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和,你可知琉球的歷史?”朱檀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馬和一愣,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他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回王爺,屬下略知一二。”
“琉球這地方,自古便是我大明的藩屬國,年年朝貢,歲歲稱臣……”
“哼,稱臣?不過是一羣牆頭草罷了!”朱檀冷笑一聲,打斷了馬和的話;
“當年倭寇肆虐東南沿海,這琉球中山王,非但不思爲大明分憂,反而暗中勾結倭寇,賺取不義之財!若非如此,本王又何必興師動衆,親征琉球?”
馬和聽得心驚肉跳,他知道王爺說得沒錯,這琉球中山王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沒少幹那兩面三刀的勾當。只是……
“王爺,就算那中山王該死,可這尚思紹也未必可靠啊!他畢竟是山南王,難保不會……”
馬和欲言又止,但其中的擔憂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朱檀看了馬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以爲,本王真的會將琉球拱手相讓嗎?”
馬和心中一驚,難道自己猜錯了?王爺另有打算?他連忙低頭道:“屬下愚鈍,還請王爺明示!”
“這琉球雖然只是彈丸之地,但它的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朱檀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地圖,指着琉球的位置說道:
“它北接日本,南連呂宋,西通安南,東望大明,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也是我大明東南沿海的門戶。”
“若是讓琉球落入他人之手,對我大明來說,無異於在東南沿海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朱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凜冽的殺氣。
“至於尚思紹。”
“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棋子?”馬和不解。
“不錯,一枚用來牽制琉球本土勢力,麻痹倭寇的棋子!”
朱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琉球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各方勢力錯綜複雜,這尚思紹雖然不管轄中山區域,但他畢竟是琉球半邊的王上。”
“本王這次扶持他上位,就是要讓他與那些舊貴族勢力互相牽制,消耗他們的實力,如此一來,我大明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馬和聽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王爺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以夷制夷,借刀殺人,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瞭!
“王爺深謀遠慮,屬下佩服!”馬和由衷地讚歎道。
“這還不算完,”朱檀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本王已經放出風去,要將琉球之事全權交由尚思紹處理,同時還會從大明調遣軍隊,幫助他‘平定叛亂’,加強防務。哼哼,這消息若是傳到倭寇耳中,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馬和稍微一思索,頓時恍然大悟:
“倭寇必然以爲我大明已經放鬆了對琉球的警惕,到時候他們定會捲土重來,而琉球便成了一個甕中捉鱉的陷井!”
“不錯!”朱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本王要讓那些倭寇有來無回!”
馬和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飛往琉球,親眼見證那些倭寇的末日!
“王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馬和壓抑着心中的激動,問道。
“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三日,三日後,隨本王出征,一舉蕩平琉球!”
朱檀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
“是!”馬和轟然應諾,轉身大步離去。
……
三日後,海面上戰艦如林,旌旗蔽日。
望着眼前波瀾壯闊的景象,馬和心中激動不已,彷彿已經看到倭寇人頭滾滾的場景。
“王爺,咱們這回可要好好教訓教訓那些倭寇,叫他們知道我大明的厲害!”
馬和興奮地搓着手,彷彿已經能預見勝利的喜悅。
朱檀站在船頭,海風吹動着他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看着遠方,眼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那是自然,本王要讓那些倭寇有來無回!”
大軍在琉球島順利集結,朱檀按照計劃,將大軍兵分兩路。
一路由他和馬和率領,假意前往琉球王宮,幫助尚思紹“平定叛亂”。
而另一路由藍玉率領,埋伏在倭寇可能登陸的地點,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
同時,朱檀放出風聲。
琉球,有着諸多的寶藏!
錢財,取之不窮!
想必,那些倭寇必然會上當。
藍玉率領着精銳的明軍,埋伏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爲了迷惑倭寇,他們特意在附近留下了一些慌亂逃竄的痕跡,還在一些顯眼的地方丟棄了一些破損的兵器和盔甲。
“將軍,咱們這樣做,那些倭寇真的會上當嗎?”
一個年輕的將領湊到藍玉身邊,低聲問道。
藍玉冷笑一聲,拍了拍年輕將領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那些倭寇貪婪成性,只要有利可圖,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果然不出朱檀所料,尚思紹登基的消息傳到倭國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倭寇首領們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個個興奮不已,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撲上來分一杯羹。
“琉球島上竟然有這麼多的金銀財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一個獨眼龍倭寇首領興奮地叫囂道,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是啊,是啊,咱們這次一定要搶個痛快!”其他的倭寇首領也紛紛附和道。
“傳令下去,大軍集結,目標琉球島!”
獨眼龍倭寇首領興奮地一揮手,下達了出兵的命令。
很快,一支龐大的倭寇艦隊就浩浩蕩蕩地朝着琉球島駛去。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着貪婪和兇殘的表情,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和財富在向他們招手。
然而,等待着他們的,卻是死亡的陷阱!
