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好人哪裡會在九歲的時候就殺人?
不過不管時光怎麼推移,江夏之後殺過多少人都好,九歲時這第一次殺人的場景在他心裡始終是一個夢魘般的存在。
他每次想起這個場景都會做噩夢,但是卻沒想到如今居然又真實地重新經歷了一遍。這一刻江夏已經忘記了一切,他只感覺自己就是九歲時的江夏,小師妹偷東西逃跑時被車撞了,肇事司機逃逸,她還在醫院裡等着他的錢救命......
江夏用手握着大師兄那把匕首的刀刃,也沒管匕首已經割破了自己的手,他只知道大師兄必須死。
江夏一刀也接着一刀地插着大師兄的心臟,那鮮血不斷地飈射出來,噴濺了江夏一臉。
也許知道插了多少刀,江夏終於感覺大師兄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江夏愣了一下,突然他一下從大師兄的屍體上蹦到一邊,眼神驚恐地看着剩下的三個小師弟。
雖然驚恐,不過江夏的眼神裡面卻還夾雜着濃濃的瘋狂。
接觸到江夏的目光,那三個小師弟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是哪個小師弟叫喊了一聲:“殺人了,殺人了......”
三個小師弟全都逃走了。
江夏看着大師兄的屍體愣了足足十來分鐘,終於他又想起了小師妹。
不能再拖了!
江夏把大師兄的屍體拖到了佛像後面藏着,然後走到院子裡面那燒香的水泥香壇下面摸出了那五萬塊錢。
當時他被大師兄他們追着一直跑,跑到這破廟裡面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錢藏在了這水泥香壇下面。
抱着錢跑出了破廟,江夏在街上打了個車一路飛奔到醫院。
衝進手術室,由於沒有錢交住院押金,所以小師妹只是被安置在手術室裡做了簡單的處理,並沒有立刻手術。等到江夏進入到這手術室以後他才發現,小師妹已經被一塊白布遮住了頭。
江夏顫抖着手把那白布揭開,只見小師妹雙目緊閉已經沒有了呼吸。
江夏頓時忍不住悲從心來,眼眶剛剛開始泛紅時突然緊閉着雙目的小師妹一下睜開了眼睛,她對江夏幽幽說道:“師兄,如果想要救我的命就需要用你的命來換。”
江夏點了點頭,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了一把匕首,他二話不說將匕首插進自己的腹部,然後說道:“小師妹,你聽見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了嗎?”
“滴答......滴答......”
突然,江夏眼神一變,眼前的場景立刻改變。
還是這個山洞,只不過山洞裡面已經點起了火把,整個山洞石室裡被火光映射的猶如白晝一般。
江夏看了看眼前這個消瘦的好像骷髏一般的男子,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他沒有想到,在這大明朝竟然還能碰到一個會催眠術的人。
只不過相比起江夏這個專門受過反催眠訓練的人來說,眼前這男子的催眠術也只能算是剛剛入門的級別。
現在男子目光呆滯,明顯已經被江夏反催眠。江夏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僕人。”
“是的,我是你的僕人......主人,有事請吩咐。”男子說道。
江夏微微一笑,說道:“那表演一段脫衣舞吧。”
男子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命令很牴觸。
江夏壓着聲音,低沉地吼道:“怎麼?想要違抗主人的命令?”
“不敢,僕人遵命......”
就當黑衣男子開始解自己腰帶的時候,突然“哐鐺!”一聲巨響,黑衣男子立刻驚醒。他又驚又懼地看着江夏,整個人立刻倒退了幾步說道:“你......你會攝魂術?”
