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久別重逢
話說東方神教大破朝廷兵馬二十萬,又轉戰甘涼各地,後攻明廷軍事邊防張掖不克。奉天順也不想在這座城耗費許多兵力,遂派兵三萬,遣北旗旗主盧輔林鎮守各個路口,以防張掖鎮派兵南下。此明憲宗成化六年十月間事。
話分兩頭,且說宋文曲與鄭柳月在華山之低已有一年有餘,經張老和李老的傾力教導,武功突飛猛進,這日,李老已教玩了太極劍譜的最後一招,道:“現在本門的太極劍法已經傾囊相授,今後的修爲就要靠你自己了。”
宋文曲道:“太極劍法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
李老道:“廢話,你自己練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麼,更何況這套劍法是太極門看山祖師爺親自創的,集匯了祖師爺畢生的武學精華。想當年祖師爺那是何等的厲害,整個武林也沒有與之交手能過二十招的。其後所傳近十代弟子,都稱雄與武林未有敗績,不然,太極門被稱作神話的事情會流傳到現在。”
宋文曲道:“當然,還不是被魔教滅了。”
這句話使李老聽的黯然,道:“悲也,慘也,痛也。可惜我派傳至今日,凡歷二十餘代,竟這樣消失了。”忽對鄭柳月道:“徒兒。”
鄭柳月道:“是!師父。”
李老道:“想來這小子是武當派的,指望不上了,今後重整太極門的事就要靠你了。”
鄭柳月顯得很爲難,道:“師父,我一個弱女子,做不來的。”
李老道:“你今後也別說什麼弱不弱的了,當今武林與你對的上手的也不過二十餘人,所以不管怎樣,重整太極門的事就交給你了。”
宋文曲道:“師父,你也別爲難月兒了,她也就會管管我的小賬本,你要月兒做這個,只怕就算重整起來了,不到兩代就又被人滅了。”
李老道:“你小子胡說什麼?”
宋文曲道:“師父,我有個注意,不知你同不同意?”
李老道:“準沒好事,你說吧。”
宋文曲道:“武當與太極門合二爲一,怎麼樣?”
李老聽着有些驚訝道:“什麼?”
宋文曲道:“月兒是要做我老婆的,我將來還是要回去做武當掌門的,你叫月兒重整太極門,做太極門的掌門,等她一嫁給我,所謂即嫁從夫,太極門照樣還是要歸入武當門下,您還不如把這事交給我做。”說的鄭柳月羞答答的,心裡暖暖的。李老聽的有些不高興,對鄭柳月道:“你不嫁他行不行?”
鄭柳月含羞道:“這叫我怎麼說的出口,不過您叫我離開他,我便做不到。”
李老一嘆氣,道:“兩個一條心,太極門無望了。”
這時,張老來了,笑道:“李老何苦要難爲這兩個後生,你自己上去不就是了。”
李老道:“胡說,我一老頭子,遲暮之年,哪還幹得那事。”
張老道:“嘿嘿!他們倆個武功學得怎麼樣了。”
李老看了看張老一眼,對宋文曲道:“小子,你師叔那張老皮緊了,要你去鬆鬆。還不趕緊動手哩。”
宋文曲道:“師父說笑了。”
張老道:“李老怎麼說話的。”突然一掌就向李老打來,李老早妨着了,閃過了。誰知張老一個轉身運動一掌向宋文曲打來。宋文曲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一掌
就接了,二人又退開了。這掌直對的宋文曲的辣疼辣疼。
只聽得李老道:“小子,放開了打,放開了打啊。千萬別對你師叔留情。”
只見張老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劍來,就刺宋文曲,宋文曲不想用陰陽劍,對鄭柳月道:“月兒,借你的劍一用。”
鄭柳月把劍拋向宋文曲,與此同時,宋文曲也把劍拋向鄭柳月,鄭柳月接住了,但就在宋文曲接劍之時,卻有一道勁力打中了劍,把劍打得飛遠了。
宋文曲來不及去撿劍,張老的劍就到了,宋文曲只得空手應付。張老的劍法招招凌厲,無不往要害之處打,宋文曲只得全力以赴。初時,宋文曲還難以應對,可過了一會兒竟能應付自如了,雖然沒劍,沒法進攻,但空手卻也防守的密不透風。
張老道:“好小子。”便全力進攻。
只見張老出一個劍花,橫掃一下,宋文曲用太極劍法中的套劍招式,左右閃動,又向後仰去,就化解了。緊接着,張老騰空一躍,豎劍下劈,宋文曲側身閃過,一隻腳擡起,另一隻腳點地一起,就踢向張老,張老閃過,又是幾招過去,宋文曲一一躲過,這時離被打落的青天劍就近了,宋文曲就地一滾,拿住了青天劍,抽出劍翻轉身子就向張老撩來,張老下格,緊接着二人連打了五十餘招,不分勝負,但張老明顯氣力不足,已有微微氣喘之聲了。
張老道:“李老,熱鬧看夠了,過來一起打。”
李老道:“你還是罷手吧。你也不是不是知道他是個武學奇才,先是被你那個宮師弟打下了堅實的根基,後經我打通了奇經八脈,又練了太極劍法之後,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所以別說你了,就算再加上我也打不過他。你難道還看不出來,自用上劍後,他招招都在讓你麼?”
