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炮推上來,給老子轟開府門!”沙定洲氣焰囂張地吼道:“若是讓黔國公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是,頭人!”
擒賊先擒王,沐天波就是沙定洲眼中的那個王,只要控制住了沐天波,整個雲南的官軍以及其他土司都要投鼠忌器,說不得他還能玩一把雲南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嘛。
至於天策軍第四師,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城內王紅武的警衛營自有三千人馬去招呼,六倍於敵。加上攻入城內的上萬名蒙自土司軍,王紅武那五百來人的結局只能被淹沒在汪洋大海,連個泡都冒不起來。
城外就更不得了了,蒙自土司軍主力七萬多人正從四面八方向第四師駐地展開了圍攻,八倍於敵的兵力,在沙定洲想來,戰鬥的結果基本已經註定。
非但如此,這幾天沙定洲可沒閒着。
沙定洲夫婦屬下五百多個寨子已經開始動員,蒙自土司軍總兵力已擴充至十四五萬人,其中一部一萬五千人馬已經悄悄南下,埋伏在大理附近,準備伏擊可能返回的治安軍兩個旅。
另外一部三四萬人正在向昆明進發,準備一舉消滅在昆明的天策軍第四師和其他官軍,徹底佔領昆明和附近州縣。
沙定洲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他將重心放在昆明,的確沒錯,控制了昆明,基本就等於控制了大半了雲南,餘者不足爲慮。
本就不大的黔國公府門哪裡經得住佛郎機炮的轟擊,幾炮之下,國公府洞開,沙軍攻入入府內,開始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
此時沐天波帶着自己的印信,在幾十名侍衛的保護下由暗道逃出府外,向南門急走。
太夫人陳氏和夫人焦氏走的慢了,慘死在沙軍亂刀之下。沒來得及逃走的沐天波弟弟沐天澤和沐天潤也都遇害。
沒來的及離開昆明的寧州土司祿永命,正好在北城領兵與叛軍交戰。
祿永命的從官周鼎,在亂兵之中突然發現了逃出來的沐天波,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國公爺,您這是要往哪裡去?”
沐天波不耐煩地道:“本國公要立刻出城,往楚雄去。”
周鼎急道:“國公爺您不能走,您應該留下來號令三軍,指揮官軍平叛,否則軍心紊亂,昆明必然不保。”
這時候的沐天波已成驚弓之鳥,看誰都不像好人,他懷疑周鼎也是反賊,要誑他留在昆明好虜爲人質。
他一指周鼎命令道:“給我砍了!”
國公府侍衛不由分說,上去就亂刀將周鼎砍死,留下目瞪口呆的寧州土司兵丁揚長而去。
沙定洲進了國公府,大喜過望,金銀財寶暫時矇蔽了他的心,這時他也顧得不沐天波的死活了,而是瞪着血紅的雙眼命令道:“你們都給我聽着,任何人不得私藏財貨,違者扒皮抽筋。所有寶貝要由專人登記造冊,打包封存,運回蒙自。”
進入府內的沙軍開始翻牆倒櫃,對黔國公府展開了洗劫。
這時,幾名沙軍兵丁將一人推入府內大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南巡撫吳兆元。
吳兆元是在巡撫行轅被沙軍俘虜的,此時的他官帽歪斜,官服不整,甚是狼狽。
沙定洲大馬金刀地坐在原本屬於沐天波的官帽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對吳兆元道:“吳大人,您受驚了。”
吳兆元驚恐地看着沙定洲道:“沙頭人,你這是…這是?”
“哈哈哈。”沙定洲大笑道:“吳大人,老沙正式通知你,黔國公沐天波勾結天策軍,欲圖謀反,已被我偵知,老沙特率大軍入城平叛。”
接着他又道:“念在老沙對朝廷的一片忠心,就請吳大人辛苦一下,向朝廷上表,舉薦我老沙爲總府,代鎮雲南吧。”
“什麼?”吳兆元更驚,他強自鎮定地道:“這…這不可能。”
沙定洲滿不在乎地威脅道:“吳大人,不要妄下定論,你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否則就別怪我老沙下手無情了。”
沙定洲正在給吳兆元做思想工作的時候,外面的動靜卻突然大了起來。
“轟,轟,轟!”
“噠,噠噠噠!”
密集的槍炮聲傳入府內,沙定洲有些疑惑地道:“派幾個人出去問問,城內戰事如何了?哪裡來的這麼大聲響?”
沙定洲並非草包,只不過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而已,所以他對天策軍那點兵力沒有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但他對自家的裝備情況還是很瞭解的,聽外面的動靜不像自己手下能夠整出來的。
卻在此時,沙定洲的狗頭軍師湯嘉賓神色慌張地跑進黔國公府。
“姐…姐夫,大…大事不好,天策軍的兵馬殺過來了。“
沙定洲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難道是天策軍來了援軍?”
湯嘉賓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不是,是城內的天策軍衝出包圍,向國公府殺過來了。”
“怎麼可能?”沙定洲怒不可遏地咆哮道:“鐵老虎(沙定洲手下悍將)可是有三千兵力,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
“姐夫,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您快出去看看吧。”湯嘉賓知道一兩句話哪裡解釋的清楚,於是催促道。
“哼!”沙定洲氣不打一出來,怒氣衝衝地登上黔國公府的院牆,登高向外張望,巧合的是沐天波今天也是站在這裡向他喊過話。
這一看之下,沙定洲立刻就驚呆了。
只見國公府外的昆明街頭,數十輛裝甲車橫衝直撞,所向披靡,滿街的沙軍拼死阻擋,不過是螳臂當車,紛紛慘死在履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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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甲車周圍的數百天策軍手持自動武器,火力之強大驚人瞠目結舌,四周攻擊裝甲車的沙軍在密集的彈雨下,一排排一串串的被打倒在地,時不時的還有三五個手榴彈被丟了出來,在沙軍人羣中爆炸,隨即血肉橫飛,死傷相藉。
無知的沙軍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試圖擋住天策軍的攻勢,而前面被嚇傻了的沙軍在狹窄的街道退無可退,只能用簡陋的盾牌和胸膛迎接高速而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