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宋應升是江西省南昌府奉新縣北鄉人。與弟應星同中萬曆乙卯舉人,並登魁選,”宋應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還專門把自己舉人第一名的成績說了一下,舉人中的狀員也是相當驕傲的事。但說實話,能中舉不一定能在接下來的會試中可以脫穎而出得中進士,這完全是兩個概念。這不宋氏兄弟已經會試了三場,都沒中,而歷史上,宋應星一共會試了五遍,結果都是名落孫山。
而這時候主角宋應星還能說什麼,家鄉大哥說完了,哪年中舉也說完了,成績也沒法再說什麼了,相當的鬱悶,這可是絕對的撞衫,只能默默的說了一句廢話:“微臣宋應星。”可不廢話嗎?兩人的姓名皇上都知道,現在一個報完名了,另一個再說自己的名字,唉,有個哥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這真的讓朱由校奇怪,哥倆一看就不是同齡人,一個七0後一個八0後,整整十年的差距,能不大嗎?但歷史上只看過宋應星,還真不知道宋應升這個哥哥,哥倆還同時中的舉,哥哥還來個第一名,這可真是怪事。本來想重用宋應星的,但把這哥哥扔一邊去也不合適,不過好在看這個宋老大的行爲舉止還象個有本事的人。其實朱由校不知道的是,這宋氏兄弟都是一個大大的忠臣,不象那些不要臉的官員一見李自成進京或者清兵入關,就投降了。宋老大初(1631年)授浙江桐鄉縣令,補任廣東肇慶府恩平縣令,旋升高涼郡丞(同知),再升廣州知府。所至多惠政,有乃祖宋景宋尚書之風。舊志載,公於崇禎甲申(1644年)聞〔國〕難,悲憤即病,眩三年(1646年)因題二絕以見志,後卒以仰藥(服毒藥自殺),時年六十有九,其從容就義。而宋應星則明亡後棄官歸裡,終老於鄉,並讓自己的子孫世代不做清朝的官。兩兄弟都是大明忠臣、英烈。
“兩位愛卿,朕現在有一些難題,這麼晚把你們召來了,就是想探討一番農政,對了,你們沒吃飯吧。”朱由校突然想到自己是吃飽了,但這哥倆和周堪賡他們都着急趕路,還沒吃呢,雖然在一般的皇上看來應該是小事,但朱由校可真不好意思讓人家餓着肚子探討問題,“剛纔朕用膳的時候就想到了,給你們留飯了,劉伴快帶幾位愛卿用了膳再回來。”
朱由校這一番話說完,周堪賡倒還好一點,中午的時候就是在野外就是和皇上一齊吃的,但差點沒把宋家兄弟感動哭了。兩人只是舉人,如果真正說起來的話,只是官員的預備役,有了實缺了給了你才能稱爲官員,沒有缺,你就只能在家裡閒等着,有錢做你的鄉紳,沒錢照樣捱餓,這頭次面君得見天顏不說,還賜了膳,這個恩賜還了的?雖然沒有什麼實體的,但人也不能老講利益不是,都活的和中世紀的人一樣現實也沒有了什麼樂趣?趕緊的謝了恩,這邊劉若愚才帶他們下去。
“怎麼會搞成這種局面,怎麼安排這宋老大?”等他們走後,朱由校忍不住的想着這個問題,本來今天想和宋應星談談上林苑經濟發展問題,明天后天找兩個比較近點的皇莊,再讓宋應星說點專業的意見,但宋應升倒不好安排了,人家大老遠來了,你能直接把人家支開了,說其實我只想找你弟弟?說實話,這好說不好聽的,朱由校還真張不這嘴。
來明朝這四五天了,朱由校還真沒和那個文官正式接觸過,當然劉志選除外。他始終覺得讓他們繼承一下中國的文學藝術傳統絕對是好的,特別是現在這時候什麼玩鳥的、放鷹的、玩蟲的,玩古玩的,玩字畫的、善長吃、精於畫、長於唱等等東西,比後世的八旗那玩的可精的多了,講究的也更全,而這些在後世的革命中都沒有了,搞的中國的文化基本上出了一個斷層。這些東西要兩面的看,他們是腐朽的不錯,但也是人們業餘生活的一個最高追求,人各有一好,何必強求呢,這些高消費也不是沒有一點的積極意義,總比天天沒事了混社會強吧。你指望着全民都向着更高更快更強的發展那也不現實。所以對這時候的文人朱由校就是抱着不打不罰聽之任之的樣子,如果有可能還可以變着法的去引導消費,創造流行趨勢。其實只要國家有本事抵住外侮,把老百姓都安居樂業了,這就是完整安定的中國。
