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爲臣不解,皇上如想要老臣指揮戰鬥,老臣當然義不容辭,特別是指揮這裝備上屠虜神弩和豎盾的軍隊,肯定會欣喜若狂樂此不疲。但皇上卻說要臣留在皇上身邊,卻不知何意?”
“難道在這裡不能指揮戰鬥?”朱由校故意的說。
“指揮戰鬥當然要坐陣戰場了。”這是常識性的東西,怎麼皇上就在這樣的事上犯糊塗呢?孫承宗大爲不解。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句出自劉邦自認不在決策方面不如張良的話,一直被奉爲軍師、謀士的至理名言,這時也被朱由校說了出來。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等戰況從遼東傳過來,一切都晚了。”孫承宗被朱由校的無知無畏給打敗了。
“哈哈,看看孫老師那緊張的樣子,不由的讓朕想把剛纔那廉頗老矣的詞念全了,輕鬆一下: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孫老師,這辛棄疾詞的意境和孫老師的情懷還真有點相似啊。”朱由校讀出了這一首壯懷激烈豪放詞曲,也是有些激動。
“老臣不敢和稼軒先生相比啊,”這皇上的思路太快了,心也真大,這還談着正事呢。
“有何不可?一代新人勝古人,他辛棄疾是抗滿清的祖宗,孫老師是抗滿清;他碰到的是投降派的議和,孫老師遇到的是有君王死社稷決心的朕;他抗金失敗,孫老師有屠虜神弩在手,還有朕要開發的大量威力大到驚世駭俗的武器供應,不僅要抗金,還要踏平建奴;更有甚者,還要孫老師幫助朕收復我中華帝國所有的失地,將一些無主之地全部開拓出來,開疆拓土。這樣一比,辛棄疾和孫老師還真是沒法比啊。”
“皇上英明,老臣實不知皇上的志向竟然如此遠大,真是燕雀不知鴻鵠之志了。”孫承宗一老人亦被朱由校這一番話忽悠的有點熱血上涌血壓升高。
“回皇上,試驗的結果出來了,”老魏這時候跑了過來回稟。
“哦,怎麼大伴還親自去了?”
“回皇上,奴才一時感到新鮮,就跑到煤山之上,派了幾拔的人去,結果看到最遠處是門頭溝看邊的妙峰山,距離這裡大概有一百二十里。”老魏這會有點象個老小孩的感覺了,挺大的人了,抱着個望遠鏡
“哦,才一百二十里,”也不知道老魏是怎麼實驗的,但有個數據總比沒有的好。
“皇上,這是在說什麼事,方便老臣聽聽嗎?”這會在一旁的孫承宗老爺子也聽的一頭霧水。
“好了,不給老師打啞迷了,來,孫老師看看這個。”朱由校示意老魏把東西遞給孫承宗看。
孫承宗一看,被嚇了一跳,拿着適應了,又把玩了一會,然後還給了老魏,嘴裡不由的稱奇道:“這李祖白和洋人搞的這個玩意早就聽說了,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不錯。”
“孫老師你說什麼?洋人搞的?”朱由校一聽,怎麼自己剛剛做的東西,到了孫承宗這裡就變成了洋人的?這老孫頭也太崇洋媚外了吧。
“怎麼,這不是李祖白搞得?前幾個月就聽說他和幾個洋人一起弄了個什麼遠鏡的東西,這事?”
