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謀劃倭國！
一場大宴，賓主盡歡。
翌日一大早，在琉球衆人依依不捨地惜別中，大明戰兵再次啓航。
不過這一次卻是滿船隊卻是得到了補給，短時間內不用再考慮肉食蔬菜和淡水的問題。
說起來，琉球中山王真是下足了本錢，不但主動提出將那些受傷嚴重的將士留下好好照顧，而且還動用舉國之力連夜將蔬菜肉食和淡水給船隊裝滿了。
要不是最後湯昊過意不去，害得人家勞民傷財，只怕現在都還不肯放他們走呢。
甲板面上，湯昊正在眺望海面。
很快他就拖着島津菊三郎回來了，後者一見到“殺人狂魔”，立刻就面色蒼白地跪倒在地上。
湯昊一邊擦拭着寶刀，一邊笑着解釋道。
“到了永樂年間，三寶太監鄭公下東洋，帶着大明水師去倭國走了一遭，那幕府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直接就嚇得稱臣納貢了，還積極響應永樂皇帝陛下的命令，主動清剿打壓四處劫掠的倭寇，兩國算是正式建交了。”
“侯爺，是我太過功利了！”
要啥啥沒有，落後和貧瘠成了最好的詮釋。
真要是讓島津菊三郎帶走了他這些家族武士回到倭國，人家還鳥你個屁啊！
有本事你直接帶兵殺上門去，說不定那個時候人家纔會跪地認錯！
湯昊聽到這話只是輕笑了一聲。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左一刀就扯了扯湯木的袖子，後者立刻反應了過來，恭敬地不再開口，立於湯昊身後。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家侯爺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野心！
這不只是要重啓當年三寶太監鄭公下西洋啊！
中山侯湯昊這是要直接兵發三國打造出一個控制內外海疆的超級海域啊！
“侯爺，這事兒吧……有點問題。”
就算是按照湯木所說，讓人家拿東西來換琉球發展之策，那大明要能夠得到什麼呢？
島津菊三郎試探性地道出了倭寇猖獗的真正原因。
“人家對我們怎麼樣，你們心裡面都有數。”
沉默了半晌後，他聲音沙啞地問道:“侯爺，這些要……記下來嗎？”
“不管是朝鮮還是倭國，亦或者說琉球，都是太祖高皇帝當年欽定的十五個不徵之國，所以……”
“彆着急謝！”湯昊擺了擺手，“放了你們可以！”
更別提出了邊雄、黃興輔和朱懋恭這些主動勾結倭寇打通走私商路的畜生東西，倭寇之患想不嚴重都難！
湯昊擺了擺手。
倭寇他們都打不過，更別提打大明戰兵了！
“與倭國建交不成，太祖高皇帝就退而求其次，敕命琉球三國歸順，當時的琉球中山王很是上道，立刻就稱臣納貢成爲了大明藩屬國，然後依仗着大明扶持漸漸吞併了山北國和山南國。”
廢話，那肯定想活啊！
這還用多說嗎？
湯木一直在聽，左一刀一直在記。
這是真畜生啊！
“我島津氏根本無力支付如此高額的戰爭賠款……”
琉球三國的武裝力量，連形同村鎮的島津氏都抵禦不住，更何談抵禦大明戰兵了！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們可是當着這些琉球貴族的面兒，把這些琉球難以抵禦的倭寇直接給殺得跪地求饒了！
“怎麼？”湯昊冷笑道:“此戰我軍動用了五千戰兵，這筆軍費錢糧該你們出吧？”
共計有三百餘名傷勢嚴重的戰兵，暫時被安置在了琉球養傷。
這是什麼……鬼東西？
“小的願替大人做任何事情！”
湯昊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面，看着不斷逼近的濟州島。
驟然間得以呼吸，島津菊三郎開始劇烈地喘着粗氣，隨後又劇烈咳嗽了起來，眼淚鼻涕不要錢一樣的齊齊流了出來，甚至胯下都有些溼潤。
終於，湯昊也玩夠了，直接一把將這小丑扔到了甲板面上。
山高皇帝遠的，中山侯怎麼控制這支倭國大名？
只是永樂以後，大明國力衰微，自然也做不到這一點了。
“還有軍械損耗，比如不少箭矢射到海里面去找不回來了，再比如甲冑被你們砍了幾刀造成了磨損，還有你們攻擊我大明戰船造成的損傷……”
