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海狼戰兵的分隊長這個時候意識到這幫傢伙想要做什麼了,在他們的東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寨門,而褚彩老手下們突上寨牆之後,瘋狂的朝着寨門方向反覆的衝擊,可以說是不惜代價,所以這個分隊長感覺到這幫敵人的目標應該就是那個寨門。
於是他眼瞅着無法擋住這些亡命之徒,於是當機立斷下令後撤到寨門處,和守寨門的部分人員會合,先死守住寨門等候大寨裡面其它地方的同伴過來支援,然後再想辦法將這些褚彩老的手下趕出大寨。
在一大羣褚彩老手下的壓制下,這幾十個海狼部衆且戰且退,漸漸的撤到了寨門處,和鎮守寨門處的十幾個海狼部衆會和在了一起,重新開始組織防線。
而在他們後退的途中,又有十幾個海狼部衆倒在了後撤途中,不過對於褚彩老手下來說,他們也沒佔多大便宜,同樣也被海狼部衆放翻了十幾個人,雙方交換比差不多是一比一,誰也沒佔到便宜。
但是到了寨門處之後,海狼部衆退無可退了,他們都意識到這幫褚彩老的手下想要奪取寨門,開門把外面更多的同夥放入大寨,如果寨門一丟,這黑燈瞎火的情況下,以他們寨中守兵的數量,肯定很難抵住褚彩老大批人馬的進攻,搞不好這大寨今晚就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這些海狼部衆們也知道到了拼命的時候了,一個個大吼着爲自己打氣,重新開始混編,一些人下到下面堵在寨門內,一些人在寨牆上拉起了防線,火槍手都被放在了後面高處,開始裝填彈藥。
褚彩老的手下們直追過來,狂吼着便朝着寨門衝去,試圖將寨門奪下,但是迎頭便被海狼的部衆堵在了這裡。
那個分隊長手持一把豁了口的單刀,臉上淌着血狂叫道:“弟兄們,寨門不能丟!這干係着咱們寨子裡面數千兄弟家眷還有島民們的性命!只要咱們還有一個喘氣的,今兒個就不能把這寨門丟了!給老子頂住他們!殺呀!大當家會給咱們報仇的!都他孃的別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呀!”
幾十個集中在寨門處的??處的海狼部衆一個個也都激起了怒氣,大吼道:“殺殺殺!殺光他們!”
那個秦田在人羣裡面也不停的招呼手下朝前衝,一邊將單刀收起,從背上取下了強弓,又扣了一支箭,透過人羣便盯住了剛纔那個發聲大吼的分隊長的咽喉。
秦田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手指一鬆只聽弓弦嘣的一聲響,那支鵰翎箭便如同黑色閃電一般疾飛了出去。
那個海狼戰兵分隊長這會兒正在大呼着指揮手下們阻擋褚彩老手下攻取寨門,根本就沒有防備有人這個時候對他放冷箭,一個不留神只聽噗的一聲,便大聲慘哼了一聲,趔趄着噔噔噔倒退了幾步,噗通一下便坐在了地上。
秦田暗罵了一聲,他這一箭本來瞄的是那個人的咽喉,可是他放箭的一瞬間那個人動了一下,箭支沒有能直接射中他的咽喉,只是插在了他的肩窩處,並未當即便要了他的命。
那個分隊長疼的臉都青了,側臉低頭一看,肩窩處釘了一支鵰翎箭,眼瞅着這支箭深達箭桿中部,箭簇已經從肩膀後面透了出來,鮮血正從傷口處咕咕的朝外涌。
這個分隊長也真算是一條硬漢了,雖然疼的是呲牙咧嘴,但是卻並未就此躺下,掙扎着大叫到:“老子沒死!弟兄們給老子繼續擋住他們!奶奶的!來個人幫忙,把箭桿給老子掰斷了!”
