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歐信殺官,供給大軍的糧食去哪了?

徐珵奏章裡,寫着在遼東環境下,御米也照常生長,已經有早熟的御米,結出了果實。

還有詳細的栽種經驗,在不同地區,栽種的不同成果。

朱祁鈺臉上露出笑容:“快,宣閣部重臣,都宣來!”

“皇爺,皇宮快要落鑰了。”馮孝提醒。

“無妨,正常落鑰,到時候用吊籃放出去即可。”

朱祁鈺繼續看,後面是土豆和地瓜的栽種情況,基本可以確定,遼東能栽種土豆和地瓜。

徐珵還挪去吉林都司幾盆,正常生長。

可見這幾樣農作物,是可以在北方栽種的,而且還耐旱。

但辣椒害怕特低溫,挪去吉林都司的辣椒,有一棵凍死了,在遼寧的安然無恙。

徐珵還畫了圖,這四樣農作物生長的各個階段。

十分詳盡。

正看着呢。

于謙等人陸續而入,于謙先到的,入殿行禮。

“都免禮,看看這個!”

朱祁鈺遞給於謙,說道:“這是徐珵,將御米、土豆、地瓜、辣椒四樣農作物,在遼寧的栽種情況。”

于謙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若能在吉林都司栽種,應該也能在漠北栽種,根據徐太監的記錄,這御米等三樣,適合乾旱寒冷的氣候。”

胡濙也趕到,行禮後,和于謙一起看。

朝臣陸陸續續纔到。

他倆看完,往後傳閱。

“朕的夢境,要實現了!”

朱祁鈺認真道:“在夢中,朕看到整個漠北,漫山遍野是金彤彤的御米。”

“入冬時候,則從地裡挖出土豆和地瓜,漠北的丁口,不亞於中原城市。”

“朕早就說過,這御米三寶,會成爲大明的命脈!”

“陛下聖神文武,得道多助,方有神仙點示!”

于謙跪在地上:“微臣等肉眼凡胎,方不知陛下乃真神也!”

“哈哈哈。”

“朕雖未看清那指點朕的神仙是誰。”

“但朕以爲得道多助者乃大明。”

“極有可能是太祖、太宗皇帝顯靈,爲大明指明未來路!”

“等御米三寶結出果實,朕要開太廟,奉告於祖宗!”

朱祁鈺就喜歡聽文人吹捧他。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

“陛下,此乃大事,應該大辦。”胡濙認真道。

“找個好日子,朕要奉告祖宗。”朱祁鈺道。

傳閱完畢。

“諸卿,朕打算明年在漠北推廣種植,湖廣、廣西、雲貴也可種。”

朱祁鈺選的,都是荒地多的地方,不耽誤米麥種植。

他已經迫不及待迎來盛世了。

“陛下愛民之心,天下皆知。”

胡濙拜服道:“但這御米三寶,乃是新鮮事物。”

“一來朝堂缺乏種植經驗,難以快速推廣;”

“二來朝堂沒有多餘的種子,想一口氣推廣全國,怕是需要些時間啊。”

朱祁鈺道:“種子不成問題,今年結成的果實,就是明年的種子。”

“但也不足以推廣全國呀!”胡濙笑道。

朱祁鈺恍然:“是朕着急了。”

“只要能確定此物能在漠北種植,那麼漠北、西北就都不缺糧食了。”

“關中之地,可能再次繁榮起來。”

“倘若漠北成爲大明的糧倉。”

“莫說光復蒙元疆域,就是囊括宇宙,朕也能做得到,哈哈哈哈!”

朝臣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但都是苦笑。

士紳能控制地方,一靠政治關係,二靠土地錢糧。

倘若漠北真成爲大糧倉,中原土地還會值錢嗎?

一旦全國糧食產糧大量增加,老百姓能填飽肚子,就斷士紳一臂。

會倒逼士紳,向資本家轉移。

“諸卿,先不說遠的。”

“朕要整個遼寧,種滿御米三寶。”

“這御米,過於拗口,改名玉米便是。”

朱祁鈺笑道:“明年普及遼寧,後年普及整個漠北,大後年則普及全國……”

“三年,只需要三年,大明就不缺糧食了!”

