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庭院,別有一番風采,那魏國公府雖大,但卻尤顯空曠,中山王生前節儉,致使府中下人都不夠用,那麼大的宅子,反倒沒了人氣。
而趙晨如今住的院子,卻是正八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手中拿着柴刀,艱難的劈砍着木材。
這些木材當然不是趙晨去買的,都是許久之前剩下來,一直堆積在院子中沒有用的。
林妙楠拉扯着鼓風機,小臉薰的黑黑的,臉上好似塗抹了一層鍋底灰,王誼在一旁搗鼓着鍋中食物。
“就這樣也挺好,如果沒有電燈泡就更好了!”
趙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着王誼妙曼的身姿在蒸汽下若隱若現,飄然若仙。
只有林妙楠,一聲聲的咳嗽,着實壞了這一時的美景。
將乾柴整理好,正當趙晨準備邁步進入廚房幫一幫她們二人的時候,忽然間,外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
心中疑慮,趙晨開口喊道,這間小宅院是徐家的產業,木材在這裡堆砌這麼久都沒丟就知道,沒人敢來這裡鬧事。
多少年不用的院子,咋的剛住進來人,就有親朋上門?咋的可能。
“趙晨,快開門,我徐四!”
徐增壽站在外邊,側嗓子喊道。
“徐四公子,你這一天可真的是怪無聊了吧,這麼閒的嘛?”
在裡邊卸下門閂,徐四連忙衝了進來,一頭撲進了院子中開口喊道:“快,快,快關門,關門!”
趙晨心中一楞,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只見一個穿着戎裝,英姿颯爽的女子,動作飛快,一個健步衝了進來。
揮手一推,直接將趙晨推到一旁,力道之大,當真是非尋常女子……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追了,我求放過求放過!”徐增壽回頭直接給這追來的女子跪下,毫不掩飾心中的驚恐。
“你說,剛纔在宮門外,你罵誰呢啊?膽子肥了是吧!”
那女子也是不由分說,上前伸手便抓住了徐增壽的耳朵,用力一扭,只痛的徐增壽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姑奶奶,姑奶奶,我錯了,真的錯了,你看,我都給你道歉了,放了我?放了我?”
求饒,哭嚎,撒潑打滾,所有無賴的招數,徐增壽都用上了。
怎奈那女子毫不鬆手,反而更加用力,直到徐增壽痛的哭天抹淚時,這才憤憤不平的收了手道;“叫誰姑奶奶!”
“你這虎娘們,跟你爹一個樣,你不會是像你姑父了吧,你姑父是常十萬,你是藍百萬!”
徐增壽一朝脫身,迅速跑到了林妙楠身後,拉着林妙楠擋在前邊。
“有種,你個臭小子,別讓我抓到你,姑奶奶把你耳朵剁下來吃酒!”
女子憤恨不已,衝身上前便要去抓徐增壽,而這時徐增壽哪裡還會給她機會,繞着院子裡的石墨盤跑了起來。
“你纔去蜀地有兩年嗎,怎麼就跟人學會扭耳朵了,有本事你回家扭你家蜀王去!”
徐增壽雙手捂着耳朵,終究是沒逃出這女子的魔爪,躺在地上,那女子也是個混不吝,坐在徐增壽的胸口上,揮手就打。
那巴掌聲,聽得趙晨心中一楞一愣的。
神色畏懼的望着那女子,心中暗暗驚呼道:“這誰要是取了她,那還不得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咳咳!鬧夠了沒有!”
徐增壽已經是被打的鼻青臉腫,趙晨也是看不下去了,趕忙上前出聲喊道,深知男女大防,趙晨也不敢去拉扯人家。
那女子擡頭望了一眼道:“你是誰?”
“額……”
神色一頓,面容尷尬的看着女子,一時間趙晨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昂,你該不會就是徐小四說的那個,在秦王宮裡把秦王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個吧?你能活着,真是奇蹟呢!”
女子若有所思,只是她這話音剛落,趙晨如遭驚雷,晴天霹靂,站在原地目光錯愕的看着徐增壽。
躺在地上的徐增壽,雙手捂着臉,趙晨道;“打,往死裡打!”
他就這麼點事,本就怕人知道,現在倒好,讓徐增壽鬧得快要被勳貴們都知道了,這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裡,自己在他兒子的宮裡把他兒子給罵了。
嗤嗤,那可真是壽星老吃砒霜了!
嘴巴不嚴,害人不淺!
“在敢罵我,我把你哥找來,讓他揍你!”
女子起身拍了拍手,放下一句狠話,轉身瞥了一眼趙晨,揚長而去。
上前扶起了徐增壽,趙晨道:“你這嘴巴沒毛,辦事不牢啊,什麼話都能往外說?我罵秦王那件事,你到底都告訴了多少人!”
趙晨抓着徐增壽的衣領質問道。
“你以爲沒人護着你,你罵了那缺根筋的,你能從秦王宮活着出來?還殺人越獄,真可笑!哎呦……疼疼疼~”
徐增壽雙手捂着臉,剛纔那女子下手之重,愣是將他牙花都打出血了。
“你跟那女的說什麼了?讓她這麼下狠手,差點要打死你?”聽了徐增壽的話,心中細細思量,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從西安府越獄,甚至離開西安府,幾乎沒有半點的阻攔,甚至進入金陵城,都沒有遇到阻礙。
難道?真的如同徐增壽說的那樣,背後有一雙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我和她?多少年的恩怨了,那次見到我都要揍我,鬼知道我哪裡得罪她了!”
徐增壽擦了擦鼻血,站起身子拍了拍灰塵道。
這時,門口出現一道身影,徐增壽看到來人,連忙背過頭去,躲在趙晨的身後,看着徐增壽的動作,趙晨心中大驚,暗道:“該不會是那姑奶奶又回來了吧。”
擡頭望去,但見一道妙曼的身影站在門口,徐妙錦皮笑肉不笑,看向趙晨的方向,對後邊的徐增壽說道:“活該,讓你嘴賤,捱打了就舒服了!”
“那誰知道她……她都做王妃了,還那麼潑辣,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徐增壽低着頭,滿臉的不痛快。
“回家吧,我喊了御醫,就知道你和她起爭執肯定要捱揍,你都說了,他姑父是常十萬,她是藍百萬,她比她姑父都暴躁,你和她爭什麼!”
“爹活着的時候教你的事情,你是一點也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