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鳳來和張瑞圖一到貢院,就看到了錦衣衛在搜查考房,基本上每一間都在認真的檢查,同時對各位考官的房間也在檢查。
當然,那些站崗的京營士兵們也會進行查看。
目的就是不想讓這個東西流出去。
如此情況下,施鳳來和張瑞圖二人則是把那些考官們教到了一個房間內,開始讓他們自己暴露自己。
試卷湖名的人,收卷的人,監管的人,進行謄寫的人,這些人也被重點關照,錦衣衛已經是單獨的把他們教到了房間內開始一一的進行訊問。
對於他們這些錦衣衛來說進行訊問實在是太簡單。
不過,這些人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只是按照程序在做,所以他們這些底層人並不知曉。
當施鳳來和張瑞圖得到了這樣的彙報之後,他心中其實已經是完全的明白了,這些人早就是計劃好了,這六個人的名字貿然的出現,卻不會引起任何的問題,這樣,也就能夠說明從上到下,這裡面參與的人手段都很高。
二人相視一眼。
彼此都點頭。
他們都沒有做這種事,也完全的沒有必要,因爲他們要的是這些貢生們是出自自己的門下,那就夠了。
其餘的他們都不會太過在意。
但是現在不同了。
於是,二人看向了那些同考官。
這些人在貢院中的權力很大,在沒有閱卷的時候可以隨時的走動,可以直接接觸到試卷。
但是,他們也不能夠直接的說明是什麼事情,因爲皇帝要保他們,他們自然是不能夠親自說明的。
時間慢慢的過去,錦衣衛這邊搜尋了一邊,什麼也沒有發生。
於是就回去彙報。
朱由檢的聞是這樣的事情之後,也就不猶豫了。
“告訴許顯純,把這六人給朕抓來,讓東廠去審。”
“是,皇爺。”
朱由檢的旨意下達,王承恩不敢浪費時間,馬上就讓許顯純抓人。
好在,之前的時候許顯純這邊早早的就讓人跟在了這名單上的六人,所以抓人也就是一個命令。
話說另外一邊。
“劉兄,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一座會館錢,一名姓劉的舉子,似乎感覺自己中第無望,於是也就不打算在這裡多留。
想要提前回家。
一個和他相鄰住的舉子看到之後,就好奇的問道。
“家中來信,要弟先回家中,趙兄我們有緣再見。”
“劉兄不是說今科必中,怎麼不等揭榜就回呢?”
“話雖如此,但是家中有事,不可多待,告辭。”這人說完就走。
後面的人還在劉兄劉兄的喊着。
很快劉姓舉人就揹着揹包向大街上走去。
身後的錦衣衛一直的跟着,可是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羣人,這姓劉的舉人走入人羣后,錦衣衛快速追上,卻發現對方在往西門而去。
而在這個時候,對方很小心,跟着的錦衣衛也很消息。
正在追着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名錦衣衛對着他打了一個大家都懂的暗語,於是他快速跟上去抓人,可是到了之後卻發現,只是一個衣着相近,體貌相似之人,而原來那人早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完了。
這名錦衣衛一瞬間感覺到天要塌下來一樣。
這麼重要的人,自己居然跟丟了。
這該如何是好?
不過不管如何,這人敢頂替,自然是不能夠讓對方走脫的,所以一發狠緊緊地扣住對方,直接抓走了。
與此同時,在舉人會館中,又有兩人被抓,同時在京城西苑的一處私人住宅內,又抓走兩人,在一青樓抓到一人。
總共六個人,只抓到了五人。
當然還有一個替身。
這些人直接就送到了東廠,東廠番子們把他們帶入到了詔獄裡面,還沒有下刑,這五個人就已經開始求饒,實話實說。
至於那名替身一直的在求饒,他們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有人花錢讓自己怎麼做,然後自己只需要做就可以得到十兩新幣,他自然是這樣的去做了,以爲只是賺錢,誰知道居然遇到了一樁大桉。
這五人,和那個消失不見的劉舉人,他們的身份其實一查非常的普通,就是普通家裡耕讀的舉人。
但是他們真實的身份居然是商人之子。
也就是說,商籍是不能夠參加科舉的。
但是,他們會把自己的孩子寄在農戶家的戶口下,平時的時候,這些商人們會給農戶家一些照拂,而他們家的孩子實際上還是商人家自己在培養。
商人家有的是錢。
錢多了,想要做什麼也容易。
當然,也是這幾個人廢物,考不中貢生成不了進士,當不上大官,所以他們的家人才想到了這樣的一個辦法。
與此同時,那姓劉的舉人家裡的情況大家卻不是很清楚,畢竟對方能夠拿出錢,大家也知道該如何的做就可以了。
至於說這錢給了誰他們五個人都說給了這個劉姓舉人,是他給他們弄關係,而且他們也的卻是得到了好處,獲得了幾名連續不及第舉子的試卷抄的不亦樂乎。
這些人已經落第好幾次了,這幾次,基本上都是被逮着薅的,畢竟這些人的家裡也不是什麼大族,而且少有才名,抄他們的準沒錯。
同時他們也知道自己抄的是誰的卷子。
於是名字寫出來,試卷內容也寫出一二,基本上能夠一一對應。
至於貢院內,誰參與的他們自然也是熟悉,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敢相信啊,如果是被對方釣魚了,那可就哭的地方都沒有。
可是誰能夠想到一切天衣無縫的,就等着今天放榜了,卻看到了錦衣衛來了貢院。
幾個人都是疑惑,大風大浪見慣了,也就沒有當做一回事。
誰知道這劉姓舉子居然提前熘了。
這讓幾人也是大敢晦氣,不過追究責任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就這麼放過的。
事情真相大白。
但是那個劉姓舉子逃走這件事,讓許顯純暴怒,自己被皇帝重用,卻辦不好事,這怎麼可以。
所以,他基本上已經是對手下人進行了一些訓戒,做錯事的也被懲罰,而其餘的人則是繼續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