說着,走到地圖前。

“以前大明佔據漠北,全靠中原輸血,所以不得不放棄。”

“這回不一樣了。”

“三寶在手,整個漠北就是朕的糧倉。”

朱祁鈺目光看向西邊:“朕要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朝臣面容苦澀。

皇帝的心太大了。

天下朝臣喜歡宋徽宗這樣的皇帝,興趣愛好可稱雅,好糊弄;

而天下百姓喜歡昏君,日子好過;

但後世之人,則喜歡千古一帝,因爲說出去霸氣。

但皇帝自己呢,誰不喜歡做昏君呢?

“徐珵有功,賜銅符一枚,加授農業教諭。”

朝臣不明白,農業教諭是什麼官職?

“虛職,以後在國子監、講武堂等地任職的高等教諭,皆授教諭虛銜,以資獎勵。”

朱祁鈺走到案前,拿出李瑾的奏報,遞給於謙。

“李瑾說,和林往北,還有一部在草原上,不知是韃靼還是瓦剌,但勢力應該不小。”

今天收到的密奏。

朱祁鈺道:“快要入冬了,今年先守住長城外的城池即可,不宜外擴,諸卿怎麼看?”

您可算當一回人了。

“陛下聖明!”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但物料要抓緊時間運輸,尤其是西北,天天來催。”

“廣西參天大樹遍地都是,而廣西又貧困,正好給土人些生計,讓他們砍伐樹木販賣。”

“令商人收購,運去西北,當地官府買,錢從內帑出。”

“熱河若缺,也一併送去,城池要加速修建。”

“至於平整土地的事,暫且不必做,要等玉米三寶實驗出來,再行平整土地,推廣種植。”

朱祁鈺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新建的城池,都由蒯祥親自設計,再多派工匠和蒯祥學習,多多培育類似蒯祥這樣的人才。”

“朕打算在漠北修建二百座城池。”

“東北再修建百座!”

“這些城池,必須堅固,不要吝惜物料,務必堅固,彼此之間還要互爲聯繫,彼此協防。”

“在塞外的城池,必須做好兵臨城下的準備。”

“一層層防線,在城池構建之時,就要搞清楚,不要出現漏洞,有漏洞就有棱堡來填充。”

“內閣要注意,每建造一座城池後,都要派人去核驗。”

“發現城池不合格的,參與建造者都有罪,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不要手軟。”

“內閣覈驗完畢後,要落印、歸檔。”

“年底都察院和監察司會再次覈准。”

說到這裡,朱祁鈺指着地圖:“還有地名問題!”

“你們看看這些城名,寧、定、安、思、撫、昌,要麼就是南北東西,要麼就圖省事,在後面加個州字。”

“以後起名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

朱祁鈺提起這事就生氣。

“臣等有罪!”朝臣跪在地上請罪。

覺得皇帝純屬沒事找事,城池的名字,隨便叫一叫就好了,何必如此追根溯源呢?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說白了,城池靠的是文化積累,不靠城池名字。

“陛下,每一處地名,都是遵循古名,實在沒有古名的地方,也是按照當地人的習俗,起的名字。”白圭苦笑。

“當地人懂什麼雅?他們認識幾個字?能叫出什麼好名字來?”

爲何說華夏名字,每一個都土氣。

就是起名的時候太過於隨意。

朱祁鈺呵斥道:“華夏曆史源遠流長,難道就起不出好聽的名字嗎?”

“不是,是你們懶,有這功夫還回去抱小老婆呢?”

“誰會在乎一個破名字啊!”

“朕說的不對嗎?”

看看中原的地名,都是有象徵意義的,再看看後佔領地區的名字,那起的叫一個爛啊。

歷朝歷代都爛!

沒有一個好的!

沒人把國家放在心上!都把國家大事當成工作,沒人真心愛這個國家!

“臣等有罪!”

朱祁鈺吐出口濁氣:“還有,這地名重複的這麼多,閣部就沒發現嗎?”

“全都改!”

“還有一些難聽的名字,都改了!這個安、那個定的,全都給朕想個好聽的字,放進去!”

