川的嗅覺異常靈敏。
“順天府尹駕到!衆人迴避!”突然兩隊官兵列隊前來,在場衆人立即被驅散開來。
“呵呵,順天府首富出現意外,竟然連順天府尹都給招惹過來了,真是面子不小啊!”
“天策兄慎言……”秦川小聲提醒,這李天策哪都好,就是年輕氣盛,而且有點愚忠。
官兵向兩側散開,順天府尹趙大人慢慢地踱步而來。
“去去!你是何人!?休要擋住門口!本官要視察案發現場!安撫逝者家屬!”
趙府尹手指着門口的小茹擺了擺,倒是小茹還真是認真負責,竟然雙手一張,擋在了大門前面“不行!我家少爺說了,不準任何人靠近!”
“哎你這小丫鬟!竟敢阻撓官家辦案!?給我拉下去!打!”趙府尹怒了,伸手指着小茹吆喝着,那感覺倒還挺像宮內的老太監。
“且慢!”秦川此時大喊一聲,接着伸手阻撓,那趙府尹不禁奇怪,怎麼平地裡又冒出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來,今日這些人也太不把他順天府尹放在眼裡了!
“你又是何人啊!?你知道本大人是誰嗎!?”
“趙府尹別來無恙啊!”這時李天策雙手一抱厲聲說道。
“哦……你是東廠錦衣衛李天策!?怎麼孫員外出現意外,錦衣衛也來湊湊熱鬧!?”
看着趙府尹,李天策只是淡淡一笑,隨後快步走到趙府尹身旁,在他耳邊小聲細語一番。
趙府尹本來詫異的表情瞬間變得有點吃驚,隨後竟然對着秦川樂呵呵地說道“哈哈……原來是秦尚書的公子啊!恕在下眼拙,早就聽聞秦尚書家的愛子是不喜歡當官,也不喜歡經商,唯獨是喜歡這當仵作破案!哈哈……別來無恙啊!”
接着趙府尹又擺了擺手,兩旁本已經圍上來的官兵隨即退去。
秦川見狀也雙手作揖,行了禮,接着便和李天策,趙府尹一起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孫母傷心過度,已經被下人攙扶回去,整個案發現場倒是保存的非常完好。
秦川仔細觀察,這孫可法死因的確是額頭中間的紅色圓點,接着秦川輕輕扶起孫可法的頭部,果然腦後部同樣有一圓形傷口,看來和那陳尚書還有杜都統一樣,都是被利器從頭部貫穿而死!
接着秦川再次伸手摸了摸那滴落地上的鮮血,輕輕靠在鼻下一聞,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氨水味兒。
看到這秦川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是奇怪,這味道在這怎麼還會出現。
“孫員外的死亡地點不是這裡!而是那裡!”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衆人背後傳來,秦川回頭一看,竟然是崔明禮邁着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