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的滋味當然不好受了,從一開始八位漢奸跪的是規規矩矩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個的都再也撐不住了,有點東倒西歪了。
“這什麼事情,這都跪一上午了,怎麼還沒個動靜?”
“是啊,就是有事,也不帶這樣整人的吧。”
“跪好吧,在皇上的行宮之前等候,那宦官已經吩咐了讓跪着,還是老實點吧。”
“諸位跪的時間長點不怕的,反而越長越好。”
“爲何?”
“我感覺就和殺威棍一樣,磨磨咱們的性子的意思吧?可咱們現在哪裡有性子啊,皇上想磨就磨吧。”
“是啊,的確是有點下馬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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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請我來吧!”就在八位大漢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那名領着他們進宮的宦官又來了,對他們說。
八位漢奸一聽如同得了仙音一般,急忙的起身。但剛剛一起,又倒了兩個,跪了二個時辰了,該麻的地方早麻了,血脈不通。但這個時候不敢怠慢,相互攙扶着跟着宦官前進。
但他們去的方向不是主殿,而是一間偏房。
“這位公公,請問這是引我們見誰,是皇上嗎??”這樣的位置明顯不是皇上呆的地方,所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八漢奸不由的問。
“見皇上?那皇上的天顏豈是你們凡夫俗子想見就見的。現在帶你們來是見俞明勳俞監軍,”宦官不陰不陽的說着,絲毫不在意八漢奸的想法。對於這幫人,皇上身邊的宦官當然有着他們的‘傲氣’,再則說了又不能收錢。這傲氣就更加的重了點。
“俞監軍?”八漢奸一愣,皇上的第一支淨軍隊伍,四大監軍之一的俞明勳,八大漢奸當然是如雷貫耳。那可是一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從蒙古到遼東,殺人無算。他們不明白怎麼會讓他來接見自已,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進了屋。當然要拜見,而且還是跪拜,他們雖然是有錢人,但沒有功名在身,連個屁都不算。
“爾等幾次來求見聖上,所爲何事?”俞明勳一邊坐在那裡修着指甲,一邊陰陽怪氣不緊不慢的問着,根本就沒有讓八家漢奸起來說話的意思。俞明勳此次大清河之戰死了自己的好兄弟,偏偏就是死在了漢軍的手裡。那漢軍正是漢奸,而這八個漢奸正是漢奸中的代表,是最爲正統的漢奸。如果說那些漢軍是被建奴所迫,被威脅到了生死大事,還有什麼老婆娘子一大窩之類的,也算是在大勢之下情有可原的話。那這八家漢奸,身處中原腹地,就是爲了錢財。或者將來可能的從龍之功,而出賣了大明出賣了漢人,更是禽獸不如的東西。這點更遭俞明勳忿恨。
“回俞監軍,草民等因貪圖錢財,鋌而走險與建奴做起生意,這一點是殺頭的罪過,被英明的皇上發覺而後追捕,草民等才逃到了瀋陽,一直想着洗心革面戴罪立功,這不建奴東逃給了草民等機會。這纔派人去給皇上請旨,允許草民等戴罪立功,天幸皇上有仁慈之心。許了草民等。而後草民等也的確襲擊東逃建奴,將其東逃的速度給拖了下來,這點有白桿兵、天雄軍爲證。爾後,皇上又傳旨着草民等捐糧、照顧十萬被建奴砍斷雙手的遼民,草民等共捐了百萬斤糧食等物,並派了萬餘名家丁照看這些遼民,以報皇上恩典。如今這些遼東已經由何將軍派人接手。草民等不敢貪天之功,不敢求皇上有所賞賜。只求皇上能夠看在草民等有微末功績的份上,依照前言,免了吾等之罪過。”
範永鬥相當不滿意俞明勳這種態度,但形勢逼人不得不接着跪在那裡,但回話之中也點出了,自己這些事情可是皇上親允的。這些功績也是擺在桌面上的,不容他人給貪了或者黑了,自己這次來不求什麼功,只求免罪而已,沒招什麼人。
“喲!瞧你那輕描淡寫的勁,貪圖錢財挺而走險,你還真會說,真敢說!爾等做的是什麼勾當?那是通敵!出賣軍械、軍需、情報給建奴,那是什麼罪過!誅爾等十族都不解恨!還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死不悔恨!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俞明勳一聽差點樂了,這幫漢奸的自我感覺還真良好,一個個跟個沒事人似的。
“俞監軍,草民等當然知道罪孽深重,這不才冒死以阻建奴,舍百萬斤糧食,萬餘人十幾晝夜不辭辛苦的去照顧那些傷殘漢民,目的就是爲了彌補吾等的罪孽,而且這也是皇上允許的。”
這個問題談別的都沒有了意義,只能攀住了皇上這條線纔是正確的。皇上沒有直接滅了八家,就說明有戲,範永鬥一輩子經歷了太多太多,輕易不會被唬住的。
“皇上允許的?笑話。兵不厭詐這個道理頑童亦知,你們是什麼身份?已經由大明明確定爲了漢奸,是與建奴一般的存在。難道皇上與敵人對陣之時,還要講究什麼信字嗎?戰場之上講究的是一個謀字,你們欲謀皇上放棄追究爾等罪過,而皇上所謀是巧妙的利用爾等剩餘價值而已。”
俞明勳笑了,皇上會看中你們這點小功勞?對於漢奸,他老人家可是變着法的去折磨,不是種上,就是凌遲,老少皆殺,男宮刑充役,女賣青樓勾欄。
“俞監軍,這些可都是孫尚書親口所宣皇上口喻,皇上金口玉言,出口即法,哪裡能如此改變?”
“哈哈,可笑爾等不智,還抓住這條不放呢?以爲些許功勞,就能夠免了你等通天大罪。何不想想這世間哪裡有這等好事?通敵資敵,禍亂陝西,阻敵一二天時間,捐個百萬斤糧食,提供個萬把人十餘天的勞動力,就能把闔家萬人的性命給免了。”
俞明勳大聲的嘲笑着說,打擊着八家漢奸的自信心。的確如果想免掉了身上的罪孽,這點付出的確是太少了。不知道是把皇上不當回事,還是不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