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宮裡派來宦官宣讀了封冊,賞了金銀絹帛。黃鶯也就正式成爲誥命夫人。
黃鶯很高興,因爲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按月拿錢。每月有六十一兩銀子,加上大奎的便是一百二十二兩銀子。這在以前哪裡敢想啊?宦官所來不但宣讀了封冊,還帶來一個消息。吳王精武強兵,欲在滿朝文武中選拔良將百名。並於次年正月中旬舉行一次比武大會,奪魁者直接受封兵部五品員外郎。
這個消息如今尚未傳開,大奎聞言激動莫名。楊小虎與盤步正是傑出的英雄少年,如勤加教導正好奪取功名。大奎早在江北時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此纔有瞭如今的二品虛銜(太子太保爲虛銜)三品實權(江南通政使爲實權)。
大奎手下的侍衛雖皆是五品,但畢竟只是侍衛並無實權。如果楊小虎與盤步能奪魁,那一旦進入軍中效命,最低也是個統領過萬兵馬的將軍。大奎說過要讓楊小虎名揚天下,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
大奎召集手下衆人在大廳中匯聚,一起商討比武的具體事宜。
大奎坐於正堂主位,望着坐在兩側的衆人道:“朝廷定於明年正月中旬舉行一次比武大會,倒時精英匯聚必是一場龍爭虎鬥。奪魁者即可入朝爲官,受封五品員外郎。本官想叫我的兩個義子參加比武,大家不妨各抒己見,一起拿個主意。”
楊小虎與盤步聞言都是十分激動,孟歌在一旁道:“大人,不是屬下長他人志氣,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常遇春將軍手下高手甚多。湯和將軍手下也有不少,另外即是滿朝文武皆可出賽,我想其中臥虎藏龍不可小覷啊!”
孟歌說到這裡看了看楊小虎,這才續道:“恕屬下冒犯,兩位公子的武藝均屬平常,卻如何在兩月之內練就高強本領?”孟歌心直口快,倒是句句中的。楊小虎聞言一拍椅子扶手起身道:“我便是武藝平常也不輸於你,有本事我持了鐵槍咱們再比比?”
大奎見狀板着臉喝道:“放肆,你給我坐下!”楊小虎見到大奎發怒,這才復又落座。大奎氣道:“習武者當虛心好學,似你這般爭強好勝如何成事?”楊小虎嘟着嘴卻一臉的不服氣。
大奎這才溫顏道:“小虎與盤步武藝確是平常了些,但兩月時間有所提高也不無可能。”馮師爺稟道:“大人,依屬下看來此事非比一般。朝廷設比武大會定會選文武兼備之人,兩位公子於兵書戰策也許用功研讀,再者此番比武比試的無非騎射,對陣,徒手相搏。屬下覺得需從這些方面着手。”
大奎點頭稱是,其餘人也都各抒己見,直談到過了辰時。大奎一錘定音道:“小虎與盤步這幾日需隨馮師爺勤學兵書,尤其是戰陣佈防需細加揣摩。本官這幾日尚有事,等忙過這幾日便親自督促你二人勤練武藝。”
楊小虎與盤步起身恭恭敬敬的抱拳應是,大奎見事已談得差不多了便宣佈散了會。
大奎與黃鶯的婚事是吳王指婚,自然不能按民俗來辦。但如今新婚三日已過,按風俗黃鶯還要‘回門’。黃世傑與夫人就在應天,大奎早已命人安排了另外的宅子安頓自己的岳父母。另外大奎父母早逝,但大奎也許回師門報喜。大奎與黃鶯回了門,便準備一起迴天台山,也好叫師父他老人家高興高興。
次日,張府門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黃鶯非要大奎頂盔摜甲一身戎裝,說要見識一下神威大將軍什麼樣子。大奎無奈,找出當年的甲冑兵器披掛一身,策馬隨行馬車軟轎旁。許元,董虎,帶領三百騎兵當先開路,田風,周凱帶領三百騎兵後面壓陣。
這些兵馬卻都是大奎找湯和借的,說好回來請湯和到應天最大的酒樓搓一頓方纔罷休。
隊伍出了應天一路向南,沒有步行的倒也輕快。黃鶯撩開轎側帷幔看着大奎英姿勃發,心中如同灌了蜜一般。自己的夫君是昔年的神威大將軍,如今大明堂堂江南通政使,換做誰也會心中驕傲一番。
行了不到三日,便即到了天台山。大奎命兵馬在山下等候,又在車中換了一身常服。這才帶着黃鶯徒步上山,剛剛離開衆人視線黃鶯便撒嬌說腳疼,非要大奎揹着上山。大奎無奈只得蹲下身揹着黃鶯向山上走,虧是四下無人不然那還得了?(古時禮防甚嚴,既是夫妻二人也不能光天化日下走的太近,不然當初大奎初次見到黃鶯也不會十分的好奇了)
離山門還有一小段路,大奎早早將黃鶯放下道:“進了門需十分莊重,不能大聲說話,這是道門重地!”黃鶯乖巧的答應了,大奎這才帶着黃鶯向山門走去。
來到山門前,大奎擡手輕輕拍門。不多時門開處,慧清迎出門來。見到大奎喜道:“傻子師叔你回來啦?”大奎含笑應之,當慧清見到大奎身邊的黃鶯時不禁一愣。黃鶯生就花容月貌,此刻身着一襲緋紅長裙,外罩粉色繡蝶氅衣。一身貴氣卻更顯風姿妖嬈,慧清雖是出家人卻也看直了眼。
大奎乾咳一聲,慧清這才驚覺失態。這也不能怪慧清沒有定力,黃鶯的美貌豈是一般人能抵擋的?無怪乎以前出門都是帶着斗笠羅沙,怕的就是有人見色起意,如今大奎在身邊黃鶯卻是素面朝天。
大奎帶着黃鶯進門,邊走邊問道:“我師父如今身體可好?”半響不見慧清回答,大奎不由停步回身來看。慧清站在原地臉上滿是悲苦之象,大奎心中一驚剛要細問,身後傳來大師兄靈虛子的聲音:“師弟,你回來啦!”
大奎再次回身,卻見四位師兄都來了。大奎急急問道:“四位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靈虛子嘆道:“師父已於月前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