“現在改城池的名字!”

“等過幾年,村名也得改、山名也得改、山河湖海的名字也得改,儘量做到完全不重名,還要好聽,有意義!”

“爾等學富五車,這點事還做不到?”

“把伱們吟詩作畫的本事拿出來,這是流芳百世的好事,你們起的名字,是要用幾千年的!”

“誰起的好,朕就把他的名字,刻在城牆上,流芳百世!”

不給好處,誰願意賣力的。

這就是國人的心態。

“臣等遵旨。”朝臣叩拜。

“爾等多起一些名字,呈報給朕,朕看完之後,御筆寫允,纔可通用。”

其實對汗牛充棟的大學士而言,起名字就是小菜一碟。

可人家士大夫不願意費這功夫。

沒甜頭。

“都起來吧。”

朱祁鈺又道:“還有一事,朕近來讀兵法,知道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軍糧。”

“但軍隊行軍,不可能帶足軍糧,而且軍糧不適合儲存。”

“邢國公的打過仗的。”

“咱們軍中軍糧五花八門,有肉蛋,什麼都有。但真正能熬過艱苦時候的,還靠炒麪。”

說着。

尚食局送來一份炒麪。

按照軍中樣式做的。

于謙拿起一塊,嚐了嚐:“味道比軍中的強不少,陛下是什麼意思?”

“朕讓尚食局仿造了軍中的炒麪。”

“主要是壓縮成本的同時,提升味道。”

“讓軍卒吃得舒心點。”

“朕會讓配方給軍中,讓軍中全都用這個配方。”

“都拿上來。”朱祁鈺前些日子去講武堂巡查,才偶發奇想。

太監端上來一個托盤。

裡面有三個碗。

朱祁鈺讓于謙打開。

第一個碗裡面是醃肉,第二個是麪餅,第三個是饅頭。

“陛下,這肉過於奢侈了。”

于謙拿着饅頭,是死心饅頭,又重又硬,聞了聞,味道不太好,但是扛餓。

耿九疇等人湊近來看,不明白皇帝葫蘆裡賣什麼藥。

“諸卿猜猜,這些東西放幾天了?”朱祁鈺笑道。

“回陛下,看樣子有三四天了。”耿九疇道。

朱祁鈺笑着伸出手指:“七天了!你嚐嚐,還沒壞。”

耿九疇也不客氣,這醃肉放進嘴裡,非常難嚼,特別鹹,頓時苦笑道:“陛下,這得浪費多少鹽啊!”

“把這個當菜吃怎麼樣?”朱祁鈺問。

于謙嚼了一片,也覺得很奢侈。

肉貴,還用鹽醃製的,太奢侈了。

但確實好吃。

胡濙笑道:“老臣家裡,都捨不得曬臘肉,太費鹽了。”

“尚食局做的醃肉,非常好吃。”

“老臣牙齒嚼不爛,卻捨不得吐掉,生吞進去了。”

朱祁鈺大笑。

“諸卿,其實鹽沒那麼貴,只是朝堂賣的貴而已。”

“給朕三年,朕就讓天下百姓,都吃得起鹽!”

“這臘肉雖然奢侈了些。”

“看看這麪餅和饅頭,都放了七天,毫無問題,朕估摸着,能放一個月。”

“味道肯定不佳,但這玩意扛餓。”

于謙掰了一塊,給大家分分。

都嚐嚐。

饅頭有一股酸臭味,但能吃。

“再配上水和鹹菜,是不是能當軍糧?”朱祁鈺笑道。

“陛下怎麼爲軍糧操心了呢?”于謙問。

“以後打仗,不一定在咱們家門口啊。”

“再說了,朕也想豐富兵卒的餐桌。”

“你們覺得味道還行,朕就讓尚食局將配方給軍中,讓軍中按此配方做。”

一邊說着,朱祁鈺找出程信的密奏,關於朝鮮的。

李滿住果然向南,攻掠朝鮮城池,兀良哈也是幫兇,在朝鮮大搶特搶。

朝鮮徹底遭殃了。

于謙皺眉,內閣沒收到這份奏章啊。

“這是錦衣衛傳來的,大明和朝鮮已經隔絕了,應該傳不來奏章了。”

朱祁鈺沒說具體門路。

但這封密奏,走的是蓋州。

“陛下想援助朝鮮?”胡濙充滿擔心。

“朕是多管閒事的皇帝嗎?”

