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都妥協了,自已掏錢辦事,就不關大傢什麼事了,那個被當面被批的老學究,那個鬱悶啊,自己滿腹經綸竟然讓一個木匠給鄙視了一把,讓皇上當衆打了一巴掌,還沒地說理去,如果是別的也就算了,自己雖然不算大儒,但名士絕對算的上啊,讓一個黃口小兒的木匠罵了一句,這算什麼事啊?
別人除了看他的笑話,這時候也沒有什麼閒心思安慰他,或者挺他,總不能在商討賑災事宜的時候抓住個話巴爭論不休,搞清談誤國吧?倒是有一些有心人仔細的想着皇帝的新解釋,還別說要是再把前面的話接上,還真挺有道理的,看不出這朱木匠平時還愛研究個《論語》,這可是個好現象啊。當然有道理了,這可是後世網上有名的帖子沒道理纔怪了。所以真的有人回家後仔細的把論語中的這一段那出來反覆的推敲,最後感覺還是朱木匠說的對,但這種行爲和心理都是偷偷的,沒人會說出來招不必要的麻煩。
而更多的大臣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賑災上了,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好事啊,而且賑災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所以什麼首輔了內閣尚書御使都亂七八糟開始獻計獻策的,倒也沒人再不顧大局的搞黨爭搗亂了。聽了一會諸臣的發言,朱由校覺得差不多了,該總結陣詞說獲獎感言了,這會要是再開下去也是個沒完沒了。
“好,既然大家對救災沒什麼意見,擬旨着魏忠賢組建救災司,主管救災事宜。首先統計好了傷亡數字,按人頭一人給十兩銀子撫卹。統計房屋損失的也由朝廷發補助好重建家園,對於因爆炸而產生的孤寡老人,朝廷設立專門的敬老院養活他們,務必要做到老有所養。”
“其次是安定人心,先在爆炸地點設粥篷,粥要插筷子不倒,如果災後再餓死人了,讓經管之人拿命來抵。統計災區無家可歸的人員,號召附近的住戶晚上給他們提供住處,朝廷也要搭建一些篷子應急。”
“再次是救死扶傷,統計災區裡的傷者,由太醫院的太醫去診治,救活一個算一個,那都是太醫們的功德讓衙門組織人員清理現場,仔細查找有沒有幸存者,有的話儘快救援。”
“最後是物質準備,號召全城的官員、富戶給災民們捐款捐物,不要爲富不仁,要做到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人人爲我,我爲人人。就是你們文官嘴裡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些,給捐的多的人記名獎勵,在災區立碑留念。”
“還有一條就是,天慢慢的就熱了,屍體要及時安置,否則容易有疫情發生。另外警告官吏,誰要發這個國難財的通通嚴懲,無論他的後臺是誰都嚴懲不貸。鼓勵大家燃起生活的希望,朝廷不會忘記他們,朕也不會放棄他們。”
“好了,暫時就想到這麼多,誰還有什麼補充的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抓緊時間行動。”朱由校的發言根本沒有什麼條理性,沒辦法,兩世爲人都沒有做領導的才能,連個小組長都沒當過,哪裡有什麼組織能力?只能想到哪裡說到哪裡了。對這樣的災難事件,朱由校絕對屬於躺着也中槍的杯具,他可是剛剛的上任這皇上工作的,但能怎麼辦,事故原因真的不一定能查清,節哀順變多考慮一下活着的人吧。
“奴才接旨!”魏忠賢真的驚呆了,這還是那個只知道幹木匠活的朱木匠嗎?雖然朱由校打小就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很快,但明顯心思不在朝政上邊。這還是以前什麼事都讓他自己處理的木匠嗎?除了木工活皇帝可從來沒有這麼上心過啊,看來這有可能是個風向標啊,皇上這是要抓權了?魏忠賢雖然對朱由校忠心耿耿,但當太監的特別是明朝的太監哪一個不是想着抓錢抓權。別說魏忠賢還是有後代的太監,就是沒後的主流太監又有哪一個能放的下手啊?
聽了一會大臣們的意見,大臣們都傻了,讓一個太監去賑災,沒大夥什麼事了,這樣的事還真不常見,估計剛纔皇帝冒充神棍的事下不了臺了,這裡給大家使絆子呢,皇上不傻,這報復可來的夠快的。但除了打掉牙往肚裡咽外還能怎麼着,還能給魏公公幹一場不成?這剛剛得罪了皇上再得罪魏公公的事在目前的狀態下還真沒幾個大臣乾的出來,楊漣他們的死可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沒事撞這個槍口做什麼?無論東廠還是錦衣衛想抓大臣太容易了,最好的藉口就是貪污入賄,還別說,這個理由變成了‘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大臣們讓大明的俸祿逼的沒有不貪的,滿大明的找,現在是找不出來於謙這樣的清官了,佔役、漂沒、孝敬、、、、、、誰沒有經手過?
