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樣的一個數,這心裡也是直打鼓,自己以爲挺能折騰的了,披着錦衣衛的衣,做些生意,什麼茶、鹽、瓷器、絲綢、糧食等等的生意,但現在看看人家皇上,就這一個酒店,一天就淨賺二千多,這還沒算中午的,那可是自己請的客,皇上批的,免了單的,不過這禮金也收了萬兩之多,當然也給皇上彙報了。
中午人少是肯定的,但就是再少甚至到零,這一天二千多兩,一個月也是七八萬兩銀子了,一年下來也有個百萬兩銀子,這樣的收入怎麼能不讓人眼紅呢?而且這還是剛剛開始,如果時間再長一點,或者說按皇上的要求,在別的城市再開那麼幾家,那還了得?光是靠這個酒店也完全能夠一年四百多萬的國稅了。
八月九日,岱海,朱由校分別收到了張光年和田爾耕兩人的來報,看着酒店的收益,當然是相當興奮了,又多了一個來錢的,砸了這麼多錢進去,這回報當然是快了。看了他們的算法,朱由校不覺的笑笑,新鮮的東西大家當然是爭着想嚐嚐,等新鮮頭過了,生意自然會有所回落,必定這樣的有錢人只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已。不過如此勢頭,又有了管理的經驗,開分店是勢在必行的。南京,就是最好的地方,那裡富人也是不少,而且還有一套現成的六部等部門在那邊少預備役。
因爲無限弱智的朱元璋認爲“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國家,下安生民,今諸子既長,宜各有爵封,分鎮諸國。”這種低能的國策當時就被人指出了其蹩腳之處,以漢“七國之叛”、西晉“八王之亂”的悲劇,提醒朱元璋“節其都邑之制,減其衛兵,限其疆土”。結果老朱王八氣一震,把人家震到監獄裡弄死了。‘自信’的認爲自己不會有這樣的不肖子孫的。
結果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中央政權與藩王之間的矛盾,未及數世而在朱元璋死後就立即強烈地爆發了。因爲朱無璋還有一條給藩王的‘極品’祖訓:“朝無正臣,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
這不眼睜睜的讓後世子孫打架嗎?結果朱元璋的兒子朱棣以此爲理由。指齊泰、黃子澄爲朱元璋孫子朱允炆的奸臣,須加誅討,並稱自己的舉動爲“靖難”。即靖禍難之意。這不叔叔開始搶侄子的江山來了。
成功的靖難之後,因爲自己的地盤不是在南京,而是在北京,所以他就想着回去,當然朱元璋生前也有過這樣的表示,天子守國門嘛。遷都是大事,江南方面的人當然不太願意了,結果慢慢的就變成了折中的作法,留一套行政班子在南京。
這不得不說是整個世界歷史上的奇葩,朱由校真的搞不明白,這白白的扔到哪裡一套沒有什麼職權的班子在哪邊有什麼用?以後肯定是要改的,但這並不妨礙他開家酒店在那邊,因爲那邊不僅僅有班子,而且勳貴們也多,更是江南富商的集中之地。酒店來錢並不比北京慢多少。
而反對的言論當然也是滾滾而來,都是一幫吃飽了沒事幹的言官和大臣們乾的事。說什麼御膳那是專門爲皇家所用的,如此有失國體、逾制之類的,和賣宮刑後的俘虜的說法都是大同小異。朱由校連理都沒理,直接傳旨貼在了前門效忠書之後,想出名就讓你出,現在誰都知道自己拿錢出來幫全國的老百姓交稅,你們叨叨叨的沒完,得,也別在這裡跟我叨叨。讓百姓知道,皇上賺錢就是爲了給百姓交稅的,你們爭辯去吧,我可沒這閒功夫。上回田爾耕倒是提到國子監那邊有好事的學子,成立了一個學社,就是探討這方面政治問題的,把個田爾耕緊張了一下,急忙請示,朱由校的要求是緊密監視,重點保護。這樣的讀書人議論一下國事,也是正常的,東林其實就很好,只要讓他們一直在野就好了。不過現在不是讓東林黨這樣的空談者出來搗亂的時候,引導他們一下,把矛頭指向那樣沒事找事的大臣也好。
孫承宗接到了皇上的幾個聖旨以後,可是相當的費思量,招攬個海盜沒什麼問題,進京來安排也不麻煩。但遼東這個事卻讓他揪心的難受,因爲那裡有他的勞動成果,他的心血,但就這樣被皇上全盤否定了。心裡當然有些難過。
其實在軍事問題方面,孫承宗的確是不如朱由校,不,這個稱謂應該是包括原來的朱由校。這個問題在多處均有體現,首先是對袁崇煥的信任上,原朱由校就一直不怎麼信,而孫承宗就毫無保留的信。