知道宋應星是個科學家,知識面廣,是對國家的經濟科技的發展有着積極作用的人才,但他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別一看皇上不談政治,在這裡持籌握算的搞農場經營,再一上脾氣把自己罵一通,那自己才叫個比竇娥姐姐還冤呢。而自己瞧宋應星的面又沒法處置,這樣的氣只能幹受着,這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算了,還是一塊留下來看看吧,如果不是同道中人,讓老魏給安排走就是了。’思前想後一陣,最後朱由校還是想先探探口風再說,如果話不投機那再想辦法就是,想到這裡朱由校也放下了心思,又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天已經黑了,這裡的光線比起宮裡還是差了許多,只能吩咐多點些燈了。
不一會,宋應星他們回來了,雖然是真餓了,但也不敢太吃,一是皇上在等着,二是萬一吃多了需要小解啥的,第一次面聖不好排解不說,再鬧個君前失儀,那佳事就變成醜聞了。寒暄了一下後,朱由校開始直奔主題,試探着把自己想在上林苑作一個試點,從自我做起,先把自己的產業搞出經濟效益來,問宋老大什麼意見。
宋應升一聽,這可是皇上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是考驗自己,急忙收拾情懷說:“回皇上,微臣以爲,聖上立足上林苑希望把上林苑的產值提高上去,然後向全國推廣,這實屬明君之舉,而且此處的產值提高了,那需要百姓的供奉自然也就少了,這是善事,微臣認爲當下大功夫最大的提高勞動效率,以應聖上之宏願。”宋應升年齡也不小了,皇上不知什麼原因大老遠的把自己兄弟從京城帶了過來,管了飯然後專門問這事,就是想着把這事辦好的,自己再不識實務的頂皇上一通,那不是找頭疼嗎?所以掌握了方向後簡單的說。
朱由校一聽大喜,慶幸自己沒有‘引狼入室’,宋應升的言談舉止也不是一般的酸腐書生可比。當下把自己在上林苑的手段和想法說了一遍,然後讓宋氏兄弟具體的說說意見。這時候宋氏兄弟年齡都不小了,小宋不到四十,大宋不到五十,各方面的知識都有了,應該能有好的建議吧。
“聖上此舉將上林苑的產業收歸宮有,把權利和產權歸到一處,而且將海戶們改成了‘工人’,並按產值效益發放工薪,這極大的提高了海戶的積極性。而且一投資就是十萬兩銀子,給上林苑注入了強大的啓動資金,再提出一些有益的方案,相信上林苑的收益會越來越好,這是可能預期的。只是微臣以爲,百姓有言,‘有錢不養張口喘’,意思就是養殖產業的風險性實在太大了,特別是疫病的傳染最爲可怕,聖上如此規模,臣以爲一是在彼此隔離開來,以防相互之間的疫情傳染,二是多設一些獸醫,做到防患於未然。”宋老大先發言,倒也中規中矩,沒什麼新鮮的。不過如果注意一些會發現,他的手不住的顫抖,太激動了,君前奏對,這簡直是夢啊!你想,一副科級都不是的大頭兵公務員,突然被叫總統接見,還問相關的意見,這是何等的機遇?先不談有沒有才能的問題,就是有才能不好好把握機遇也不起作用啊?緊張是必然的,畢竟能做到‘無欲則剛’的人太少了。
“愛卿之言有理屬老誠之言、高世之智,朕應該給他們找些有經驗的獸醫來儘可能的防止疫病的發生。而各個養殖場所也會隔的遠遠的。這兩條建議朕採納了。”朱由校也對宋老大的話分析了一下,提的倒是很實際的意見,他當然誠然接受。這畜生類的東西一旦有個疫病,一死一大片,哭都沒地哭去。看看後世的禽流感,遇到了就是血本無歸,幾分錢一隻小雞小鴨就處理了喂蛇,那可是養殖戶的血汗啊!還是安排點獸醫過來穩當些。對宋應升也有了一個很好的認識。
“謝聖上恩准。”宋應升現在比磕藥還很興奮,能得皇上的首肯,這是多大的榮耀,穎脫而出已成必然,被皇上看中日後的平步青雲是可以預見的。
“宋應星你也說說。”聽完了大宋的也該聽聽主角小宋的了。
各位衣食父母,夢難成沒別的,這裡先給各位行禮了,願各位平安康順,發財多福。也請把手中的票票打賞給夢難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