朱祁鈺反問:“朝鮮君臣不恭上國,朕沒派兵征伐,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救他?”

“他孃的!”

“大明從他國買點糧食,還高價賣給朕!”

“當朕是二百五啊!”

“大明有難,他不恭順!還趁火打劫!”

“如今他落難了,讓朕救?”

朱祁鈺提起來就生氣,從朝鮮高價購買的糧食,還沒等用呢,仗已經打完了。

虧死了!

“朕本來還想寬恕朝鮮臣民。”

“但既然朝鮮君臣不識相,就沒必要了。”

“朕打算傳旨李賢,令其關閉遼寧邊境城門,就當做不知道。”

胡濙鬆了口氣,以爲皇帝還要打仗呢。

他笑道:“陛下當秉承仁心,哪怕朝鮮不恭順,上國也要寬恕,但寬恕的辦法有很多。”

佛口蛇心,口蜜腹劍。

“老太傅深得朕心啊,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諸卿,倘若玉米三寶,能在朝鮮種植,那麼朝鮮就不是荒涼之地了。”

“中原摒棄朝鮮,就因爲朝鮮窮鄉僻壤,沒有油水。”

“如今不一樣了,有土地就能栽種糧食,朝鮮不該獨立建國,側塌之臥豈容他人鼾睡?”

于謙讓太監取來朝鮮地圖。

“陛下此言甚是,我中原改朝換代之時,朝鮮都會侵吞我中原領土。”

“而當中原文明強盛,朝鮮又裝作恭順,做我天朝附屬國。”

“其實歷朝歷代,咱們對朝鮮的恩賞都是極多的,偏偏朝鮮是養不熟的。”

“以前是朝鮮貧困,國朝看不上那爛地。”

“如今不一樣了。”

“微臣以爲,等女真離開朝鮮,朝鮮必然滿目瘡痍,只能求助於國朝。”

“國朝可水路兩路,入駐朝鮮。”

“以幫助朝鮮爲名,侵吞朝鮮!”

于謙認真道。

他說的水路,指的是蓋州造船廠。

畢竟等朝鮮求助,再出兵,一來一回的,怕是要三年後了。

“邢國公之言,深得朕心。”

朱祁鈺指着地圖:“倭寇之所以在國朝沿海氾濫,是因爲我國距離我國甚遠。”

“但朝鮮就不一樣了,朝鮮在倭國頭上,派遣小船則可進入倭國。”

“等國朝佔據朝鮮,則可隨時揮師殺入倭國。”

“朕要下旨質問倭王,褫奪倭王王位!”

倭寇是誰,您還不清楚嗎?

您是想剪除倭寇呢,還是想剪除海商呢?

而且,您之前說要讓百姓三年內吃得起鹽,這是要對兩淮鹽商動手了。

胡濙想勸。

但看見皇帝正在興頭上,便沒說什麼。

但眼神中充滿憂愁。

于謙跪在地上:“侵吞朝鮮,微臣請戰!”

耿九疇、白圭也跪在地上。

“朝鮮算不上強敵,無須邢國公出戰。”

朱祁鈺笑着說。

“陛下,侵吞朝鮮毫無難度。”

“但我大明積累百年的良好口碑可就要崩塌了。”

“您讓朵幹都司、烏斯贓都司、安南、東籲等國如何看大明?”王竑跪在地上,認真道。

“王卿,你認爲大明的口碑,還有嗎?”

“連麓川都打不過。”

“天朝上國,無非是咱們自吹自擂。”

“那些夷國,根本就不把大明放在眼裡。”

“朵甘和烏斯贓就老實嗎?他們私自撤了都司,改爲宣慰司,這是要脫離我大明而去啊!”

“至於什麼口碑,這些國家的土地,朕都要了,他們的國民,朕不要。”

“朕就這麼霸道,他們又能如何?”