湯木和左一刀聽得若有所思，後者已經開始掏出小本本充當人性記錄儀了。
湯木和左一刀聯袂而來。
“說到底，琉球這個地理位置很重要，向北可以直趨朝鮮倭國，向南則可以下西洋，若是我大明將其掌控在手中，或者說將其打造成爲我大明水師基地，這不管是朝鮮還是倭國，亦或者說偌大南洋，都會成爲我大明的海上疆域！”
島津菊三郎聽到這話，頓時神情一振，立刻就跪倒在了湯昊面前。 “想活！”
聽見這些誅心話語，島津菊三郎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其二，琉球發展起來了，這對我們反倒是一件好事！”
“大人饒命啊！”
很快島津菊三郎就被拖走了，然後傳出了一陣陣淒厲哀嚎和慘叫。
左一刀也沉默着點了點頭。
比如被倭寇斬斷了胳膊的王大寶，他傷勢極其嚴重，而且失血過多，能不能活下來，全都要看他自己的命了！
“琉球可供耕種的田地其實並不多，而他們也一直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發展民生的方向，所以最後結果就是依舊落後，依舊貧瘠，子民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甚至還要飽受倭寇的欺辱劫掠！”
“很高嗎？”
“另外這場戰鬥中，我軍傷了六百多個將士，死了三百多個將士，這戰後撫卹金該你們給吧？”
“你又不是那些文臣縉紳，說這些屁話幹什麼？”
“因爲勘合貿易！”
面紅耳赤的左一刀立刻行動，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就算把整個薩摩國賣了都不夠！
“大人，您這要求……太高了！”
就在那一瞬間，他清晰而又明確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剛好現在送上門來了一個薩摩島津氏，似乎是更好的選擇，一來薩摩國毗鄰琉球，也有利於我們建設琉球國或者說留下一條退路；二來各地狼煙四起這纔是真正的亂世徵兆嘛，到了那個時候纔有我大明插手干預的機會！”
“還請大人饒命！”
所以當倭國石見銀礦的驚天利益擺在眼前，當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擺在眼前，這些貪婪而又無恥的文臣縉紳，哪裡還會跟伱扯什麼“祖宗成法”，他們立刻就會鼓動朝廷出兵遠征倭國，奪下那座藏銀上億的石見銀礦！
“既然如此，那侯爺爲何要提點這尚真？”
你屠戮我島津氏大軍！
現在還要我們給你們賠款，用以支付什麼傷亡撫卹金和軍械磨損費？！
這世界上還有誰比你更畜生啊？
我求你來打我們了嗎？
你還要一千萬兩白銀？！
“不提這個了，把那什麼島津菊三郎拎上來！”
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啊！
從大明船隊抵達之後，人家就一直熱情洋溢，吃食淡水蔬菜瓜果什麼的，要什麼給什麼，這就是對大明王朝的最高敬意了。
此話一出，湯木頓時就急眼了，忍不住低聲提醒道:“侯爺，他們……”
島津菊三郎聞言大喜過望，立刻叩頭謝恩，咳得甲板直響。
“大人的意思是……”
“多謝大人寬宏大量！”
這確實是一個現實問題。
此話一出，島津菊三郎立刻就急眼了，強忍着心中的恐懼，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抱着湯昊的大腿。
左一刀硬着頭皮提醒了一句，結果迎來了湯昊的一記白眼。
此話一出，湯木和左一刀臉色大變，神情略顯不安。
“這一筆筆費用，本侯也懶得算了，摺合下來算你們一千萬兩白銀，就行了！”
下面，就是汪洋大海！
島津菊三郎瘋狂掙扎，嚇得面無血色。
“就這般輕易地將琉球發展之策告訴給了他，連半點益處都沒有得到……”
畜生！
“說得難聽一點，等使團那些人確認了倭國真有那做藏銀上億的石見銀礦，你看看他們會不會鼓譟出兵倭國，你看看他們會不會在意什麼狗屁“十五個不徵之國”！”