比如說,袁崇煥上疏說在關外依靠修城屯田就可以讓後金投降,天啓接到奏疏後批示道:“作何給授,使軍民不相妨?作何分撥,使農戰不偏廢?作何演練,使農隙皆兵?作何更番,使營伍皆農?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馬?作何收保,不致資盜糧?一切事宜,該撫悉心區處具奏。這本內說,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諸臣諸不樂聞。以朕計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戰必能勝,勝無輕談也。蹈實而做,需時而動。正也,奇在其中矣。該撫饒爲之,亦善爲之。”
這一連串的問話,顯示出了原朱由校的睿智,並不是袁崇煥這個大忽悠能忽悠了的。話的意思就是是告誡袁崇煥老老實實做好實事,少搞一些大言不慚的把戲。屯田是孫承宗提出的,所以袁崇煥如此上奏,兩者之間可見高低。
其次是對於戰略防禦的把握,孫承宗不如原朱由校。
比如說毛文龍根據自己的情報和推測就曾上過的一份奏摺說,建奴有跟蒙古人勾結,估計有可能從喜峰口入關,天啓接到塘報後批示是:
“上諭內閣,朕覽登萊巡撫塘報,準平遼總兵官毛文龍揭前事。爲屢獲活夷,斬首級,得獲韃馬夷器等件。雖功微小,實挫賊鋒。其復遼之基,端在斯乎。朕心豈不嘉悅。外呈稱奴酋與親信奸人李茂隆等,晝夜商議,欲以賄買西虜,更換旗幟,借路潘家口等處,進攻謀逆。朕思奴酋所謀,其志不小,更甚於昔也,倘以假道長驅,爲害非淺,是以朕不無東顧之憂。卿等傳示兵部,作速馬上差人前去傳與樞輔,總督鎮巡,當詳計塘報,作何料理?作何策應?籌度周全,務保無虞。其沿途各路,並東征將士,俱要仔細防禦,謹慎備嘗。及各隘口守把將官,都要晝夜不時防守。還仔細盤詰進貢出入進攻夷人,其中恐有奸細夾帶情形。仍傳戶工二部,並專督遼餉等官,詳確毛帥,如果缺糧乏器真情,並撥船及應用器械,一併速發解去軍前應用,不得遲滯,有誤軍機,責有所歸。特諭。”
這裡就有對毛文龍的肯定,對於建奴扣關小動作的防範。
然而孫承宗卻看不出這份塘報裡面的可行研究性,對潛伏的危險無法預計,孫承宗說道:“奴狡而計穩,必不出此。又恐關城謂虜由他道,便可緩防,以爲聲東擊西之計。”
事實證明,崇禎二年,皇太極的確率軍從喜峰口入關,由此可以看出,天啓在一些問題上的看法比孫承宗更加老練的多。而現任朱由校雖然軍事上小白了點,但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對於戰爭的理解高度比孫承宗還是高了一點。
正是因爲自己被朱由校所救,朱由校和袁可立幾次三番的大捷,而現在卻要自己毀掉自己的心血,這心裡當然的不太好受。不說遼將們是否真心的‘投降’,就說是真的,也願意接受皇上的安排,但關外那些他曾經親自指揮的屯田、軍堡都要扔給建奴,這讓他如何不心疼呢?
做爲皇上的重要智囊對於皇上的戰略意圖的把握當然是到位的,對於周邊各個政權的態度也是明確的,對於皇上對於各個軍團的不滿也是知之甚詳的。孫承宗對這些都懂,而且實踐也證明了皇上的英明神武。把此事交由自己之手而不是假手他人,讓自己能夠有個善始善終,這樣保全自己的名節。若真正不啓用自己,最後讓別人全盤否定,搞個蓋棺定論,說自己就是一個庸才,放着建奴不抗不殺,天天在哪裡勞米傷財搞那沒用的軍堡,屯那些根本收不上來的屯田,養活那些全部都是漢奸的丘八爺、、、、、、那樣自己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自己當然感激皇上的用心良苦,大同一敗,自己也就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天地良心,朱由校做此決定的時候就是因爲兵部是管這一塊的,就交給了孫承宗,哪裡想過如此之多。)如今也就是皇上身邊體已的人不多,和自己比較親,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有忠心向着皇上的,能幫他幾年是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