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布緞捆着的短劍去勢極快,並且蘇媚娘本身離江夏站着的位置就很近。
如此短的距離短劍刺向江夏,以江夏的武功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不過幸虧江夏六識過人,提早就覺得有危險,所以頭往後揚了一點。
但是這一點也遠遠不夠,因爲那短劍的劍刃還是能夠割破他的脖子。
此刻只聽見“叮叮”兩聲脆響,短劍立刻偏移了方向。
黑衣女子將那短劍一下收回去,目光凌厲地看向鬼三針。剛纔正是鬼三針射出兩根銀針,這才救了江夏一命。
剛纔的情況正是險之又險,布縉雲、於忍、蘇媚娘三人立刻走上前一步把江夏護在身後。
江夏背後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轉頭對着身後的鬼三針說了一聲“多謝”。
鬼三針搖了搖頭,那個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似乎發怒了,咒罵一聲:“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擋我秦堂主殺人。”
說完,錦衣男子一下猛衝出去,月光下只見他的身形似乎就閃爍了幾下而已,人已經到了布縉雲他們面前。
布縉雲、於忍包括蘇媚娘都不用多說,全都是大鼎之力的高手。
特別是布縉雲,他可是一個實打實的七大鼎高手。當世不說無雙,但也是鮮少有人能夠匹敵。
但是接下來這一幕就幾乎把衆人嚇呆了。
布縉雲、於忍、蘇媚娘。只聽見“砰砰砰”三聲,錦衣男子和三人各對擊了一掌,於忍和蘇媚娘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布縉雲倒退七步,拉着江夏一起後退,同時自己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鮮血。
“歸真境,巨鼎高手!”布縉雲神色凝重,緩緩說道。
武術一道以境界劃分是四大境界,養氣入體,任督皆通,力能舉鼎,反璞歸真。
養氣境爲小鼎力,任督境爲中鼎力,舉鼎境和歸真境分別是大鼎力和巨鼎力,每一境界又分九個品級。
布縉雲七大鼎的境界連錦衣男子一招都沒有接下來,所以他很肯定對方是巨鼎高手。
布縉雲咬着牙沉聲道:“七殺絕滅陣!”
說完,蘇媚娘、於忍、冷雨、馬雲峰、千絕行全都站到了布縉雲身後。
六人同時出手,一起攻向錦衣男子。錦衣男子和千絕行、冷雨對擊了一掌,但是自己同時也被馬雲峰、於忍、蘇媚娘以及布縉雲拍了一掌。
千絕行和冷雨身體也是立刻倒飛出去,一落地就不斷地吐着鮮血。
不過錦衣男子這一次也倒退了五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冷笑一聲道:“你們這陣型好像還缺一個人啊,沒什麼威力,也就有點撓癢癢的感覺。”
說完,錦衣男子回頭看向那黑衣女子道:“秦堂主,先殺了他們兩個,這六個人交給我。”
布縉雲急吼一聲:“鬼神醫,勞煩保護掌門。”
說話間,黑衣女子手中的綬緞一揚,兩柄短劍飛向江夏。鬼三針終於從腰間取出了一把大約九寸長的小刀。
這柄小刀是他平日裡替人割腐肉用的,同時也是他與人對戰時的兵器。
鬼三針一下跳出去揮舞了一下右手,鐺的一聲短劍被他擋飛,然後只見那柄短刀在他手心旋了一圈,黑衣女子的綬緞竟然被他給割斷了。
黑衣女子微微一驚,她那綬緞可不是普通的絲綢,而是用特別材料製作而成,韌性非凡,尋常刀劍都不一定能夠割斷,此刻竟然被一柄小刀給割斷了。
不過她又想了起來,鬼三針的那柄短刀乃是他用他幼時撿到的一塊天外隕鐵鍛造而成,削金斷玉鋒利異常。
黑衣女子將手中的綢緞一扔,然後腳尖一點,整個人兩個跳躍起落就到了鬼三針面前。
鬼三針與黑衣女人快速交手過了十幾招,黑衣女子一掌拍向鬼三針。鬼三針心中暗道一聲來的,他右手迎上去,同時心中暗自演練着只要他手和黑衣女人一接觸,然後便立刻用“縛龍技”將她的手鎖住,接着左手一根銀針上去將其制服。
果然,鬼三針的手和黑衣女子的手一接觸時,只見鬼三針的右手好像一條靈蛇一般從黑衣女子的手腕往手臂上纏繞上去。
那手關節的靈活程度已經超脫凡人,就好像他那手是沒有骨頭的一般。
鬼三針的右手一直纏繞到黑衣女子的手臂上,他五根手指一張,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臂,然後指力一吐正準備一爪捏碎她的骨頭。
女子冷哼一聲,一道狂猛的真氣瞬間打在鬼三針的胸膛上。鬼三針沒想到女子的真氣修爲竟然高深如斯。
不過他並沒有放手,而是死死纏着她的手,然後從腰間的針囊之中取出一枚銀針。
女子冷喝一聲:“撒手!找死?”
