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替皇上守邊,但絕對不能邊緣化,所以在這裡不能象個怨婦似的,而是要自己創造機會,打實了基礎,都展開了極爲艱苦卓絕的訓練,體能、技能、馬術、配合、陣形等所有與戰鬥有關的,就刻苦學習、訓練,沒有戰鬥,那就自己和自己戰鬥。一邊五百人,對着幹,等着皇上要對建奴動手的時候,這些訓練不僅僅能保命,還會更多的建功立業,吸引皇上的眼球。
而戰術、兵書也是拼命的學,不管如何,先要出口成章滿口的孫子再說。
皇上開放行宮、王府的計劃傳到了山海關之後,一千淨軍差不多都哭了,他們是沒有今生的人,如果他們混出個人樣來,有權有勢又有錢,然後衣錦還鄉,自然有家、有親情,但就幾個月前的情形,活着已經屬於不容易了,哪裡又來錢權這樣的奢侈品呢?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貴人。門前栓上高頭馬,不是親來也是親。門前放根討飯棍,親戚故友不上門。世人結交需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路行人。有錢有酒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這些道理經歷過了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宮廷裡最底層的生活,當然看的明明白白。所以多少‘前輩們’,都葬身在了中官墳,沒有誰回到故鄉再受一回白眼。
想想他們的老時那等悽苦。是何等的讓人感到無助、無望,所以絕大多數宦官。他們活着,都是爲了那晚年生活打算,能入土爲安,好好的修一個來世。
如今皇上竟然下了這道恩旨,着實更是打中了宦官的軟肋,皇上對他們是真好,他們感覺得到。
機會對於大家都是均等的,只不過當機會點了你的名字的時候。你是否做好了準備,當你準備好了,那就是機遇。當你沒準備好,那機會也就轉身而去找別人了。張高全這幾個月的準備並沒有白做,所以他的機遇來了。
“張監軍,皇上有旨,令你立即帶着一千淨軍防守喜峰口。”趙率教簡單的把皇上的命令。錦衣衛的支援,建奴、蒙古的位置,以即喜峰口的位置等告知一遍。
“是,趙總兵,咱家立即啓程。”張高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心裡一陣的高興。這裡偵察到的建奴以及蒙古的情況,他當然知道。皇上如此佈置肯定是必有深意。但有一點是張高全高興的,終於有仗可打了。這沒日沒夜的訓練終歸是結束了。
“兄弟們,機會來了!皇上有旨,着我們即刻出發。帶齊了隨身物品,一盞茶時間出發。”留給張高全的時間並不是太多。喜峰口離這裡還有三百里地,但繞着官道走,還得近四百里地。而蒙古、建奴如今彙集的地點,比這裡到喜峰口近了許多,只有二百里地,所以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往哪裡趕了,誰也猜不準建奴蒙古何時能夠彙集完部隊,攻擊何處。既然皇上讓去,當然是以最快的速度纔是。
九月二十五日,遼東,毛文龍部,因爲光報只能到達山海關,然後走海路方能到達,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毛文龍才接到了聖旨。
把聖旨仔細的拜讀了幾遍後,毛文龍領會了精神,皇上沒有叫他帶着人去拼死或者說是送死,而是發揚他的‘騷擾’戰略,不過是把聲勢浩大起來,所以毛文龍想着由面而到了點上,從分散而集中,一副趁着建奴空虛,抄其後路。所以立刻組織着各地的‘游擊隊’開始實施集結,往瀋陽是不可能的,沿途的關隘實在是太多了,小股的部隊倒是有可能跑到了城下,但回來也是個問題。所以他決定攻打離他最近的赫圖阿拉,那裡是努爾哈赤的老寨,而且一旦打了下來,扎些木筏子,順着蘇子河,直接就能到達瀋陽。效果比直接攻瀋陽是一樣的。當然這個事有抗旨之嫌,所以趕緊的上了奏摺,以前可以跟皇上有‘擁兵自負’的感覺,但現在可不敢犯混了,自己打的仗和皇上的戰績比起來,就是小屁孩和大力士比力氣,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今天走到了蔚縣,還在路上的朱由校得到了幾份光報,一是薊門那邊三屯營發來的,一千錦衣衛,昨天順利的抵達了喜峰口,帶隊是是一個叫李鐵的小夥子,南苑開始訓練之時,跑了個第一名的,他負責在薊門的五千錦衣衛,所以自己親自去接過了喜峰口管轄權,這點倒是讓朱由校放下了一些心思,李鐵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因爲起初之時的錦衣衛只是守大同外的驛站,所以這樣的活沒給他,倒是把他派到了薊門。
