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無功而返,跳上小船,遠離而去。
“他媽的,什麼東西,前來求和,還這麼囂張的氣焰,如果不是怕人說咱們大明帝國不同禮數,老子當場就斬了他!”
左懷冷哼道。施琅笑道:“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人家開始的時候還是畢恭畢敬的,一聽說鄭芝龍被朝廷處決了,我掌管福建水師,就立即變了臉色,爲什麼?因爲他們忌憚的是鄭芝龍,是鄭芝龍在沿海的強大到不可匹敵的勢力,如今鄭芝龍死了,他們自然是肆無忌憚了,認爲現在的福建水師不過是烏合之衆,只能依仗艦炮之利了,一旦登陸,也奈何不了他們
荷蘭人。”
左懷答道:“哼哼,接下來,就讓他們紅毛鬼子見識一下咱們長江水師的厲害,老子一定將他們打出屎來!”“哈哈,那是,就憑臺南的這一小撮荷蘭人,兵力加在一起都不足五千人,其中還有一部分僱傭兵,跟我們天下無敵的長江水師,高陽精騎相比,他們屁都不是,我師父親自坐鎮,旦夕之間,就可以拿
下琉球島!”
施琅傲然笑道。
左懷撇撇嘴,答道:“切,那還是我的老督師呢,我跟着大人混的時候,你還在大海上當海賊呢!”
兩個人一通吹噓打屁,互相不服,對岸,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施耐德無功而返,面見揆一。
“施耐德,事情做得怎麼樣?”
揆一將施耐德映入房間,急聲問道。
施耐德苦笑道:“還能怎麼樣?將軍,這貨水師下定了決心要拿下琉球島了,油鹽不進,根本就不給我們任何機會,當然了,我們也不用強行卑躬屈膝的求和,大不了開兵見仗就是……”
“放屁!”揆一氣急敗壞的喝道:“開兵見仗?如果我們能夠打得過對方,那老子要你過去議和幹什麼?你看看他們的艦隊,看看他們的火炮,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匹敵的嗎?除非巴達維亞總部方面能夠馳援,不然
的話,我們必敗無疑!”“那也未必,將軍,其實大明帝國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也許我們最後能夠撿一個大便宜也說不定呢,更何況我們還有公司總部的支援,只要我們堅持一個月的時間,總部的援軍一定會抵達的
!”
施耐德答道。
揆一氣道:“一個月,你確定我們的大軍能夠堅持一個月?笑話!”
施耐德突然一笑,低聲道:“將軍也許還不知道吧,現在福建水師的總兵已經不是鄭芝龍了,鄭芝龍前幾天因爲反叛朝廷的罪名已經被處決了,沒有了鄭芝龍,福建水師就從一條龍,變成了一條蟲……”
“真的?”
揆一眼睛一亮,急聲問道,“施耐德,你確信現在鄭芝龍被大明帝國給處決了?”施耐德答道:“不錯,將軍,千真萬確,是這支艦隊的將領施琅所說,整個福建水師現在都在這個施琅的控制之下,這個施琅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只怕都還沒有上過戰場呢,如何能夠駕馭得了
四五萬人的福建鎮與福建水師?這一仗,我們必勝無疑!”
“哈哈,不錯,如果福建水師在鄭芝龍的控制之下,那我們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鄭芝龍在大海上的手段太強悍了,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但是鄭芝龍一死,我們還有何懼?”揆一高興了,整個大明帝國能夠讓他畏懼的只有鄭芝龍,除卻鄭芝龍之外,即便是袁嘯前來,他也不放在眼裡,畢竟海上的戰事與陸地上截然不同,能夠稱霸陸地,未必就能夠在大海上站穩腳跟,荷
蘭王國百十年來縱橫五洲四大洋,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手與大明水師一搏,只要我們能夠支撐住一個月的時間,援軍到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揆一低喝道。
“將軍,我們是不是回軍死守熱蘭遮跟赤嵌城?藉助兩個城池的堅固防禦,我們絕對能夠支撐到一個月之後的!”
施耐德問道。揆一狠聲道:“不用!死守熱蘭遮城太被動了,雖然熱蘭遮城城防堅固,但是誰也保不準大明帝國水師帶來了多少步兵,最適合我們的是節節抗擊,先在鹿耳門耗上七八天再說,我們擁有哦強大的炮臺,而且還有強大的步兵,即便是明軍想要拿下鹿耳門,也絕非易事,實在守不住了,再退守熱蘭遮不遲,我們必須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還有,派兵護住北航道,一旦南航道失陷,熱蘭遮城守不住了,我們就經由北航道出海,大不了主力來臨,我們在捲土重來就是!傳令,從熱蘭遮再調一千精銳前來,再從赤嵌城抽調五百精銳步兵助戰,哪怕是他們摧毀了我們的炮臺,這裡有我們兩千三百步兵,都是百
戰精銳,他們大明水師也休想輕易登陸臺南!”在揆一看來,明軍打仗只不過就是靠着人多勢衆,他們的裝備太差了,什麼弓箭,什麼三眼神銃,都是很落後的武器,與荷蘭人裝備的鳥銃相比,差的遠了,兩千多精銳,憑藉背後的山脈做屏障,據
險而守,哪怕是來上上萬的明軍都毫不畏懼!只是,眼前的這支長江水師也許沒有上萬的兵力,但是你又如何確定人家的武器不如你們荷蘭人?既然人家的火炮的威力都已經超越了荷蘭人,那人家的單兵武器就不能超越你們荷蘭人?更何況,鹿
耳門海港之外,長江水師只不過是佯攻而已,就是爲了吸引荷蘭人的防禦重心而來,真正要命的是在高雄!揆一隻知道高雄控制在鄭芝龍的手裡,現在鄭芝龍被殺,他手下的那幫死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卻不知道鄭成功卻投降了袁嘯,幫助袁嘯一舉掌控了高雄港,現在明軍的精銳步兵已經開始準備在高雄
港登陸了!天色剛剛放亮,長江水師再度重來,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長江水師不在圍攻鹿耳門的炮臺了,轉而向着港內的荷蘭船隊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