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東瀛人,用東瀛話講便是已經統統的脫光,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隻着寸縷。因爲他們的下身皆是裹着一塊白色兜襠布,模樣古怪之極。被東瀛人撕扯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小姑娘衣衫已被撕爛,此刻披頭散髮滿臉驚恐,不斷地驚叫呼救。可惜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四個東瀛人並不急,彷彿在刻意享受這小姑娘的驚喊呼救,似乎能在這呼救聲中得到快樂。
“哈哈哈哈,呦西。”一個東瀛人探手抓住小姑娘的褲管,‘呲啦’一聲便扯下一塊布料來。一片雪白的美肉入眼,四個東瀛人盡皆瘋狂了,盡皆如餓狼般向小姑娘撲了上去。
四人中一個胖子動作稍慢了些,竟被同夥擠出外圈。胖子不禁怒罵一聲“八格牙路”,接着便要衝上前爭搶。豈料身後伸過一隻手來,徑直將這胖子鎖喉擒住。胖子不及發出任何聲響便被‘咯’的一聲捏碎了喉骨。
大奎掐死一個,身形不停直向另外三個東瀛人撲去。沒有任何徵兆,一切悄無聲息。剩餘的三名東瀛人猶自在上下其手撕拉拽扯,片刻間那小姑娘已呈半裸之態。這時的小姑娘反倒不再哭叫了,只是咬着牙靠在牆根雙手護住身周要害。
徒然間兩名東瀛人被大奎由身後抓住頭髮,這兩名東瀛人還未及反應,大奎雙手抓住兩個腦袋猛力相合,兩名東瀛人的腦袋便‘咚’的一聲撞在一起。等到兩名東瀛人倒地時,僅存的一名東瀛人方纔發覺危險,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環目四顧下發覺只剩自己一人了,不由得嘰裡呱啦一通長篇大論。大奎知道他是在告饒,或許是在申辯,但一切都太晚了。就算這名東瀛人會講漢語,就算他能說出花來,他都必須死。
大奎隻手按住了東瀛人的頭,手腕只是一抖一扭。沒有慘叫,沒有哀嚎,或許連一絲痛苦都沒有,這東瀛人便頹然撲在地上。
“小姑娘,你沒事吧?”大奎蹲下身來輕聲問道。
小姑娘只是搖了搖頭,大奎輕輕道:“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千萬不要讓人找到,等天黑再出來。”小姑娘點了點頭。
大奎站起身來,四下一望。見到地上胡亂扔着東瀛人的衣物,但不遠的牆角竟有兩套乾淨整齊的東瀛人衣物擺在那裡,衣物上還各擺放着一柄東瀛長刀。大奎心中不禁疑惑,姦淫擄掠還有閒暇脫光衣服,而且擺放如此整齊。
顧不得多想,大奎解了身上的衣袍丟給小女孩道:“穿上這件衣服,藏起來。天黑之前我會回來找你的。”大奎說完開始穿戴起東瀛人的衣物。
等到穿戴整齊,大奎轉過身問道:“我這打扮像東瀛人嗎?”大奎說着將長刀提在手上。
小女孩穿着大奎的衣袍,怯生生的站在牆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站在這裡了,快招個地方藏身吧。”大奎邊說邊隨手由地上拾起一件東瀛外袍來,撕下一塊布料裹住頭臉。如此一來任誰也不會認出自己。
“我家就在附近。”小女孩說着一指小巷中的一扇木門續道:“那是我的家,我爹進縣城了,我就在家等着你。”
大奎在自己全身上下看了看才問道:“縣城怎麼走?”
女孩言道:“出了巷子向右走,有條官道直通縣城。”
大奎點頭道:“我走後你一定要藏好,不要再被人抓到。”
“恩。”小女孩說着便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家。
大奎不再耽擱,出了巷子右轉直奔縣城方向疾奔而去。
留在碼頭的都是些小角色,若是真的被海盜拿下了縣城,那才叫生靈塗炭。五百海盜外加三百餘東瀛人,若說攻城略地尚不能夠,但是要裡應外合拿下一座縣城卻非難事。自己雖是孤身一身,但好歹也要略盡綿薄之力才行。若是運氣好殺了劉一飛,那麼一切都將迎刃而解,想必在縣城民團的反抗下打退這股海盜尚不在話下。
救人如救火,大奎順着官道向北疾奔。不到片刻便遠遠見到了海盜隊伍正零零散散的向舟山縣城的方向趕路。
如此正好,見一個殺一個。大奎打定主意,抽出了東瀛長刀來……。
劉一飛正騎在馬上帶着部衆一路趕往舟山縣,一路上劉一飛心馳神往。若是佔據了舟山縣,無異於擁有了一方領土。到時候招兵買馬擴充軍備,沿海各地還不是任其魚肉?就算有明軍來襲,也可借地利之便逃往海上,舟山真可謂是攻守兼備的好地方。
劉一飛正在遐想,卻由隊伍後面奔來一騎,劉一飛聽見響動當即勒馬不前。
“劉將軍,劉將軍。”來者策馬疾奔,路上衆匪紛紛讓路。這海盜探子奔至劉一飛身邊勒馬停身急急稟道:“將軍,有個東瀛人在我們的隊伍後面一路追殺,此刻已殺死殺傷我們數十名兄弟,請劉將軍定奪。”
“什麼?”劉一飛聞言大怒:“他孃的,森山野仁哪?叫他來見我。”
森山野仁被喚道身前,劉一飛冷聲問道:“你的人在殺我的人,你怎麼解釋?”