“孫閣老,這是皇上剛剛吩咐銀作局弄的,你來之前剛剛的弄好,唉,”老魏一直和孫承宗不怎麼對付,但也沒什麼大矛盾,這時候稍帶一點埋怨的說。
“哦,原來是皇上造的,倒是老臣冒昧了,還請皇上恕罪,”孫承宗也是一驚,這皇上徒弟也真是能工巧匠中的翹楚了,什麼都會弄,這纔剛剛拿出一把屠虜神弩來,又來了個遠鏡。
“這倒沒什麼,剛纔孫老師說的李祖白和洋人是怎麼回事?”朱由校不由的也是吃驚,本來知道這個望遠鏡就是人家外國人發明的,這點他並不否認,自己確實是山寨的,但怎麼這裡面還有一個李祖白,這名字可是正宗的中國人了。
“回皇上,李祖白是欽天監的一個主簿,老臣聽說他和一幫洋人在一起弄了個遠鏡,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哦,大伴,讓這個李祖白帶着他的遠鏡進宮來。”這樣的人才朱由校怎麼可能放過,趕緊的抓過來好好利用纔是。
“奴才遵旨。”
“孫老師,朕剛纔談起的讓孫老師留在朕的身邊,原因就是這個望遠鏡,朕的設想是這樣的、、、、、、”朱由校又把光報的事情向孫承宗說了一遍,把孫承宗唬的不行。
“皇上的思維真不是老臣能夠期及的,這主意實在是太妙了,古有烽火臺傳訊,皇上此舉可比那個高明多了,能傳的信息也多的多了,老臣爲之欽佩。”孫承宗一聽這個光報系統,那可是比烽火臺強多了,必定烽火臺傳遞的信息太少了,範圍也太窄了。有了這東西,戰場的形勢可以隨時隨地的掌握着,孫承宗還真是期待。
“孫老師不要誇讚,這事還得不斷的試驗,而且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旦條件成熟了,朕會再造一件可以千里傳音的東西出來,那時候孫老師指揮起來才叫方便。”朱由校心想這個光報也就是現在空氣質量好,可視度高還可以用用,這片天空一旦被污染了,看什麼都是一片霧濛濛的,談光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而他想的就是電話和無線電報這些東西了,電話這個東西並不複雜,就是電波和聲波之間的相互轉換,不過得先有電,然後就是用‘電線’的鋪設比較麻煩而已。無線電報那就更簡單了,只知道有,怎麼做,簡單的很,不會。
“別的東西臣是不敢期望了,就這個光報,如果皇上能搞起來,這軍事上的意義可不同凡響啊。”孫承宗越想越激動,恨不能馬上用上這東西,要知道北京到山海關有六百多裡地,靠馬跑最多的也要一天的六百里加急,但如果有這個光報,一個時辰內怎麼慢都能輕鬆的搞定一個來回,甚至更快。指揮上也不會有什麼多大的延誤戰機,難怪皇上說讓他留在京城指揮。
“孫老師莫急,此事非同小可,朕會好好操作的,現在還須保密,”朱由校哪裡會單純的把這個東西放出來供全國免費使用?他需要把全國的驛站都拿到手中,不僅把光報放在驛站,開發民用功能,而且還要利用驛站發展有軌馬車,搞客運、貨運、郵政、驛站旅館等一系列的公用事業,現在光報已經有了眉目,就需要提前把‘悍婦捉姦滅了明朝’的事情提前上演出來了。
這時候淨軍已經休息了,早已看到皇上在這邊視察工作了,淨軍們都圍了過來,請皇上請安問好。朱由校把孫承宗隆重的介紹給了淨軍,戰場指揮權以後就是孫承宗的。
這下淨軍們都表現出了對‘長官’的尊敬,但遠不是孫承宗想要的尊重,只是表面現象而已,皇上早已培養他們忠誠的對象永遠只有大明、只有皇帝,對這個剛剛見面的指揮人員並不比那幾個監軍好到哪裡去。
等到淨軍們又開始了訓練,朱由校又和孫承宗回到了乾清宮。
而此時激動不已的李祖白已經來了,激動是很正常的,他纔是一個正八品的欽天監,能得見天顏,那還不激動的話,就太淡定的不象話了。
“李愛卿,你的那個遠鏡帶來了?”待李祖白行過禮後,看着他手裡拿着的炮筒子,也不比自己草草作出來的好看多少,朱由校問。
“回皇上,微臣帶來了,”李祖白的聲音有點小顫抖,拿着望遠鏡也不知道是遞上去還是不遞。
“來,給朕看看,”朱由校讓他遞了過來,走出乾清宮外,對着眼睛一瞧,唉,這鏡片質量差了點,透光度不好、清晰度也不強,霧濛濛的也看不太遠就開始模糊了。
放下來後看着跟出來的孫承宗還有些意動,就遞了過去,孫看完了也沒說什麼,還比較友好的遞給了一邊望穿秋水的魏忠賢,稍魏忠賢現在算是大明最資深的‘望遠鏡觀望者’了,只看了一眼,一點沒客氣的說:“你這什麼東西,也能說是遠鏡,你真恬不知恥,還遠鏡,你這也敢稱遠?糟蹋了個好名字!哼!”本來老魏在朱由校跟着基本上是不說話的,但這不是有點攀比心理嗎?結果這落差的確有點大了,更因爲身份上的懸殊,再加上捧朱由校的臭腳,纔信口指責人家。這就是封建社會地位不平等所致,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魏忠賢這個大明帝國頂端的存在面前,李祖白能跪在他的面前,已經是相當的對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