難不成是那些身上連一件完整衣服都沒有的青壯勞力嗎？
他選擇換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給這位島津氏家督加深一下印象。
“大人……”
那可是一千萬兩白銀啊！
“想活啊，可以！”
說到底，還是因爲利益問題！
聽到這話，湯昊頓時笑了。
“我大明戰兵的性命，難道還不值這個價？”
“熱情倒是真的。”
“給你一個機會，想死還是想活！”
聽見這一口流利的漢話，湯昊忍不住就納悶了。
“湯姆，你格局還是太小了。”
恰恰正如島津菊三郎所說，因爲眼饞這勘合貿易的巨大利益，加上倭國足利幕府統治力下降，各地大名不再聽命於這些幕府權臣，不是廝殺內鬥，就是組建船隊狙擊往來商隊，甚至是直接跨越汪洋抵達大明沿海地區劫掠，這才致使大明倭患日益猖獗！
“侯爺，您這是想要控制這個島津氏？”
“卑職沒有明白，一旦放了他們，這些倭寇秉性卑劣，他們自然不會遵守什麼諾言，那侯爺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湯昊直接將他一腳甩飛了出去，不過這次卻沒有開口殺人。
他死死抱着湯昊的大手，卻因爲脖子被他掐住根本就說不出話來，眼睛裡面滿是哀求之色。
什麼？
戰爭賠款？
島津菊三郎:“？？？”
此等天材地寶，合該歸我所有——大明士紳！
左一刀被懟得面紅耳赤，卻是不敢反駁。
此話一出，湯木思索了良久，最後還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湯昊輕笑了一聲，顯得很是隨意。
島津菊三郎硬着頭皮開口道，試圖討價還價！
然而湯昊聽到這句話，瞬間就勃然大怒，直接上前一把捏住了島津菊三郎的脖子，將他舉到了半空之中，然後伸到了船舷外面。
現在這個琉球，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大明能夠看得上眼的。
“一刀，你覺得呢？”
只是，眼前這個屠夫，會願意放走自己等人嗎？
“當年太祖高皇帝想要與倭國建交，讓其識趣一點成爲大明藩屬國，可惜遇上了這些天性卑劣的雜碎，所以最後不但建交沒成，我大明派遣去倭國的使者還被砍了。”
那當然是……沒有！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
“你們不妨想一想當時大明東海局勢，東北海疆上面，就這麼三個國家，朝鮮和琉球都是大明藩屬國，唯獨倭國不是，這就是太祖高皇帝鉗制倭國的策略，只是可惜倭國太不經嚇了！”
湯木還別出心裁地將他受刑的地方，放在了那近千名倭寇俘虜面前，以致於嚇得所有倭寇全都瑟瑟發抖，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
“到了那個時候，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倭寇了！”
“不只是你可以活，這近千倭寇也可以活，可以讓你帶走他們！”
“爲什麼你漢話說的這麼精通？”
聽到這話，饒是湯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島津菊三郎也沒有瞞着，直接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實情。
嗯，似曾相識，問題不大。
除非是尚真、尚開這些貴族首領失心瘋了，他們纔會對那三百餘名傷兵動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湯昊也不介意血洗整個琉球，將這片頗具戰略意義的琉球羣島變成大明王朝的海上殖民地！
此話一出，左一刀瞳孔猛地一縮。
“還是說本侯給你這個臉了，讓你覺得你真算什麼東西了，信不信本侯現在就把你丟下去餵魚，然後屠了那近千俘虜？”
“落後就會捱打，弱小就是原罪！”
他薩摩國島津氏所有武裝力量，在那琉球土著面前，被眼前這個殺人狂魔給屠了一大半，連同自己這位家督都成了人家的俘虜！