朱祁鈺反問王竑。

王竑啞然:“陛下……”

“王卿,以前說這些領土,種不出糧食來,咱們大明不要。”

“現在有玉米三寶在手,哪裡都能種出糧食來。”

“那麼天下的土地,就都該入我大明之手。”

“只有漢人,才配擁有陽光下的土地!”

“朕討厭漢人之外的人!任何人,朕深惡之!”

“他們不配爲人!”

“朕也不把他們當成人!”

朱祁鈺語氣平淡,這纔是他的真心話。

“陛下要學蒙古人,攻打一城,便屠一城嗎?”王竑雖然善出毒計,卻覺得如此做法,有傷天德。

正因如此,大元國祚纔不長久的。

朝臣都看向皇帝。

朱祁鈺則沉吟:“朕還沒想好如何處置異邦之民,若蒙元之法好,便用蒙元之法;若不好,咱們再商議吧。”

王竑鬆了口氣。

“但有幾個國家,朕不要看到任何人活着,比如倭國、東籲、安南……”

王竑表情僵硬,您這不是還行蒙元之法嗎? “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提這些煩心事。”

朱祁鈺笑道:“如今諸王在京師,地方上的王府封地,全都劃歸地方,閣部看情況合併進入各府。”

“還有,有些府太大,有些府太小,小的合併,大的拆分,閣部重新劃分天下各府。”

“臣等遵旨。”朝臣跪下。

而在廣東。

歐信正在清掃羅定州。

他幾乎每日都能收到朝堂封賞旨意。

他都習慣了。

和維嫉妒得眼珠子都藍了,但他只得到一封恩賞聖旨,還只是賞了些財貨。

他已經被方瑛調任做歐信的副手。

現在歐信到底什麼官,誰也搞不清楚,因爲朝中天天都有奏章升官。

歐信收到兒子歐鏜的信件,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混小子……陛下君恩深重啊。”

報答皇帝的唯一辦法,就是做出更大的功績。

“出兵!”

歐信手中兵馬近二十萬。

掃平羅定州後,兵進高州府,推平土司。

雷州府和廉州府,已經被劃入廣西,而高州府被一切兩半,東邊歸廣東,西邊歸廣西。

而廣東布政使則上書朝堂。

認爲這樣劃分後,廣東面積銳減,不利於稅收。

朝堂便把梧州府和平樂府劃歸廣東。

梧州府南部的陸川、博白劃給廣西,方便廣西控制雷州府。

就使得廣東丟了塊富庶的沿海地,多了塊貧窮的山地。

所以廣東官員上下不滿。

對歐信的軍糧補給,十分不上心。

導致歐信行軍速度變慢。

“又不夠吃了?”

歐信看了眼信宜城頭:“他孃的,不給軍隊吃飽飯,難道讓軍隊譁變嗎?”

歐信曬得皮膚黝黑,光着膀子,和土人兵卒一起吃飯。

他沒架子,還在學土話,土人兵卒比較敬愛他。

“大人,此事不宜大動干戈!”和維抓住歐信。

歐信拂開他:“你懂什麼!”

“大人,咱們畢竟是廣西兵,來了廣東,自然要看人家臉色。”和維懂官場裡的彎彎繞繞。

歐信也懂。

但是,他手下二十萬大軍啊。

從羅定州出來一路南行,又累又餓,都靠沿途城池補給。

在函口就沒吃飽,到了懷鄉也沒吃飽,好不容易到了大城信宜,想吃頓飽的,結果送來的飯更少了。

難道信宜知縣,就不怕這二十萬大軍譁變,打破了這個破縣城嗎?

“看什麼臉色?”

“本官受兩廣總督節制,方總督下令讓吾等清理廣東。”

“爲何廣東官員不聽話?”

歐信惱怒。

和維拽着他:“你小點聲!”

“小聲什麼!”

“他們敢做,還不讓本官說了?”

歐信目光森然地看了眼這破城池:“當兵的要是吃不飽,可就指不定幹出點什麼了!”

“我的祖宗啊!”

和維嚇慘了:“攻打縣城,就是造反!你瘋了?”