張老道:“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我習武一身,不甘心一個二十出頭的後生就這樣把我打敗了。”
李老笑道:“你還不清楚麼,他是咱倆調教出來的,就爲了這一點,你難道就不感到高興麼?”
張老聞言,心中釋然,道:“罷了,罷了。師侄,罷手吧,我這老骨頭就快散架了。”
宋文曲停手,張老氣喘噓噓的。鄭柳月見了,趕忙來扶張老坐下,張老笑道:“還是這女娃子好。”
李老過來對張老道:“怎麼樣?其實我早就手癢癢了,只是我怕輸,可喜你忍不住出手了。你還好吧。”又對宋文曲道:“太極劍法如何,比武當劍法是不是要高明的許多。”
宋文曲笑道:“妙不可言,果然是天下第一劍法。多謝師父、師叔對弟子的教誨,我給二老跪下了,請受弟子三拜。”說着便拜了下去,鄭柳月也跟着跪下,拜了三拜。
張老道:“起來吧,我們還沒死,等死了再拜吧。”
李老道:“什麼話哩,你想死,我還不想哩。不過這三拜我受了你們的。張老就是一糟老頭子,老不服輸,沒事的。”
張老道:“女娃子,你去給我做好吃的,這小子還得我好苦,我要吃你做的好東西補償一下。”
鄭柳月把劍還給宋文曲,就應聲去了。
李老看了一眼鄭柳月走開的背影,對宋文曲道:“這女娃子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小子豔福不淺,今後記得你答應了的事。”
宋文曲會意,點點頭,李老又把太極劍譜給宋文曲
道:“你拿着,好好練。”
宋文曲道:“是,師父。”
李老扶起張老道:“張老,咱們回去下棋吧。”
張老道:“象棋還是圍棋?”李老道:“象棋,昨天那個‘車’死的很冤,我不甘心,今天我要贏回來。”
張老道:“昨天只吃你一隻,今天我要吃你一雙,氣死你。”說着,二人就回洞去了。宋文曲便獨自拿着太極劍譜仔仔細細研究起來。
又過了月餘,宋文曲和鄭柳月被張李二老叫到了洞穴之中,李老道:“你二人的武功也差不多了,該是你們出谷的時候了。”
宋文曲喜道:“真的麼?”
李老點頭,道:“我今生還能教出你們這樣的徒弟,人生也沒什麼遺憾了,不過出谷後,定然要面對魔頭的,魔頭的神功只怕我太極門的祖師復生也打不過,所以我二人想在你們出谷前送你們二人一樣東西。你們先盤膝坐下,把手搭在膝上,再氣沉丹田。”
宋鄭二人依李老所言,不多時,感覺有雙掌貼在背部,有一股氣流,源源不斷的會聚到體內,宋文曲知是在向自己輸送功力,不敢亂動,亦不敢發一言。
鄭柳月感覺和宋文曲一樣,但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師父,這是做什麼?”
只聽李老道:“丫頭別說話。”鄭柳月便不敢說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文曲感覺背後的手收了回去,體內霎時充滿了力量,轉過身,見張老虛弱說完樣子,道:“師叔,您這又何必呢,師侄受不起啊。”
鄭柳月以爲扶住了李老,李老道:“我二人也老了,空有一身武功,也沒個用處,你二人正年輕,正應該爲武林做點什麼,今天我二人就把功力傳給你們倆,出谷後定要造福於武林。”宋鄭二人也是熱淚盈眶,不知說什麼好,便跪下,磕了許多響頭,張李二人趕忙扶起來。
李老對鄭柳月道:“你就別磕了,這小子看樣子是個好色之徒,磕壞了頭,破了相,不要你了,怎麼辦?”鄭柳月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額頭,害羞的緊,臉紅紅的,不好意思的看看李老,又看看宋文曲。
宋文曲笑道:“月兒,別聽師父那話,他逗你了,我怎麼會不要你。”
李老道:“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說的話,張老,我們這就帶他倆出去吧。”
鄭柳月不捨道:“我們出去了,你們怎麼辦?”
李老道:“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們還不是照樣過來了?”
鄭柳月道:“你們沒了內功,怎麼行動?”
張老道:“丫頭,我們只傳了你內功,一身的武功可還在的。”宋文曲雖聽得張李二人這麼說,但明顯傳了內功後,二人顯得蒼老了許多,中氣更是顯得不足。
張李二老帶着二人來到了藏劍大廳,只見張老走到大廳的右側的牆壁下,手按了牆壁上的一個凸點,突見旁邊一處石頭不斷地震動,於是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不一時,石壁隱現一條豎着的黑線,這條黑線比一個成年人高處一個頭。
不多時,黑線竟然變得越來越寬,儼然成了一處洞口。
宋文曲瞧見是一處石壁大門,門裡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宋文曲知道這是出谷的暗道了。這時李老拿了一個火把點燃了,交給宋文曲,令二人進入。
李老道:“往裡一直走,便可以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