一個手下看到頭兒受傷了,趕緊撲過來,抓住箭桿用力一掰,把箭桿掰斷,這時候箭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朝外拔的,因爲箭簇上有倒鉤,根本拔不出來不說,一旦硬拔的話,還會造成更大傷害,所以他們只能先把箭桿掰斷,然後等一下從後面將箭直接拔出來。
這個分隊長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嘴脣都變成了青紫色,待到箭桿被掰斷之後,他拄着刀又站了起來,大叫到:“老子沒事!弟兄們殺呀!”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碰上一個這樣的硬漢當他們的頭兒,這些海狼部衆自然而然也不會熊到哪兒去。
幾十個海狼部衆拉成陣列,刀牌手和長槍手相互配合,死死的堵在寨門處,如同一道堅固的大堤一般,死死的擋住了潮水般涌來的褚彩老的手下們。
褚彩老的手下們紅着眼死命的朝着寨門猛撲,上去一撥被撂翻一撥,在這道海狼部衆的陣線前面死傷慘重,可是在秦田的鼓動之下,這幫傢伙還是在不停的朝前撲,試圖將寨門奪下來,放火箭將寨子外面等候的褚彩老招來。
海狼部衆雖然表現悍勇,但是他們畢竟也是人生肉長的,而且今日來的敵人着實兇悍,很是厲害,他們的人也不斷的有人受傷倒下,但是馬上就有人補位上去,接着頂住褚彩老手下的進攻。
而海狼的火槍手這個時候從各個角度也開始開火,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們幾乎不用瞄準,裝填好之後照着褚彩老手下人羣就直接摟火,基本上可以保證一槍一個,打的褚彩老手下苦不堪言。
而褚彩老手下之中也有一些弓箭手,躲在遠處不住的放箭,相對來說他們的弓箭也不弱到哪兒去,特別是弓箭發射速度遠比海狼的火槍要快很多,所以海狼部衆也在不停的被他們射翻在地。
雙方的激戰可以說徹底進入了白熾化的程度,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人慘叫,寨門處到處都是人頭,像是兩羣螞蟻一般拼命的撕咬着。
雖然時間並不長,可是海狼部衆畢竟人數少,長槍手和刀牌手沒多長時間便消耗殆盡,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這時候眼瞅着褚彩老手下就要攻到寨門裡面了,那個受傷的分隊長挺身上去,一刀斬翻了一個敵人,大叫到:“火槍手上刺刀!給老子頂上去!咱們只要死不光,這寨門就不能給他們!弟兄們給老子上……啊!”
他的話音未落,小腹便又中了敵人一刀,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噔噔噔又退了幾步,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再次掙扎起身,兩個褚彩老的手下便撲了上來,一個人手持長槍,一槍便杵在了他的胸口,長槍的槍尖深深的刺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這個分隊長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咬着牙將手中單刀架在了插入他胸口的槍桿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劃了一下,頓時把這個持槍的敵人的一隻手的手指切了兩個下去。
那個持槍的傢伙嗷的一聲慘叫,撒手丟槍捂着傷手狂蹦了起來,這個分隊長頓時坐在地上委頓了下去,胸口還插着一根長槍,長槍槍桿正好支撐住了他的身體,沒讓他倒下去。
這時另一個褚彩老手下直撲上來,手中單刀一揮,寒光閃過之處,這個分隊長的頭顱頓時便離肩而去,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無頭屍體的腔子裡噴出了老高的血箭,這才軟軟的側躺在了地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反擊
見到分隊長戰死,有些海狼部衆真的害怕了,開始想要轉身逃走,這時候一個什長紅着眼跳了出來,大叫到:“都給老子停下來!邱隊長死了,咱們還沒死光!誰他孃的要是跑的話,老子就劈了他!這會兒咱們要是跑的話,對得起邱隊長嗎?上呀弟兄們!刺刀!上刺刀!”