“再壓一壓,說不定過了信宜,就有足夠吃的了。”

“要不你先寫信給方總督,等方總督回覆,再說。”

若都是漢兵,吃不飽也就罷了。

偏偏這些都是土兵啊。

都是從各地收攏來的土兵,能讓他們聽話,就得讓人家吃飽飯。

吃飽了還不好管呢。

你現在不讓他們吃飽了,那就等着他們打破了城池,吃你們的血肉吧!

“等方總兵的信來了,你我都屍骨無存了!”

“半個月了,都吃不飽飯。”

“再壓的話,都得死!”

“親兵衛,跟本官走!”

和維還要勸,歐信推開他:“你在這裡管着兵將,沒本官命令,不許擅動,一旦本官傳令,就全都聽令!”

歐信憤然進入城池。

但在城門口,卻被衛兵攔住了。

兩個守城的官兵,懶洋洋的打着哈欠:“沒有縣尊大人的手令,爾等不行進城。”

“滾開!”歐信懶得和這些小嘍囉糾纏。

官兵瞥了他一眼,冷笑兩聲。

嘭!

歐信一腳踹在一個官兵肚子上,直接把一個人踹飛出去。

然後一巴掌抽在另一個官兵的臉上!

“你、你要造反嗎?”那官兵捂着臉慘叫。

歐信拿出腰牌:“認識字兒嗎?你是哪個衛所的?告訴本官!”

腰牌上,寫着廣東參將!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兩個官兵趴在地上。

他們兩個傻了,知縣大人不是說,這支大軍是廣西的兵嗎?管不到廣東嗎?

可腰牌怎麼是廣東的?

還是參將!

參將上面是副將,副將什麼是總兵,廣東最大的武將就是總兵。

“領路!”

歐信收了腰牌,率軍入城。

“大人去哪?”官兵趕緊磕頭謝恩,站起來戰戰兢兢問。

“知縣大人的府上。”

歐信還不信了,沒地方說理了。

本官辛辛苦苦推平土司,爾等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拖後腿!

難道不知道,二十萬土人,一旦造反,整個廣東生靈塗炭嗎?

有沒有腦子?

本來他是廣西參將,但今天早晨,方瑛調任他做廣東參將,方便他清理廣東。

而這廣東本地官員,竟敢不聽總督之令?

瘋了?

兩個官兵領着歐信到縣衙。

過往的百姓,看見上千親軍入城,嚇得紛紛回家。

府衙正在審案子。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

“你有罪。”

“對,就是你,就你有罪。”

“不要狡辯了。”

“就這麼判了!”

知縣十分不耐煩,隨便指一個人,就說他有罪。

看見府衙門口一個人走進來。

啪!

重拍驚堂木,怒吼道:“何人敢闖公堂?”

堂下被判有罪的人,大呼冤枉,他是苦主啊,怎麼自家被欺負了,自己還有罪了呢?

上哪說理去呀?

“你兒子要是不去找人家理論,能被打死嗎?”

知縣冷笑:“就是你兒子的罪,他已經死了,本官就不判他了,你代爲服刑吧。”

那個行兇者都懵了,我沒送禮呀,就這麼偏袒我嗎?

“知縣大人就這般審案子嗎?”歐信讓親兵在外,他孤身進入府衙內。

幾個皁吏拿着殺威棒走過來。

“幹什麼?不認識這套官服嗎?”歐信大怒。

他這身官府常年穿着征戰,總弄一身血,洗了又洗,褪了顏色,實在看不出是官服來。

啪!

歐信揚手一個耳光打過去:“擡起廷杖幹什麼?”

“敢毆打朝廷命官?”

“形同造反,你不知道嗎?”

那皁吏吃痛,看向知縣。

皁吏是伕役,是從民間徵召的,官府是不給發錢的。

當然了,報名者趨之若鶩,皁吏油水很大,都是託關係才能進來當皁吏的。

啪!

歐信又一個耳光過去:“看他幹什麼?”

“大膽狂徒,敢咆哮公堂?打罵差人?”

知縣站起來:“把他拿下!”