最後聽了一會大臣們的議論也沒有什麼新鮮的了,朱由校直接讓散朝了,然後讓魏忠賢安排完事後到乾清宮有事商量。
散朝後簡單的用了一下午膳,朱由校就坐在了乾清宮裡開始了思緒萬千。既然老天爺讓他穿越了來當皇上,不發揮一下真對不起這次機會,指望當今明朝的軍隊一準是不行的,連李自成這樣的土匪都幹不過,上萬人連戰幾百野皮豬的勇氣都沒有,對着百姓倒是一把好手,搞得老百姓大叫‘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典型的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兵匪,還有臉整天的吵着鬧響。
而號稱九邊精兵的遼東兵也不能指望,也不敢指望,那都是漢八旗的預備役,指望他們還不如現在就跑路呢。而不敢指望則是因爲太貴了,自己這個當皇帝的真養不起。一年光是遼響練響就是二千多萬兩銀子,一共二十萬軍隊,平均的年響就是一百兩銀子。而大明的普通兵士纔剛剛12石糧響,總旗的也就是十八石糧響,這樣一算遼東兵的糧響相當於七品官祿米84石,俸鈔40,這樣的標準了。想想看誰用的起二十萬七品縣令?
野豬皮的確不是好東西,不僅僅殺人如麻毀了漢人的大好河山,而且最嚴重的是野蠻統治文明,讓中國倒退倒退再倒退,唉,誰都明白清末的恥辱,也明白後世那一系列的落後影響。這裡也不打算爲野豬平反,但有一點,明朝已經對周邊的領土失去了絕對的控制,長城以外就是人家的了,指望現在明朝的國力戰力收復失地,那根本就是水中月了,這樣下去新疆、青海、西藏、蒙古乃至東北三省的‘國有化’進程只能靠自己了,否則這穿越還有個屁意義。但自己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一年的時間只是歷史上的,誰敢保證敵人非要等到一年後才下手呢?所以必須得抓緊一切的時間找一幫真正的自己人保護自己,絕不能讓自己‘再次’死的不明不白的。
武將類的功勳貴族也不能指望,在李自成進北京的時候,英國公可是打開了門迎接的,然後還勸李自成稱帝的,雖然最後還是讓李自成幹掉了;而其他的人更不要說了,總之投降是明末的主旋律。自己把小命放在他們的手裡,還不如去練練走鋼絲來的實在。
對於大明精英的文臣們,今天也終於見到了,其實朱由校的心態挺平和,怎麼說呢?上輩子就喜歡這東西,無論對詩詞歌賦還是對道法兵儒墨,都比較喜好。雖然儒家在治國的方面的確不如法家來的實在,但僅僅依靠法制也是社會的一種悲哀,不見後世的時候因爲沒有了什麼信仰、信用、信任。國人動不動就大嘆:人心不古。儒家基本上鑑證了整個中國歷史,沒有了儒家還怎麼談中國的古文化?沒有儒家就五胡亂華那會兒漢文明可能就被消滅了吧?哪裡會還有如此好的民族融合?即便是後來的大清不也是讓儒家給融合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英帝國跑的快了一點,否則真有可能被儒家的兼容幷包能融合了,當然這是笑談了。
朱由校雖然不懂的歷史也不懂得政治,但存在既是道理的這話還是知道的,雖然不能指望這些精英來幫助自己什麼,但對他們也是要保護的,絕不能一杆子打死,不爲別的,單單的爲了中國的文化的傳承,兼容幷包這種思想還是需要的,只是儒家的學說要跟上時代的潮流,不能做爲社會進步的絆腳石。何況自己想發展經濟,這個人羣纔是最大的消費羣體。
黨爭這個問題朱由校今天也是領教了,說實話,鬥爭不是很激烈,很小兒科,連當場叫罵的都沒有,更別說動手的了,哪裡象後世一些國處的政黨之爭,當場打起來的都有。朱由校還真不明白這個黨爭問題,怎麼就不好解決了呢?只要讓他們每個黨都樹起自己的大旗來,推出領導人,輪換着爭搶首輔或者直接立個首相這個位置,搞個選票之類的東西,當選了就自己組建朝廷,管理全國的民事就是了。這不就是多黨競爭執政的局面嗎?臺上的執政,臺下的監督,幹不好了再換,只要自己握着個軍權隨意他們折騰就是。這應該是歷史的進步,但不引導,這種情況就會對整個國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