“孫老師,這一千錦衣衛雖然沒上過戰場,但只要能夠發揮正常的威力,抵抗住建奴,應該不難。”
“回皇上,老臣倒是不敢看滿,因爲從南苑走出之後,錦衣衛就分成了三批,皇上和袁可立那邊,當然是讓人相當的放心,不斷的訓練。但山海關和薊門的訓練卻不知如何,趙率教上奏專門誇獎淨軍,但沒有提及錦衣衛,所以老臣實無法判斷。”孫承宗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錦衣衛的戰力緣自兩個月在南苑的訓練,如果僅僅停在了表面,那就不好說了。
“這點倒是請孫老師放心,岱海一戰時,錦衣衛當時戰鬥力水平就是如今這一千錦衣衛的最低水平,只要他們不後退,憑邊牆而守,問題不大。”
“皇上此言也對,倒是老臣過於擔憂了,況且喜峰口地勢狹窄,並不利於大規模的衝擊,只要錦衣衛沒有退步,兩天之內,守住喜峰口,等待淨軍的到來就是。”
第二個的是宋應星從萊登那邊發來的,如今水泥船提速的事情已然做到了,只是把水泥船的船帆加大了十倍有餘而桅杆也提高了三倍,均以三角架爲結構。以高大的桅杆爲立柱,近極限的向兩邊伸展開來。如此‘大頭’設計,因受風面積大,所以和木船比起來,雖然慢了一點,但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水泥船還有一個秘密的裝置,那就是蓄力裝置。主桅杆之上以一個巨型風車爲水泥船上的巨型‘蓄力器’不斷的蓄力,而其他的副桅杆上也同樣有巨型風車,就這樣把海風的力量不斷的往蓄力器上傳遞。一旦蓄力完成,只需要一動機括,可放出蓄力,用以推動水泥船下的巨型螺旋槳推動水泥船運動。一旦推動起來,比木船的航行還快上半倍。
不過可惜的是,單單的用風力來蓄力需要一個時辰之久,但使用起來,只能持續一盞茶的時間。
不過宋應星認爲,在海戰之中,能夠突然的加速,這對於海戰肯定也會打亂敵人的佈置,無論是迎敵還是追敵都會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在追求速度的同時,把朱由校當初給水泥船設計的蓄力裝置進行了改進。
不過改造了之後也不是沒有缺點,甲板之上到處都是鋼絲繩子,沒辦法,爲了牽扯、固定住風帆,這些都是不得已的,所以甲板之上密密麻麻的猶如蜘蛛網一樣,可供人行走的道路只有四尺,兵力調動嚴重的制約被限,空間嚴重的不足。但不影響固定的阻擊弩發射。
看了這個效果,朱由校真是感謝宋應星,大明有這樣的人,的確給了他無窮的幫助。無論是神弩還是戰車,現在又是水泥船的航速大問題,如今也第一步解決了。雖然水泥船是以後南海功略纔要用到的,但現在製造條件已經算是成熟了。所以朱由校傳旨大量製造,船廠往大了的擴建,多造一些水泥船。
並囑咐宋應星,現在已經有了水泥船,再多造一些只能裝置一支或者多支阻擊弩的普通木製戰船,把蓄力裝置也放在上邊,平時蓄上力,尾隨在水泥船旁邊,充作‘護衛’,待有敵情之時,可以延伸水泥船的攻擊,又因有着蓄力裝置,可以使戰船瞬間的加速,或攻擊、或逃離都用方便。
大同,看着皇上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了還在崗位或者在兵營的大同邊兵們,他們滿心裡盡是失望,皇上就這樣走了,把他們罵了一通。雖然罵的再讓他們服氣,但也並沒有解決一絲的問題。他們沒有本事入選皇上的軍隊,但怨氣沖天,不停的怨天尤人。
如今的大同家丁制度也因爲皇上這次招人而自動的解散了,將領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刻惹這份頭疼,和皇上爭家丁這樣的事是沒人敢幹的,而且重要的一點是大同的總兵楊國柱早已解散了家丁,跟着閆應元去徵西了。這個機會抓是抓住了,但多少有點不受總將的待見,有點拋棄了兄弟們自己去獨享榮華富貴的感覺。
家丁最大的擁有者都放棄了家丁,下邊的人當然也是有樣學樣不再去爭什麼家丁。現在下邊的兵士們有一部分已經歸到了皇上的部隊,但他們卻無家可歸了,守在了張樸那裡問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