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該死的混蛋,非但阻擋袁嘯推行稅制新政,竟然還敢倒打一耙,如此欺上瞞下,實在是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崇禎憤怒的咆哮道,“傳旨,立即將南京吏部尚書高弘圖、刑部尚書李賢達、禮部尚書董源、工部尚書魏同寶全部撤職,流放三千里;戶部尚書佟廷汗撤去尚書職務,調任應天府任應天府府尹,燕平候廖潤凱藐視欽差,抗拒新政,撤去其燕平候爵位,趕去守明孝陵,,罰俸三年;名單上所有的勳貴全部罰俸一年,再敢阻撓新政,全部撤去所有爵位!”
孫承宗跟黃道周兩個人嘴角一陣抽搐,暗道,陛下,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啊,一口氣擼了五個尚書,僅僅史可法逃過一劫,而且其中四個尚書全部流放,這懲處也未免太重了。
“皇上,如此處置只怕不妥啊,畢竟高弘圖等幾個人都是國朝重臣,全部流放只怕會引起下面的混亂,還請陛下手下留情,法外開恩……”
孫承宗連忙說道。
“閣老,你還爲他們求情?你看看他們乾的這些破爛事情,哪一件事是一個臣子乾的?他們這是在爲朝廷效力?他們這是在幫着敵人捅刀子!”
崇禎怒不可遏的叫道。
孫承宗無奈道:“陛下,只是政見不同而已,陛下下旨申斥一番,略作薄懲也就是了……”
一旁的黃道周也出聲勸道:“皇上,此事發生雖然痛心,然則一下子將數名重臣全部撤職查辦流放千里,影響太過惡劣啊,臣以爲略作薄懲即可……”
崇禎冷哼一聲,答道:“既然如此,那就四部尚書全部詔還入京,供奉翰林院,將爲六品,罰俸三年!”
高弘圖等人再厲害,在聖旨面前,也沒有絲毫抵擋的能力,一道聖旨,不要說他們,即便是孫承宗這樣的帝師、三朝元老照樣也要退隱林泉。
崇禎處置完了南京衆人之後,接着說道:“傳旨,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兼掌戶部尚書,配合袁嘯推進稅制新政,年後我一定要看到果效,傳旨吏部右侍郎張青漢調任南京吏部尚書,副都御史邱克儉調任南京刑部尚書,禮部侍郎丁巖調任南京禮部尚書,大理寺正卿杜太調任南京工部尚書,準備袁嘯所請,南京課稅司獨立於六部之外,以孫之萬爲課稅司大使,主持課稅司事務。”
崇禎看看左行健,恨聲道:“朕再說一邊,在新稅制推行期間,誰再敢彈劾袁嘯不法,朕絕不容情!左行健,作爲都御史,你的職責是監察百官不錯,但是不要給朕搗亂,念您年邁,不做懲治,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左行健現在都已經要將高弘圖給罵死了,圖謀不軌啊,這樣的罪名誰也扛不起!這樣的事情,高弘圖竟然瞞着自己,這不是拿自己當槍使嗎?如果不是孫承宗跟黃道周站出來,自己這一次絕對不可能這樣全身而退!
“是,臣知罪!臣惶恐!”
左行健滿心的憋屈,不得不低下頭認罪。
聖旨很快就回到了南京城。
當傳旨太監將聖旨拿出來誦讀的時候,下面的所有官員全部傻了眼,南京六部僅僅一個史可法逃過一劫,其他人全部被撤職入京待參,六品的翰林待詔,聽上去很美,但是那是屁點權利都沒有的散官,翰林院是清水衙門啊,這下子可是有的受苦了!
當然,最慘的還不是高弘圖等人,而是這個汝南侯府,就是因爲自己家的紈絝官二代惹了禍,結果,最後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場,連帶着還有燕平候同樣被擼了下來被趕去看守太祖陵寢,這輩子都只能死在孝陵了。
高弘圖與李賢達臉色灰敗,再也沒有了囂張氣焰,至於楊鐵順等勳貴更是如同落魄的鳳凰鬥敗的雞一般,沒有了一點精氣神,皇上竟然爲了一個袁嘯,非但撤了五部尚書,同時還將勳貴們家罰俸一年,一年俸祿沒有多少錢,但是這個人丟不起啊……
懸得很,勳貴們早就得到消息了,這還多虧了孫承宗求情,不然的話,只怕處置更狠,還能怎麼辦?認了吧,還跟這個袁嘯折騰,只怕袁嘯的尚方天子劍,將自己砍了,皇上都會認爲砍了白砍!
最得意的就是史可法了,由原來的兵部尚書,一下子兼任了戶部尚書,兵權與財權全部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可以說即便是吏部尚書也絕對沒有自己的權力大!
新任的各部尚書一一與袁嘯和史可法見禮,這一次,即便是新來的幾位地位比之高弘圖等人只高不低,在袁嘯面前,一個個也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兒,現在的袁嘯正是聖眷正隆的時候,跟他作對,那純粹就是找死啊,絕對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南京城安生了下來,沒有了高弘圖等人搗亂,沒有了囂張的勳貴階層,在南直隸推行新稅制,簡直輕而易舉,這就是欺軟怕硬,遇到沒有跟腳的推行新政,他們自然聯起手來將人給搗鼓走,但是現在一個袁嘯,就將所有的勳貴官僚都給壓制住了,誰還敢造次?丟上幾萬兩銀子是小事,如果是將身家性命都給搭進去了,就想汝南侯一樣,那纔是得不償失,虧到家了了。
“史大人,接下來可是要藉助幾位的力量了,本督留在南京城的時間不多,最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趕奔蘇州太湖,整頓長江水師,剩餘的事情可就都交給你們了。”
袁嘯沉聲說道。
史可法點點頭,答道:“督師大人放心,沒有了勳貴與高弘圖等人阻撓,推進新政,易如反掌,督師大人,下官不得不佩服您的魄力,這手起刀落,一陣亂砍,還真就讓你殺出來了一跳血路了……”
袁嘯笑道:“這樣方法,也就偶爾一用,用多了,那可是自找麻煩,皇上給本督權力,那是他的信重,卻不是讓我們胡作非爲的,一句話,史大人,南直隸所有農民今年天賦減少三分之二,與民休息,商稅按照朝廷的稅制來就可以,我們現在最需要穩住的就是那些活不下去的農民與底層商人,至於大商人跟勳貴官僚,即便是徵收三成的稅收,他們一樣能夠活的瀟瀟灑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