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他們現在變得笨了,而是這幫傢伙都十分的鬱悶。尐說網5203187尤其是馮銓,他接連給魏忠賢除了幾個主意,原來是想着能夠立個大功,沒想到最後卻接連擺了烏龍。其實這種事情,絕對怪不到馮銓的頭上,他現在的心情,用一句話可以概括:“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誰能想到,李峰那個傢伙,竟然那麼妖孽,居然在必死無疑的情況下,還鹹魚翻身了呢?
因此,現在魏忠賢問起了關於李峰的事情,誰也不肯輕易開口,唯恐自己又出了餿主意,回頭被魏公公給氣惱上了,那可是要倒黴的。
魏忠賢左右看了看,滿座十多個人,竟然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一看到這樣的情況,魏忠賢的那張老臉一下子就變得漆黑。
“怎麼,大家難道都被那李峰小兒給嚇壞了嗎,怎麼一個個都不敢開口了?”魏忠賢將眼睛瞪向一個又一個人,說話的語氣都變冷了。
這時候,坐在下首的一人站了起來,對大家行了一禮,說道:“廠督,下官有一計,不知道可否!”
魏忠賢一看,此人乃是新任的順天府丞邵輔忠。
邵輔忠乃是浙江鎮海人,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進士及第,與葉向高同屆。
邵輔忠本事浙江人,自然就是依附於浙黨,原先是閣臣沈一貫親信。按照大明朝黨爭的習慣,以前就一直和東林黨人不合。在工部郎中任上,他就彈劾李三才“大奸似忠,大詐似直,列具貪僞險”四大罪狀,逼得李三才不得不連連上疏自辯。
後來東林黨人得勢的時候,邵輔忠自然收到了排擠和打擊,於是便在徐大華的推薦下,順理成章地投靠到了魏公公的懷抱。今年邵輔忠剛剛上任順天府府丞任,便彈劾汪文言,因此其監生資格被剝奪,爲汪文言被拿下打下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因爲此人敢於做馬前卒,讓魏忠賢覺得此人頗有忠心,所以也就慢慢地進入了核心的圈子。
“原來是邵府丞,你說說有什麼辦法?”魏忠賢連忙問道。
邵輔忠的捻了捻鬍子,賣了一個關子說道:“大家可能都忘記了,這個李峰小兒,他是如何立下這潑天的戰功的!”
許顯純將眼珠子一瞪,說道:“這還用說麼?不是打仗立下的戰功嗎?”
邵輔忠陰陰一笑,那表情絕對比魏公公笑的還陰氣十足:“錯了,我看那小子乃是靠了仙家法術,裝神弄鬼才打贏的韃子!”
魏忠賢和許顯純等人沒有明白,都不由得愣住了,這不是他孃的睜着眼說瞎話嗎?唯獨顧秉謙和馮銓等幾個智商起碼一百三以上、時常挖坑埋人的主兒,微微點頭。
邵輔忠是新進入閹黨核心圈子的人,因此有些急於表現,接着說道:“廠督,下官之計,乃是捧殺!”
說罷,邵輔忠又接着說解釋道:“這李峰乃是仙師弟子的事情,其實早就已經有所傳聞,現在京城一代可以說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若是我等再火上澆油一把,讓這把火再燒的旺盛一點……”
許顯純突然發言問道:“那不是幫那小子提高了聲望了嗎?”
邵輔忠桀桀一笑,說道:“短時間就是要幫他提高聲望,而且要將他推到一個至高無上的境地,讓他成神成聖又如何?”
魏忠賢嘎嘎一笑,這時候他算是明白了,對邵輔忠道:“好好好,若是皇上看到這小子被老百姓供起來,天天敬仰的不是皇帝而是李仙師,嘿嘿……”
“妙計妙計,邵大人果然是堪比諸葛武侯,司馬在世!”顧秉謙和馮銓等人一個個都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對邵輔忠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邵輔忠又冷笑着說道:“等到合適的時候,若是再有一些流言傳出,說那什麼王仙師其實是什麼邪教人物……嗯對對對,我記得那聞香教的頭頭不也姓王嗎?”