只要有人出面指揮,局面就可以控制,剩下的二十多個火槍手這時候眼瞅着裝彈已經來不及了,紛紛趕緊從腰側抽出刺刀,咔嚓咔嚓卡在了燧發槍的槍口處,一個個大叫一聲,平端着火槍便衝了上去,補入到了已經缺損的長槍手的防線上。
打到這個時候,連那個秦田都有點怕了,因爲他沒有想到這些海狼部衆居然如此驍勇,本來他以爲只要殺上寨牆,應該很輕鬆的便拿下寨門的,可是沒想到卻遭到了這幾十個海狼部衆如此激烈的阻擋,這纔不多會兒的工夫,他手下便被殺了好幾十個。
而且眼瞅着對方人數不多了,可是他們卻依舊死戰不退,豁出命的擋在寨門前面,不讓他們靠近一步。
時間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寶貴的,可是偏偏這些海狼部衆像是王八吃秤砣了一般,鐵了心就是不肯逃走,眼瞅着遠處燃起了越來越多的火把燈籠,很多海狼部衆正在朝着這邊趕來,可是他卻始終無法奪取寨門,接下來一旦海狼部衆來援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這次夜襲估計就麻煩大了。
秦田這時候也不敢耽擱了,一咬牙大吼道:“弟兄們,加把勁呀!趕緊把寨門拿下來,接大掌櫃他們進來,大傢伙就能發財了!殺呀!快呀!殺……”
那些褚彩老的手下們也着急,聽了秦田的叫聲之後,更是開始瘋狂的朝前撲去,各個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用刀劈,用槍扎,用斧剁,甚至合身撲上去用牙咬,用拳頭打……
雙方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這些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喪失了所有的人性,他們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敵人,只想着把面前的敵人給殺掉,血幾乎快要把寨門一帶的寨牆和地面全部都染成了紅色。
地上鋪滿了雙方人員的屍體和傷員,有些傷員沒有馬上斷氣,一邊慘叫着甚至於還有人一邊去試圖幫助自己的人,纏住那些敵人的雙腿,給自己人提供殺掉對方的機會。
有一個海狼部衆的腿被扎穿,躺在地上無法起身,但是他還是咬着牙朝前爬,在人羣裡面盯上了一個褚彩老的手下,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上去,疼的那個傢伙嗷的一聲怪叫,反手一刀扎入到了這個海狼部衆的後背上。
可是那個海狼部衆死都不肯鬆嘴,一邊悶哼一邊死死的繼續咬下去,居然生生把這廝的腿上的一塊肉給咬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火槍手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槍衝上來,一槍便捅到了這廝的心口,這傢伙瞪着眼不甘心的抓住了捅在自己心口的火槍,這才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就在褚彩老的手下眼瞅着要把這些海狼部衆殺光的時候,僅剩下的十餘名海狼部衆已經退到了寨門內,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這時候在通往寨牆的這條街上,忽然間響起了一陣爆豆般的火槍聲,一羣堵在寨門內的褚彩老手下,頓時紛紛殺豬般的大叫了起來,一瞬間便被打翻了一片。
緊接着不遠處便響起了一片喊殺之聲,一隊海狼部衆終於從寨中其它地方趕了過來,成排推進過來,火槍手端着火槍,一排排的開火,裝彈,再開火。
每一排火槍響起的時候,就有幾個褚彩老的手下被打翻在地,秦田見勢不妙,立即招呼了一批人朝那些趕來的海狼部衆衝了過去,試圖阻止他們殺過來。
而他自己則帶人試圖繼續將剩下的這十餘名海狼部衆殺光,把寨門奪下來打開,可是這時候從兩側的寨牆上又殺過來了一些海狼部衆,從各個方向開始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一時間寨門四周火銃聲是此起彼伏,褚彩老手下雖然兇悍,可是面對這些銃彈,卻沒有絲毫招架之功,頓時便被成片的割倒在地。
但是因爲他們人數不少,一時間還是堵在寨門處跟着秦田死戰不退,試圖將寨門奪下,起碼堅持到褚彩老帶人殺入寨子。
於孝天這個時候心急火燎的帶着十幾個親衛,以及百餘名提前準備好的預備隊,從寨中狂奔到了這邊。
眼瞅着寨門處已經看不到自己人了,只聽到寨門裡面還有叫罵聲和慘叫聲響起,於孝天大致可以猜出來,那裡可能還有幾個自己的手下在堅持着。
於是他伸手拔出腰刀,大吼道:“弟兄們,我是於孝天!跟着我殺光這些王八蛋!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海狼的厲害!殺呀!”