皁吏聽到命令,揮舞着廷杖砸過來。

歐信順勢一躲,抄手將廷杖攥在手裡,反手一奪,廷杖瞬間離開那個皁吏的手掌。

他使勁一揮。

只聽嘭的一聲,那個皁吏腦袋開瓢。

歐信順勢一掃,打在皁吏腿上,皁吏們應聲即倒。

“就這兩下子?”

歐信把廷杖丟在地上,踩着一個又一個皁吏,走進公堂。

知縣直接傻眼了,來人身上穿的好像是官袍?

因爲褪色嚴重,暫時無法分辨。

“知縣大人好大的威風啊!”

歐信直接走上臺階,嚇得知縣連連後退:“本官若是沒有親自來這信宜,怕是別人跟本官說,本官還不信呢。”

他大喇喇坐在知縣的位子上。

“你、你是何人?”知縣也蠢。

“你連本官是何人都不知道,就敢剋扣軍餉,膽子不小啊!”歐信正襟危坐。

知縣恍然:“你是那廣西軍頭?”

“你廣西軍借道我廣東。”

“我信宜供爾等吃喝,爾等不知回報也就罷了。”

“竟然騒擾公堂,竊據本縣之位?”

“你、你要造反不成?”

知縣惡人先告狀。

“知縣大人顛倒黑白的本事不怎麼樣嘛。”

歐信冷冷道:“沒錯,本官就是歐信,陛下欽封的昭毅將軍,如何?”

“下來!”

知道是官兒,知縣反而不怕了,指着歐信:“你乃武官,竟敢坐縣尊之位,本縣要參你一本!”

“本官乃陛下欽封的昭毅將軍,正三品的武官!”

歐信問他:“你是幾品?”

“本縣乃文官,這府衙乃是文官管轄之內。”

“和你武官有甚關係?”

“和品級有甚關係?”

知縣冷笑:“你歐信咆哮公堂,阻撓本縣辦案,還打傷皁吏,恐嚇本官,更是枉坐這縣尊之位,本縣看你是要謀反!”

“伶牙俐齒,顛倒黑白!”

歐信懶得和他掰扯:“本官問你,爲何不遵從方總督之命,配足軍糧?”

“哼,歐將軍纔是顛倒黑白,我信宜縣何曾沒給貴軍提供軍糧了?”

“若是沒有軍糧,你們早就餓死了!”

“怎麼還會跑到本縣的縣衙質問本縣呢?”

知縣冷笑:“本縣看啊,是你歐將軍剋扣了軍糧,反而把罪責栽到本縣頭上,真是可笑。”

歐信發現,自己嘴皮子笨,竟說不過他。

“啞口無言了,被本縣說對了吧?”知縣洋洋得意。

啪!

歐信站起來,揚手一個耳光,直接抽在他的臉上:“不要臉的東西,顛倒黑白!”

“你,你敢打本縣?”

知縣對着縣丞說:“記下來,都記下來,本縣要去御前告他一狀!”

“還要去御前告狀,好啊,去啊!”

歐信走下來,逼視着知縣。

知縣連連後退,碰到臺階,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二十萬大軍吃不飽肚子,會是什麼下場?”歐信一把將這個知縣提起來。

縣衙內驚呼一聲,縣城、主簿、典史等作勢要跑。

“誰也不許動!”

歐信厲喝:“來人,把縣衙圍起來!接管縣城!任何人不許異動!”

“你、你、你瘋了?”知縣傻眼。

“本官在問你,知不知道二十萬大軍吃不飽肚子,是什麼下場?”

歐信見知縣目光呆滯,揚手兩個耳光抽在他臉上:“回答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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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知道!”知縣只覺得臉疼。

“你呢?知不知道?”歐信看向縣丞。

縣丞驚恐搖頭。

“二十萬大軍會踏平你這座破縣城!”

“你們,都得死!”

“整個廣東,都會亂!寸草不生!知道嗎?”

歐信厲喝。

知縣傻乎乎問:“那你怎麼會管不住他們呢?”

“都是蠻人,你他孃的給老子管一個!”

歐信把知縣高高舉起來,狠狠砸在地上:“他孃的,大明就是被你們這樣的蛀蟲給禍害壞了!”

“難道你們運送糧食的時候,沒看看嗎?”