“哈哈哈,邵府丞此計太好了,李峰小兒,我看你怎麼跟皇上去解釋!”魏忠賢聽完此計,高興的不能自已,竟然發出了嘎嘎的大笑。
卻說李峰下午從兵營裡回來,便直接去了奇趣閣,先是看了看奇趣閣的經營情況,然後又去後院看了看那些正在做動畫片的畫匠。
王寶做事情十分得力,招來的二三十個畫匠,分成了幾個組,每個組負責一個影片的製作。進過這幾個月的奮戰,已經制作出來幾十集影片了。只是這個時代製作動畫片的手段十分的原始,只能完全手繪,因此進度很慢。
李峰拿出了一集《三國演義》,播放着看了看,對畫面十分滿意,這些個畫匠,還是很用心的。李峰去遼東前,讓這些畫匠們製作的影片,除了《三國》、《西遊》之外,還弄了一部記錄孔老二活動的《孔聖人周遊記》。這部孔聖人的片子,李峰是打算用來賺眼球和賺那些書生士子們的銀子的。
完事之後,李峰又看了看玻璃鏡的生產原料。別的東西還好說,就是葡萄糖快用完了。這些葡萄糖還是去年從葡萄裡提煉出來的,用完了之後,就沒有了。雖然李峰知道許多別的水果和糧食裡,都能夠提煉出葡糖糖,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今年的秋天,看來還要多存儲一些葡萄糖,才能夠用了。
看完了奇趣閣,李峰正準備上馬車,忽然見對面的一個算命先生聲打着一個幡子,幡子上除了寫着“測字算命”之外,攤子前面還寫着幾個大字:“仙師弟子”。
心頭一動,李峰揹着手走了過去,笑着問道:“老先生你是哪個仙師的弟子啊?”
那算命先生看樣子有五十多歲的模樣,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摸了摸鬍子,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鐵嘴神卦的師父,說出來嚇你一大跳。他老人家,乃是前段時間,在遼東撒豆成兵、摶土成城、一人力戰數萬韃子,一根指頭就戳死了奴酋努爾哈赤的平遼伯爺!”
李峰看了看這個老頭子,心中不由得好笑,對他又說道:“是嗎?你是他徒弟還是徒孫啊?”
算命先生將眉毛一瞪,對李峰說道:“老夫乃是李仙師的弟子,因爲一番仙緣,得了李仙師的點撥,因此纔有了這番本領!”
李峰滿臉堆笑地問道:“哦,不知道你這這個仙師弟子跟着仙師學了什麼本領?”
算命先生極爲不耐煩地對這算命攤子前面的那牌子,翻了翻牛逼閃閃的眼睛,說道:“年輕人,你難道沒有看見我前面的字嗎?”
李峰低頭一看,只見那桌子前面的布上,除了一個大大的八卦圖形之外,還一左一右寫着一副對聯:指引迷途君子,提醒久困英雄。
李峰呵呵一樂,對那算命先生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失敬失敬,原來如此。既然是仙師的弟子,想來必定是有大本事,老先生不妨給我算一卦如何?”
算命先生眼睛閃過一道銀光,他一看李峰的穿着,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錢的主兒,這樣的主兒要是哄高興了,說不定擡手就會打賞一二兩銀子,比給那些窮哈哈們算命強多了。
“這位公子,請問您想要算什麼?是測字還是看手相?”算命打起了精神,一本正經的問道。
李峰將左手一伸,放在算命先生的面前,右手扔出一錠二兩的銀子,說道:“請老先生看看,我這手特別想打人,你幫我看看,我想打的人是誰?”
算命先生這下犯愁了,尼瑪這人怎麼不按常規出牌啊,你小子想打誰,我哪裡能夠猜得到?可是看了看那桌子上的那個白花花的銀子,他一咬牙,便開始胡謅了:“公子想打人,必是那該打之人。正所謂因果因果,有因纔有果。公子想打的人,一定是與公子有過節之人,而且還將公子得罪的不輕……”
李峰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本公子想打的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以前也沒有見過面,但是我就特別想揍他!”
說罷,李峰伸手一把揪住了算命先生,一把就將他揪了起來,按到在地上。之所以沒有打他的臉,是因爲看他一大把年紀了,打一個老人臉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算命先生頓時火冒三丈,掙扎着就喊開了:“你小子活膩了?竟敢毆打老子,你小心我師父隔空就戳死你!”
李峰一時間哭笑不得,一腳將他的那算命攤子給踹翻在地,對遠處正在看熱鬧的錦衣衛校尉們招了招手。
奇趣閣是丁順的錢袋子,師父的產業,自然是重中之重。在奇趣閣的周圍,散佈這好些錦衣衛的校尉和密探的。見到李峰招手,馬上就有幾個校尉跑了過來。
那算命先生見校尉過來,頓時眼前一亮,搶先告狀道:“軍爺救命啊,這個無賴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老人,還有沒有天理啦!”
李峰低聲的對那個錦衣校尉說道:“拉過去好生的問問,是誰指使他冒充什麼仙師弟子,招搖撞騙的!下手別太重,嚇唬嚇唬就行!”說罷,李峰轉身就上車走了。
那校尉立刻就拉着那算命仙就要走,這陣勢可把那算命的老頭嚇得夠嗆,周圍的那些看熱鬧的行人也是指指點點。
“我師父乃是李仙師,你們這麼做,就不怕我師父知道嗎?”老頭子大聲的喊着,試圖引起周圍圍觀者的注意,同時也威脅威脅那些校尉。誰知道那校尉卻是冷冷一笑,用手中的繡春刀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敲了一下,罵道:“你這個不長眼的老東西,剛纔那人就是平遼伯爺,你是瞎了眼了還是根本就不認識伯爺?”算命先生一聽此話,頓時一翻白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