鬼三針插銀針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一下,他看着黑衣女子的眼睛。
雙眸似水,雖然帶着冷煞之意卻黑白透明清澈無瑕,十分漂亮。
鬼三針喃喃叫了一聲:“秦思?”
“砰砰砰砰.,”黑衣女子對着鬼三針的胸膛一連拍出四掌,每一掌都打的鬼三針狂吐鮮血,最後一掌更是將他打的倒飛出去。
江夏大驚,趕緊伸手將鬼三針接住,然後整個也跟着倒退了幾步。
“砰砰砰”與此同時,布縉雲他們六人終於也因爲七殺絕滅陣缺少尹人面的配合所以無法抵擋錦衣男子,六人一起倒飛出來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場內唯一還站着的就只有一個人——江夏。
江夏捏緊手中的短劍,笑了一下道:“既然在下已經快死了,兩位何不讓在下死個明白,告訴在下爲何二位要殺在下?”
錦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有意思,你這小傢伙有意思。我就告訴你爲何,因爲你面目可憎,本大爺看你不舒服,所以就要殺了你。”
江夏嗤笑一聲道:“原來你不敢跟我說你是誰,藏頭露尾的好像烏龜一樣,莫非你爹是娶了一隻母龜生的你?”
“你”錦衣男子點了點頭道:“好,大爺我今天割了你的舌頭,把你牙齒一顆顆敲下來,我看你還怎麼牙尖嘴利。”
說完,錦衣男子一下對着江夏衝過來。
江夏右腳腳尖一點將地上一具黑衣人的屍體挑飛起來,錦衣男子一掌把那具屍體打飛出去。
這個時間段裡錦衣男子的視線有那麼不足一秒的時間沒有看見江夏,等到屍體飛快,迎接着他的就是一團白色的粉灰。
“卑鄙!”
錦衣男子右手一揮,白色粉灰被一道真氣吹開。這江湖打鬥必備神器石灰粉沒有奏效,但是卻激怒了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猛的一掌拍向江夏的胸口。
其實這一掌錦衣男子可以拍在江夏任何一個地方,但是有兩個願意使他最終選擇了拍在江夏的胸口,一是因爲胸口心臟處是致命部位,二是因爲江夏竟然主動挺起胸口讓那錦衣男子去拍。
“噗!”江夏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以後還滑飛出去老遠。
江夏猛地吐出了好幾口鮮血,然後他扭頭看着錦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錦衣男子擡起自己的右手一看,只見手心處有三個小血點,而血點中竟然還在滲出了紫黑色的鮮血。
“毒針?這是什麼毒?”錦衣男子驚訝地看着江夏。
江夏哈哈一笑,張狂地說道:“我江家獨門毒藥蝕心化屍毒,沒有我的解藥,七天以後你就會開始全身潰難,七七四十九天以後你就會變成一灘血水。來啊,殺了我啊!老子今天就和你同歸於盡!”
江夏大聲吼着,臉上盡顯決絕和瘋狂之色。
其實那哪裡是什麼蝕心化屍毒,說白了就是絕目草之毒而已。
鬼三針替朱厚照醫治的時候用銀針試出了絕目草之毒,江夏爲了保留證據就將三枚銀針隨身放着。
他體內穿着朱厚照送給他的金絲軟甲可以刀槍不入,所以他將三枚銀針固定在左胸衣服上,然後讓錦衣男子受傷中毒。
絕目草之毒雖然猛烈,但是少許一點兒毒素對身體影響不大。
但是此刻錦衣男子見自己血變紫黑,頓時嚇着了,再加上江夏說的恐怖又決絕,他更是信了九分。
江夏冷笑兩聲道:“怎麼?不敢殺我嗎?”
突然間,江夏取出一把短劍對着自己的胸口大聲吼道:“老子就是要和你同歸於盡,我死,你也要變成血水!”
說完,江夏手中短劍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錦衣男子嚇得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他右手一揮,一錠銀子將江夏手中的短劍擊飛。
錦衣男子急忙說道:“給給我解藥,我放你走。”他沒想到江夏真就那麼狠,寧願死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其實他哪裡知道,江夏身上有金絲軟甲,短劍刺下去也不會死,況且他早就料到錦衣男子會阻止他,不讓他死。
江夏冷笑一聲道:“我怎麼知道我給你解藥了你會不會殺了我們,除非你跪下來指天發誓,否則我寧死也不會給你解藥,大不了同歸於盡!”
錦衣男子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豎着三根手指頭髮誓:“我海大有發誓,一定放你們安全離開,絕不再傷你們分毫。若爲此誓就讓我斷子絕孫。”
江夏點了下頭,拍了拍鬼三針道:“鬼神醫,麻煩你給我一顆九玉解毒丹。”
說完,江夏對着鬼三針使了一個眼神,鬼三針從懷中取出一個赤褐色藥瓶給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