現在島津菊三郎不只是想活，他還想帶走這被俘虜的近千名家族武士，否則薩摩國島津氏絕對會被其他大名給一口氣吞併，到時候那就是滅族的罪過了！
“高？”
“侯爺，那些受傷兄弟留在琉球，會不會……”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屠夫分明就是要他做什麼事情，所以纔會留下自己一條性命，給島津氏留下一線生機！
“大人！”
“大明的商品在大日極其受歡迎，但是勘合貿易先前一直被足利幕府掌控，而後又被大內氏所掌控，所以其他地方大名很是不滿，這纔會自發組織船隊進行狙擊劫掠……”
湯木碰了個軟釘子，不過也很快明白了湯昊的意思。
“那如果跟他回去的，不是這些家族武士呢？”
“其一，現在的琉球，有什麼值得我們覬覦的嗎？”
島津菊三郎艱難開口道，滿臉絕望之色。
“不過現在一想，他們並不一定能夠成功，畢竟那個大內氏家督大內義興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所以僅靠他們這兩千戰兵，又在大內義興眼皮子底下，或許很難成事！”
湯昊眺望遠方，目光深邃。
左一刀和湯昊還在欣賞海景。
“唯一的希望在哪裡？自然就是我大明王朝這個宗主國了！所以你不要看琉球中山王尚真表現得如此卑微，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跪倒在地上，人家可是聰明着呢！要是捨棄尊嚴能夠換來琉球發展的機遇，他尚真可以做出任何事情，這纔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永樂王朝兩國勘合貿易鼎盛之際，大明王朝的官方法定貨幣永樂通寶，在大明境內不斷貶值，但在倭國境內卻是受到追捧，甚至成爲了兩國貿易的欽定貨幣，也不知道永樂大帝賺了多少黑心錢。
別說他們島津氏了，就算整個倭國都不一定拿得出來！
湯昊聞言眉頭一皺，裝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湯木，把這廢物丟下去餵魚！”
“湯木，拖下去，水刑伺候！”
“說起來，他們確實很……熱情啊！”
還是那句話，這就是大明士大夫的尿性！
這些文臣士大夫，天天高喊什麼“祖制祖訓”，什麼“祖宗成法”，但這些全都是他們搬出來的那些對文臣士大夫有利的東西，至於那些不利的譬如說《大誥》，他們那是壓根提都不提！
島津菊三郎:“！！！”
左一刀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刀，把那些俘虜全部砍了，一個不留！”
“但前提是你們要支付足夠的戰爭賠款！”
“聽說這些倭寇水性一向很好，多折磨他幾次。”
因爲他同樣清楚那些文臣士大夫的尿性，自家侯爺還真是沒有說錯。
“不過他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湯木和左一刀面無表情，因爲這個場景他們看過不止一次。
“饒命！”
“多謝大人的大恩大德……”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那些兄弟要真是出事了，你覺得尚真有這個膽子，迎接我們的怒火嗎？”
“當初在京師的時候，我是想着派遣馬永和鄧伯顏二人，率兩千戰兵去往倭國，然後趁着倭國內亂將其攪得天翻地覆！”
大明商品在倭國境內很受歡迎，畢竟倭國手工業也不算怎麼發達，遠遠沒有大明這些商品精緻秀美。
瀝青了這些前因後果，湯昊也懶得再跟這個畜生廢話了。
“三來，這濟州島是我們此行勢在必得的地方，也是這兩支潛伏在倭國內部的戰兵最後的退路，爲了一個倭國，本侯留下了三支戰兵守望相助，也算是看得起這些雜碎了！”
“當然！”湯昊閉上了眼睛假寐。
“我和陛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這座濟州島，此地也會成爲陛下手中的第一個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