倭寇艦隊在琉球島一處隱蔽的海灣順利登陸。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先派出一支先遣隊,前去打探虛實。
這支先遣隊小心翼翼地在叢林中穿行着,生怕遇到明軍的埋伏。
他們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明軍丟棄的兵器和盔甲,心中更加相信了明軍已經潰敗的消息。
“看來那些明軍也不過如此嘛,竟然被我們嚇得屁滾尿流!”
一個倭寇得意洋洋地說道。
“哈哈,那是當然,我們倭國勇士天下無敵!”其他的倭寇也跟着得意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倭寇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不好,有埋伏!”
話音未落,周圍的叢林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無數支利箭如同雨點一般從天而降,將毫無防備的倭寇先遣隊射成了刺蝟。
“殺啊!”
藍玉一馬當先,手持一柄巨大的開山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進了倭寇的隊伍之中,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八嘎!怎麼會這樣?!”
看到自己的先遣隊瞬間就被全殲,倭寇首領頓時大驚失色。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軍明明已經被打敗了,怎麼還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然而,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因爲明軍已經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殺光這些倭寇,一個不留!”
藍玉怒吼一聲,揮舞着手中的開山刀,朝着倭寇首領衝了過去。
“八嘎!”倭寇首領驚慌失措地揮刀抵擋。
然而,他的實力與藍玉相差懸殊,僅僅一個回合就被藍玉一刀劈成兩半。
失去首領的倭寇頓時軍心大亂,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想跑?沒那麼容易!”
藍玉冷笑一聲,下令全軍追擊,務必將這些倭寇全部殲滅。
明軍士氣高漲,一路追殺,倭寇死傷慘重,血流成河,整個海灘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藍玉率領着大明水師,如狂風掃落葉般席捲了整個琉球海域。
倭寇的戰船在明軍強大的火力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紛紛化作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殘骸。
海面上血水翻涌,倭寇的哀嚎響徹雲霄,但很快便被海浪吞噬,歸於平靜。
另一邊,朱檀在王宮之中,也乾淨利落地解決了那些中山王的舊部。
他可沒心思和這些兩面三刀的傢伙們玩什麼“懷柔政策”,直接下令將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全部處死。
只留下了幾個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表示願意臣服的傢伙。
王宮大殿內,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尚思紹身着琉球傳統的王服,戰戰兢兢地站在朱檀面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王爺神威蓋世,下官佩服得五體投地!”
尚思紹彎着腰,語氣謙卑至極:
“如今那些亂臣賊子已經被王爺一網打盡,琉球終於可以迎來真正的太平盛世了!”
朱檀坐在原本屬於中山王的寶座上。
他手裡端着一杯香茗,似笑非笑地看着尚思紹,也不說話。
尚思紹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他小心翼翼地覷着朱檀的臉色,試探着問道:“不知王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朱檀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盯着尚思紹,緩緩開口道:
“本王此次前來琉球,是爲了替天行道,解救琉球百姓於水火之中。如今琉球初定,百廢待興,本王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尚思紹聞言大喜過望,連忙跪倒在地,高呼道:
“王爺仁慈!下官替琉球百姓謝過王爺恩典!”
“起來吧。”朱檀淡淡地說道,“本王已經決定,從今往後,琉球所有國民都必須學習漢語和大明文化,尊奉大明爲宗主國,年年朝貢,歲歲稱臣!”
尚思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反駁。
所有國民,都必須學習漢語和大明文化?
這,這比附屬國的條件,還要苛刻!
朱檀見他半天沒有迴應,眯了眯眼睛、
“嗯?”
想起朱檀殺掉武寧的果決。
尚思紹心裡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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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唯唯諾諾地應道:“是,是,王爺所言極是……”
朱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這尚思紹心裡肯定不樂意,但他就是要一點一點地蠶食掉琉球的文化和獨立性,最終將它變成大明的一個徹底的附屬國!
“此外,”朱檀頓了頓,接着說道:
“爲了更好地幫助琉球發展,本王決定,琉球每年需向大明派遣五千名青壯年,前往大明學習先進的技術和文化,爲琉球的建設貢獻力量。”
“什麼?!”
尚思紹驚呼出聲,這次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王爺,這……這未免也太多了吧?五千人啊,這會嚴重影響到琉球的生產和生活的!”
朱檀臉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本王的決定嗎?”
“下官不敢!”尚思紹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
“只是……只是這五千人的規模實在太大,下官擔心……”
“你擔心什麼?”朱檀冷冷地打斷了他:
“難道你以爲,本王會虧待了他們不成?他們去了大明,不僅可以學到先進的技術和文化,還能得到優厚的待遇,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麼,難道你以爲,本王會把他們抓去當苦力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尚思紹嚇得冷汗直流,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說錯一句話,這位殺伐果斷的魯王殿下,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砍了自己的腦袋!
朱檀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這個尚思紹,果然是個貪生怕死的軟骨頭!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
朱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尚思紹,“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辜負了本王對你的期望!”
尚思紹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直到朱檀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
他纔敢緩緩擡起頭,臉上早已沒有了剛纔的諂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和怨毒。
“可惡!可惡的魯王!”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