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官人今日無事,而白秘書還沒回來,便溜達着來到孫憐憐家裡找樂子。
雖然孫憐憐尚未脫離樂籍,但現在城裡人都知道,她已經相當於林大官人一個外室,順便兼職掮客。
那些沒門路接觸到林大官人的人,可以到孫憐憐這裡碰碰運氣。
林大官人進了內院,就發現院中站着二三十個小女孩,都是十來歲的模樣。
“你這是做甚?”林大官人好奇的問道。
孫憐憐答道:“聽說大官人最近又開始對什麼女團很感興趣,所以選幾個天賦好的收爲女兒,教養幾年就可以出道了。”
林大官人調笑道:“按着規矩,你收她們當女兒,她們就得管你叫媽媽,伱不嫌被叫老了麼?”
孫憐憐白了一眼,不甘示弱的回覆說:“奴家還不懂你?有人在旁邊叫奴家媽媽,你肯定覺得更刺激。”
林泰來:“.”
論起開車,只有孫憐憐能讓林大官人遭不住。
此後孫憐憐挑選了三個小女孩,讓其她人都散了。
林大官人指點說:“類型太單一了,不能這樣,氣質上最好有所區別。而且如果有可能,地域上也多幾個來源。”
孫憐憐瞥着林泰來說:“奴家沒那本事,聽說你在揚州也吃得開,給奴家帶幾個回來?
還有,什麼叫精髓是賣藝不賣身?難道都像當初白花魁那樣端着,只陪酒不上牀?
說實話,奴家是瞧不起這種的,很沒意思。”
林泰來說:“連陪酒都不行!只公開演藝,不和任何客人私下見面!
至少對外宣傳的說法是這樣,就算真做了也不能被公衆發現和知道!”
孫憐憐聽着有點傻眼:“那這有什麼用?還能掙誰的錢?”
林大官人笑道:“掙囊中不足、進不了花榜名妓家門那些人的錢。
我看蘇州城的市民基礎還不錯,到時再告訴你怎麼辦。”
然後孫憐憐和林泰來進了屋內,又問道:“聽說大官人要幫織造局徵收萬匹織物,怎得還有閒心來奴家這裡?
奴家從沒聽說你和織造太監有所勾結啊?
今天還有人跑過來問,能不能幫忙聯絡織造太監,奴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林大官人乾脆利落的答道:“都是我放的謠言,其實沒這回事!什麼織造太監,我也不認識!”
隨即又得意洋洋的說:“怎麼樣?我這個謠言逼真吧?連你都快信了。”
孫憐憐無力吐槽,這個謠言爲什麼如此逼真,大官人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如果不是大官人你的形象如此鮮明,別人能信這種謠言嗎?
“你造這個謠有什麼意義?就是爲了忽悠人嗎?”孫憐憐難以理解的問道。
林大官人解釋說:“我馬上要去揚州辦事了,怕織業公所趁我不在的時候,又要弄小動作,所以先放謠言鎮住他們!”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互相上手,眼看要天雷勾地火時,忽然有人從更新書院過來稟報說:“白秘書從木瀆鎮回來了!”
林大官人便鬆開了手,打個哈哈說:“白秘書數日不在,我那裡積壓了一些書信,需要指點她寫回信。”
孫憐憐撇了撇嘴,泛着酸水說:“奴家只恨,自小沒有發奮讀書,做不了什麼貼身秘書!”
有一說一,目前林大官人身邊的這些女人們,無不羨慕白秘書的工作,因爲只有白秘書才能一直跟隨在林泰來左右。
但很可惜,她們的文化素養達不到要求,所以當不了秘書,畢竟與林泰來有書信往來的基本都是文化精英,只認識幾個字也無法代筆。所以她們只能擔當社團聯盟頭目、漁鹽行扛把子、權力掮客等角色。
林大官人回到胥門外的更新書院,在內書房看到白秘書後,就喝問道:“你膽量真不小,竟敢擅闖龍潭與虎穴!”
白秘書答話道:“哪裡像大官人說的那般驚悚?兩位姐姐對待奴家都很好啊。
她們還說,大家都是蘇州人,以後姐妹間要多走動。”
又打開一個小匣子說:“二位姐姐還送了二十多件金玉珠寶首飾,請大官人過目。”
林大官人隨便瞥了幾眼匣子內,內涵說:“這是孫劉聯手,準備抗曹了麼?那你又是什麼角色?”
看來北方大軍即將揮師南下的消息,後宮成員都知道了,並且已經開始有所準備。
白秘書捂着嘴笑了幾聲,“大官人又說怪話!”
然後白秘書收起了笑容,有點緊張的問道:“此外還有個事情,兩位姐姐不敢直接對大官人說,想叫奴家幫着問問。”
林大官人很詫異的反問道:“這就稀奇了,還有她們兩個不敢直接說的話?”
白秘書繼續說:“其實二位姐姐是想問問,留給兒子的家業爲何還不如兄弟?”
林泰來的三個哥哥,一個掌管幾支工程隊和房地產,一個是稅關河快頭目兼工業園區總監,一個去揚州林氏鹽業當東主。
現在每個人手裡的盤子,都比較成規模了。
而林泰來的兩個兒子,目前就跟着母親守在橫塘鎮和木瀆鎮,而母親的產業很多都是見不得光。
相對比之下,難免會引發一些“厚此薄彼”的疑問。
林大官人淡定的說:“一切纔剛剛開始,盤子還會更大,現在着什麼急?
再說很多水面下的東西,都沒注意到嗎?
比如你看工業園區最近轟轟烈烈,項目上馬大幹特幹,但土地全都在我名下。”
白秘書小心試探着說:“如果產業過於集中,只怕太招搖,那終歸還是要分的?
大官人還是要多加斟酌,別讓姐姐們感到不滿意。”
林大官人能理解,在基業不斷擴張,然後開始生兒育女之後,別人肯定會在分配方面產生想法。
這是從古到今很正常的自然現象,誰也改變不了,幾百年後也一樣!
對此林大官人依然輕描淡寫,“沒關係,王十五馬上就要來了!
以後有必要時,就讓她負責給姐妹們分。如果分的不好了,全怪王十五就是!”
白秘書:“.”
又一次感受到,大官人沒有皇帝的命,卻有了皇帝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