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笑了笑說道:“我自然知道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乾爹放心,我自認爲沒有能讓一國君主對我如此,這其中的陰謀詭計,我中早已清楚,皇上也知道,他之所以如此,不過是覺得有趣吧了。”
黃錦還要說話,顧綰又開口說道:“乾爹也知道這陛下的心性。”
黃錦嘆了一口氣之後就離去了。
顧綰人在深宮內院之中,卻也不知道垣南那邊到底怎麼養了。
只是看着嘉靖的表現,隱約知道了似乎戰事快結束了。
也就是說王偕快回來了。
嘉靖已經很久都沒有召見過顧綰了,顧綰自然是很開心,可是她身邊侍候的小宮女卻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夫人,若是真的這樣做,皇上一生氣,殺了您您又該如何?”
顧綰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我雖然只是一介女子,可是也是有名有姓的人,若是稀裡糊塗的就死了,恐怕這位臉上也不好看,估計此時皇上正在後悔呢。”
嘉靖此時定然十分厭惡之前給他出這個餿主意的人。
如今這坊內,可都是流傳着皇上拘禁了臣子的夫人,嘉靖皇帝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如今變得更加不好,這都快要和他的臣子嚴嵩相媲美了。
前一段時間嘉靖那霸道總裁的表現,倒是讓顧綰心中一陣無奈,這傢伙純屬是腦抽了。
顧維鈞倒是對嘉靖這位陛下極爲了解。
若說嚴嵩在這位大奸臣完全摸透了嘉靖的心思,那麼顧維鈞則算是年輕一輩最爲出色的選手。
假以時日,畢竟取而代之。
這一日早晨,嘉靖陛下約着顧綰到大殿上一同用膳。
這次顧綰倒是沒有痛之前一樣,還沒開始吃就開始打嗝。
嘉靖看到顧綰這幅模樣,笑着說道:“你今天怎麼不跟朕對着幹啊?”
“民婦什麼時候和皇上您對着幹了?”
嘉靖一聽到顧綰如此說道,頓時冷了臉,他開口說道:“你什麼時候沒有跟朕作對啊?”
顧綰眉頭微微皺起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嘉靖,開口說道:“你知道宮外都怎麼說您的嗎?”
嘉靖眉頭皺起,似乎極爲不喜歡顧綰提到這個話題。
顧綰仗着嘉靖此時還不會殺她,便開口說道:“陛下雖然不高興,可是這是事實啊?我總不能讓陛下蒙羞吧,不若陛下就賜死我,一了百了了,不也正好?”
嘉靖被氣的頓時一陣拍桌子,正準備叫人把顧綰給拉出去斬了的時候,卻被顧綰一把拉住了手。
顧綰的手心滑膩溫軟,倒是讓嘉靖一時間忘記了動作,這嘉靖還以爲顧綰這時開竅了,頓時心中一喜,可是卻未曾想過顧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欽天監說的話,卻也不錯,民婦確實不是一個普通人。”
嘉靖對於這等神神道道的事情最爲感興趣,他趕忙開口說道:“此話怎麼講?”
“皇上難道不覺得,民婦做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嗎?”
嘉靖仔細想想,這個丫頭似乎確實與常人不同。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五月初一,大內必然失火,甘一宮中一位貴人病逝,若是這兩件事不靈驗的話,陛下自然可以將民婦斬殺,我絕無怨言。”
“難道你也會占卜之術?”
顧綰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顧綰之前看一本關於嘉靖的歷史雜記的時候,記憶最爲深刻的就是嘉靖二十六年五月,這時候,這大內起火,那位方皇后病逝。
還有很多歷史學家對這個事情有很多不同的解釋,但是最爲靠譜的還是這位方皇后自己病逝了。
如果歷史還是按照它原本的軌跡往前行進的話。
這一切就會發生。
此時嘉靖想起來,之前在俺答軍隊之前的時候,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若真的不是未卜先知,那這丫頭的運氣也太好了。
此時嘉靖半信半疑。
“朕就信你一回。”
“若是這一切都實現了,民婦請求陛下放民婦出去。”
“放你出去,朕有什麼好處?”
顧綰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只要皇上放我出去,我就拼盡了我這一生的氣運,告訴皇上,大明朝最爲機密的運道。“
有那個皇帝對於這樣的時候不感興趣,所以此時嘉靖皇帝對於顧綰不是很相信,可是到底還是想要試一試的。
顧綰看到嘉靖這個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
“若是這兩個語言有任何一個沒有實現的話,就算是你苦苦哀求,朕也不會放過你。”
“若是有任何差錯,民婦願意以死謝罪。”
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改變,顧綰也只能放棄自己的生命,就當着大明朝乃是幻夢一場了。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到了五月,天氣也越發炎熱了起來,這已經是顧綰在這大明朝生活的第五個年頭。
顧綰沒有一年是安穩的度過的,或許在現代她一個小小的人民警察,頂多就是在街上抓抓小偷,卻也無論如何不會像這樣一般,活的如此精彩,甚至還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夫君。
所以這一生,顧綰已然沒有什麼遺憾了。
只要王偕和顧知,顧維鈞好好活着就行了,就算這一次她真的死了。
也沒有關係,人必有一死。
顧綰還記的五月的第一天,天氣異常的乾燥,本來這時節是多雨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日子竟然一場雨也沒有下過。
或許在大明朝廣大的土地上有那個地方遭受旱災,又或許那個地方發大水,畢竟大明朝太大了。
總體上來說,似乎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只是這一日夜間,大內走水,火勢之大,差點危急到嘉靖的寢殿。
顧綰居住娥宮殿離水比較近,所以沒有什麼危險。
顧綰看着窗外不遠處的熊熊烈焰,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算是落地了。
當夜嘉靖就來到顧綰的寢殿,嘉靖看到顧綰之後,直接開口說道:“那麼下一件事情,宮中貴人,如是所說的那個宮中貴人到底是誰?”
顧綰看着嘉靖輕聲說道:“那位便是除了陛下之外,這宮中,最爲尊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