“劉將軍的息怒,我的馬上帶人去看看。”森山野仁聞言直驚得渾身發抖卻是頭都不敢擡,當即帶領自己的部下向隊伍後奔去。
“其餘的人跟我速速攻佔舟山縣,出發。”劉一飛長聲呼喝,衆海盜齊聲應諾。海盜隊伍再次開拔,取道舟山縣一路奔去。
隊伍剛剛轉過一個山腳,迎面遠遠地卻有兩人攔路。劉一飛帶着隊伍奔得近了纔看清,攔路的竟是兩個和尚。
“禿驢閃開。”一名盜衆老遠便揚聲呼喝,豈料那兩個和尚竟不爲所動。
劉一飛帶着隊伍向前又行了一段,來到兩個和尚身前三丈處勒馬揮手止住隊伍。
“兩位師父攔住去路卻是何故?難不成要跟劉某化緣嗎?”劉一飛面帶微笑的問道,對出家人禮遇有加並不是劉一飛客氣,實在是出家人中武林高手甚多,若是一不小心惹到了茬子,怕是不好對付。
站在左首的中年和尚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我們是普陀山的護寺僧人,今奉師命前來攔阻劉施主。”
另一僧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劉施主何必要徒增殺孽。”
劉一飛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殺盡逆我者自然天下太平。”
左手僧人道:“佛法無邊,回頭是岸。破迷開悟,離苦得樂。萬法皆空,因果不空。諸惡莫作,衆善奉行。慈悲爲本,方便爲門。”僧人一頓方纔唱道:“阿彌陀佛。”
劉一飛見到這兩名僧人竟是鐵了心要攔阻自己發財,不禁怒從心起。身旁的屬下見其臉色不善,自然知其心意。不待劉一飛開口,這黑衣盜匪當下喝道:“少廢話,但凡攔擋者格殺勿論。兄弟們,殺了兩個禿驢進城發財玩女人啦,殺!”
這黑衣盜匪的一句話便如荒原上的一點星星之火,劉一飛身後的衆海盜頓時如餓狼一般撲向兩個攔在路上的和尚。
兩個和尚雙手合十,口中尚在念念有詞。數百海盜挺槍持刀殺來,兩個和尚竟是渾然不覺,真是奇哉怪哉。
正在此時,不知何處傳出一聲厲喝:“八格牙路。”這聲厲喝仿若凌空一記霹靂,隨之一物破風而來,衝在最前的一名盜匪迎面趕上。‘咚’一聲正砸在臉上,這盜匪竟被砸的倒摔而出,其身後數名匪夥不防有此變故,皆被這傢伙撞翻在地。
就在所有人一愣神間,山路上奔下一名東瀛人。
原來大奎在隊伍後面殺得興起,卻由前隊來了數十名東瀛人,大奎按照自己的一貫作爲,出手殺了帶隊的森山野仁,餘衆見到大奎如此兇猛,皆是四散奔逃。大奎隨後提着森山野仁的人頭便抄近路追趕海盜隊伍,以圖在這羣海盜進城之前將劉一飛的腦袋取了,如此方能一勞永逸。
誰想好歹抄山道近路趕上了海盜隊伍,竟在山上老遠看到了兩名和尚攔在海盜的必經之路上。大奎不由的有些心急,發足狂奔下山。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出手相助,方纔解除了兩個和尚的危難。
大奎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兩個和尚身邊,衆匪不明底細竟是都不敢上前。
“你兩個快走吧,這裡有我那。”大奎一邊低聲說,一邊將手上長刀插在了地上。此刻大奎渾身浴血,手上更是血跡斑斑黏糊糊的,握着刀柄甚不舒服。左右看了看,大奎徑直將手上血跡在身旁和尚身上蹭了蹭。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身邊的和尚一勁的唸叨,大奎有些不勝其煩。伸手拔刀在手,左右連揮道:“走吧走吧,留在這裡我還要分心。”
“義士身爲東瀛人,卻也一副菩薩心腸,貧僧感佩。”這和尚說着竟與另一個和尚向大奎深深一禮。
大奎心中暗罵,嘴上卻低聲道:“我是漢人,借身衣服穿穿而已。”說罷再次揮手道:“你們快走吧,不要在此礙手礙腳的。”
兩個和尚在此雙手合十行理:“阿彌陀佛,貧僧告退。”說着竟真的結伴向山路走去,大奎見狀不禁搖搖頭:‘如此武功還是趁早趕走的好,一旦廝殺起來豈不是要徒增兩條枉死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