“那些是明軍嗎?”

“是嗎?”

“都是土人!”

“土人,你知道嗎?”

“分不清五穀雜糧的廢物!”

“還想去御前告本官?”

“本官就算把你們全殺光,陛下還會給本官撐腰,你信不信?”

歐信厲吼,活脫像個魔王。

知縣被摔個半死,嘴裡都是血:“你、你怎麼這麼霸道啊?你是廣西的將,憑什麼管到廣東來了?”

歐信把腰牌拿出來:“看清楚,這是什麼腰牌?”

廣東參將?

知縣臉色一變:“那、那又如何,你是武官,本縣是文官,互不統屬……”

歐信狠狠踩他一腳:“你他嗎是蠢王八嗎?”

“刀子卡你脖子上了,你他孃的還什麼都不知道!”

“還問那他孃的是哪裡的官!”

“什麼文官武官!”

“都他孃的閻王殿的官!”

“蠢貨!”

“槽!”

歐信爆炸了:“來人,給本官接管縣城,去搜糧食!這些糧食都藏在哪了!”

“今天搜不到糧食,就把這些王八蛋都給本官煮了!”

“給大軍解饞!”

知縣這回害怕了:“不、不能搜!你沒權力搜縣城!沒權力!”

歐信都被氣樂了:“你這官兒到底是怎麼上來的?”

“你是怎麼躲過京察的?”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你是不是個弱智啊!臥槽!”

簡直是九漏魚,人語不懂。

“大人饒命啊!”

縣丞急忙跪下:“大人,不能搜查啊,不能搜查!”

“爲什麼?”歐信不想搭理官場那些腌臢事,但大軍嗷嗷待哺,他沒辦法。

“沒有糧食,搜也搜不到糧食的,不要搜!”縣丞滿臉驚恐。

“總督大人調的糧,從廣東各地調過來的,供應二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糧食呢?”

歐信問。

縣丞搖頭:“下官不知道,下官不能說,不能說!”

歐信氣樂了。

“你們沒見過土人啊?”

“本官昨天剿的黃寮寨是不是土人啊?”

“他們瘋起來,是什麼樣子!”

“你們不知道嗎?”

“啊?”

“外面有二十萬這樣的人啊!你們是不是想死啊!”

歐信把縣丞薅起來,左右開弓,往死裡抽他。

縣丞嚎啕大哭:“不能搜,不能搜!”

這時,手下來報,倉庫空空如也,沒有一粒糧食。

歐信變了顏色:“糧食呢?”

他之所以這麼暴躁。

是因爲他也壓不住了,已經有半個月吃不飽飯了,從來到廣東,幾乎沒吃過飽飯。

再這樣下去,土人就要造反了。

土人反噬,他歐信第一個死,整個廣東就都完了。

所以他冒着被擼掉官職的風險,發瘋。

“糧食去哪了!”歐信爆吼。

所有人瑟瑟發抖。

歐信薅起主簿:“你管糧食,告訴本官,信宜的糧食去哪了!去哪了!”

主簿搖頭。

“槽!”

歐信後退兩步,抽出腰刀,直接一刀,把主簿腦袋劈下來。

“啊?”

知縣躺在地上,被濺了一身血,滿臉驚恐:“你、你敢殺朝廷命官?你真要造反?”

“造反你馬拉個頭!”

歐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說,糧食去哪了!”

他雖是參將,但絕對不能殺官的。

主簿是官,不是吏。

吏,也不是他能殺的。

只有朝堂之命,才能殺掉的。

歐信功勞再大,因爲此事,怕是也要被裝入囚車了。

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路乖乖入京服刑,另一條路,就是聚衆這二十萬大軍造反。

“糧食呢!”

歐信把刀壓在他的脖子上:“本官的耐心已經耗光了,本官要殺人了!說!”

“別別別,我說!”

知縣驚恐道:“在黃老爺家裡,黃老爺!”

“哪個黃老爺,在哪?”

歐信厲吼。

知縣看得出來,歐信確實發瘋了。

啪!

他用刀背狠狠磕知縣的腦殼:“你他孃的能不能說清楚點!”

鮮血。

從知縣的腦門上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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