跟在他身邊的那些海狼部衆這個時候都氣得要死,他們本以爲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可是卻還是被褚彩老給打攪了他們的美夢,現如今眼瞅着寨門幾乎就要丟了,這幫人各個都感覺到緊張不已。
當看到和聽到了於孝天這個大當家也親臨了這裡之後,這些海狼部衆立即精神一震,一起大吼大叫了起來,撒開腿開始朝着寨門處涌去。
雙方几乎又是一瞬間撞在了一起,刀劈槍刺,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夜空,一旦短兵相接之後,海狼的火器優勢便不能再得到充分發揮,火槍手們在開了兩三槍之後,都紛紛裝上了刺刀,跟着人羣殺了過去,用刺刀和敵人拼殺了起來。
這時候秦田一夥褚彩老的手下開始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雖然趕來的海狼部衆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多,甚至於他們還暫時佔據着人數的優勢,但是他們發現這些海狼部衆卻表現的都十分兇悍,相互之間配合的相當不錯不說,而且這些人不管是劈砍還是刺殺,動作都十分兇猛。
本以爲他們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對付海狼這樣的菜鳥應該不會吃虧,可是今天真正碰上這些海狼部衆之後,他們才發現,事情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這些海狼部衆體力很強,幾乎各個都訓練有素,動作不帶任何花哨,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簡單的招式,但是卻非常迅捷有效,以至於不少自認爲身手相當不錯的褚彩老的手下,僅僅一兩個照面,便被這些海狼部衆給放翻在地。
再加上海狼部衆善於相互配合,刀牌手掩護長槍手,長槍手支援刀牌手,使得褚彩老的這些手下的亡命徒們一時間很不適應,接戰之後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人家放倒在地。
秦田聽着背後自己帶來的那些手下不斷傳出的瀕死的慘叫聲,心裡面一陣陣的發毛,瘋狂的舞動着手中的單刀,將寨牆門洞之中最後一個海狼部衆砍翻在地,讓幾個手下撲上去打開寨門,放火箭招呼褚彩老趕緊帶人過來。
而秦田轉身拎着滴着血的單刀殺回了寨門內部,這時候於孝天和李大嘴已經帶着一批海狼部衆殺到了寨門不遠處,正壓着這些褚彩老的手下不斷的後退,漸漸的被擠壓在了寨門內部一小塊地方。
秦田氣的腦門上青筋直跳,他眼瞅着自己這邊的人手並不少,殺過來的海狼部衆並不算多,按理說他和自己帶來的這些亡命徒沒理由會被這些海狼的菜鳥打的這麼被動,可是偏偏也就出了邪,他的人愣是被這些海狼部衆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接二連三的放倒在地。
秦田眼瞅着這麼下去,剛剛奪下的寨門就可能再丟掉了,於是氣急敗壞的招呼手下拼死擋住這些海狼部衆的反撲,而他自己也拎刀親自上陣,帶着這些亡命之徒殺了上去。
這個秦田還果真有點刷子,單刀舞動起來不敢說水潑不透,但是起碼非常嚴密,上下翻飛幾步之內幾乎無人可以近身,海狼部衆衝上來幾個,刀槍並舉試圖將他放倒,可是這廝幾招過去,便砍翻了兩個海狼部衆,還把其餘幾個人給生生逼退。
見到秦田如此兇猛,其它的那些褚彩老的手下精神也爲之一振,立即發瘋的開始跟着秦田對着這些殺過來的海狼部衆進行反撲了起來,在秦田的帶領下,這些本來被打的節節後退的褚彩老手下,居然硬是短時間爆發出了相當強的戰鬥力,接二連三的放倒了不少海狼部衆,逼得海狼部衆不得不停止了推進,甚至還被迫後退了一些距離。
於孝天本來是在後面督陣,這種短兵相接的戰鬥,他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參與過了,而且他身邊有親衛護隨,這種事更是不容他親自上陣了。
可是今天當於孝天再次親臨第一線,看到滿目的血紅之後,於孝天感覺心中某些東西似乎又被點燃了一般,開始變得興奮了起來,他自問不是殺人狂,可是當身臨其境這種環境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開始變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本來他督陣之下,手下部衆們朝前推進很快,迅速的將阻擋他們的褚彩老手下一個接着一個的撂翻在地,朝着寨門處快速推進過去。
可是突然之間他看到寨門那邊接連升起了幾支火箭,沖天而起之後在空中炸響,還騰起了幾團火花,心中便知道壞事了,守着寨門的那些弟兄,估計這會兒已經全部倒下了,寨門肯定已經不保。
對方施放火箭,肯定是通知外面的褚彩老趕緊帶人殺過來,如果在褚彩老帶援兵殺來之前,他奪不回寨門的話,那麼今天晚上大寨危矣!
(今天還是兩章並一章一起更新,權當是上了一個大章好了!弟兄們也看得過癮一點!今天一號,又是搶月票的時候了,拜託弟兄們看在這麼一個大章的面子上,投幾張月票吧!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