“攝魂術?原來這個年代把這玩意兒叫這個名字嗎?”江夏微微笑了笑道。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我敗了,你去下一關吧。”
說完,他走到山壁旁邊拍了一塊凸出來的岩石,然後江夏看見前方一扇石門緩緩升起。
江夏對着黑衣男子微微笑了笑,說道:“練習催眠術......也就是攝魂術,首先得自身內心要足夠強大。你的內心太虛弱了,我緊緊只是用點小手段就已經將你的內心擊潰。若是我全力施爲的話,你信不信你會變成白癡?”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黑衣男子一點不敢否認自己的攝魂術不如江夏的催眠術厲害。他點點頭道:“多謝手下留情,希望你能順利通過下一關。”
江夏點了點頭,往那石門走去。
走過石門,石門立刻關閉。
四周突然燃起火光,整個石室立刻亮起來。
石室裡面,只見一個身材高挑魁梧,長着一臉絡腮鬍的男子站在一張長桌後面,長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賭具。骰子、牌九等物一應俱全。
絡腮鬍看着江夏說道:“仍選賭法,以命爲注。贏了,我的命是你的。輸了,你的命是我的。”
江夏微微一笑,走過來說道:“那就玩玩兒骰子吧,一局定輸贏。”
“好,比大還是比小?”絡腮鬍問。
“男人和男人之間,當然是比誰的大咯。”江夏說道。
“好,就比大。”
絡腮鬍一拍桌子,三顆骰子和一個骰盅立刻彈起來。江夏伸手將那骰子和骰盅接住,將三顆骰子放進骰盅之中。絡腮鬍也拿起骰盅,沒看見他手怎麼動作,只知道他晃動骰盅時那骰盅裡面突然就有了聲音。
二人開始搖晃起骰盅來,江夏搖晃的比較隨意,而絡腮鬍的動作花式就多多了,看上去十分華麗。
“砰!”
二人同時放下骰盅,絡腮鬍對輕輕敲了一下桌子道:“你先開吧。”
江夏看了自己骰盅一眼,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骰子已經被他輕輕敲桌子那一下改變了點數。江夏冷笑了一聲,伸手將骰盅打開。
果然只有兩顆骰子,並且兩顆都是一點。
絡腮鬍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怎麼?還需要再比嗎?沒想到你居然搖丟了一顆骰子,哈哈哈......現在就算我三顆骰子都是一點也贏你了。”
江夏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這個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就算明知道是必輸無疑也希望你打開骰盅看看,這樣也好輸的心服口服。”
“好,就讓你死個明白。”
絡腮鬍將骰盅打開,江夏頓時失笑。絡腮鬍低頭看了一眼,原本得意的表情也一下凝固住了。
“一......一點?”
絡腮鬍的骰盅打開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骰盅裡面只有一顆骰子還完好無損,其餘的全都變成了粉末。
江夏笑着說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爲什麼我的骰盅裡面會少一顆骰子呢?”
絡腮鬍臉色一變,頓時失神地說道:“你......你用那顆骰子當暗器,把我骰盅裡的三顆骰子全都打碎了?”
江夏點着頭道:“總算不是太笨。”
絡腮鬍一臉沮喪,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道:“我輸了,這條命你拿去吧。”
江夏笑了笑,“你有沒有搞錯?現在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生你就得小心翼翼的活着,我要你死你才能死。你死了只是一具屍體,你活着纔對我有用嘛。好了好了,我一秒鐘幾億金子出入,你別耽擱我時間,趕緊讓我去闖下一關。”
“幾億金子出入?”絡腮鬍用看神經病的表情看着江夏,整個大明一年有沒有幾億金子?
“不相信啊?其實你也可以的,幾億精子而已......哈哈哈......”
江夏仰天長笑,絡腮鬍觸動機關將通向下一關的石門打開。
臨走過門口的時候絡腮鬍忍不住對江夏說道:“少俠,下一關不簡單,自己小心一點。”
江夏點了點頭,對絡腮鬍說道:“記住你的命是我的,以後不能拿來跟其他人賭了。”
說着,江夏走過石門。
石門落下,石室裡面漆黑一片。
江夏微微吸了一口氣後聞到的是一股甜膩的香味,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又吸了兩口江夏才驚叫道:“迷情煙?”
“敢闖絕殺七關的人果然非同凡響,竟然一聞就知道了這是迷情煙,如此聰明外兼見多識廣,真是讓奴家愛死了......”
伴隨着一道嗲到膩,甜到死,酥到骨子裡的聲音,石室裡前方亮起暗暗的燭光。
燭臺沿着一張巨大的牀鋪擺放着,牀鋪上面躺着的是一個穿着紅色薄紗的女子。
女子側身慵懶地躺在牀上,用手撐着腦袋。白皙修長的長腿裸露在外面,身上的紅色薄紗在燭光的映射下似乎是可以透視的,薄紗裡面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穿,江夏隱約就能看清楚那一對誘人的大肥兔似乎頂端有兩粒足以誘惑人致死的小紅豆。
江夏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不僅僅是因爲女子誘人,更加是因爲那迷情煙的藥效開始發作了。
江夏艱難地邁動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到那牀鋪跟前。
女子將頭湊向江夏的臉龐,伸出舌頭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後吹了口氣道:“不要壓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