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顏圖想到這裡,總算穩住了心神,隨即沉聲下令:“傳本將之令,派人前往盛京,復州等地求援,同時令城外全部滿漢軍兵,以最快的度退回旅順城中駐守,全軍以旅順城池爲依託,拼死也要打到援軍到來!”
“嗻,奴才遵令!”傳令兵一溜煙跑了出去。
很快,天策軍海軍艦隊劈波斬浪,高速而來,一路衝至旅順口附近。
這次爲了進攻旅順,海軍共派出了一艘船塢登陸艦,一艘補給艦,兩艘海警戰艦,六艘海監戰艦,四艘客貨滾裝輪的龐大陣容。其中有一艘新進添置的船型——醫療船。
真正數量龐大的還要屬木質機動貨船,總數高達六十艘。也就是說除了五千陸軍部隊,三萬勞工移民也是同期抵達。由此可見天策軍對旅順的作戰計劃是當天抵達,當天佔領,當天登陸。
此時,海邊各觀察堡內的清軍,早已逃回旅順而去,只留下一座座的空堡。
天策軍海軍戰艦在航行途中對那些觀察堡發動了炮擊,很快將那些空堡炸碎,算是做了個火力偵察。
與想象中的一樣,本時空很難發生登陸與反登陸作戰,岸邊看不到清軍。
雖然旅順是天然良港,但是天策軍海軍戰艦的噸位不是本時代的戰船可比的。所以首先進港的是一艘海監戰艦,一邊測量港內水文深度,一邊引導艦隊進港。
艦隊航速放緩的同時,兩艘海警戰艦,四艘海監戰艦,分做兩撥,一東一西向旅順口兩翼駛去,它們將執行封鎖北面六十公里外金州地峽的任務。寬度僅僅五公里的金州地峽一旦被封鎖,旅順口至青泥窪(大連)這一片區域就成了甕中之鱉。
“報告司令,據無人機偵查,清軍已大量抽回野外兵力,全部聚集在旅順城中。現在城中清軍兵馬,已在旅順四面城牆處,作好的防禦準備。”
聽了李子軒的回報,王越笑着道:“子軒,這次戰役由你來指揮,我只要結果。”
李子軒立正敬禮道:“是,司令!”
王越希望自己的將領能夠儘快成長,這樣自己也能省不少心。以旅順清軍的兵力,對現在的天策軍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這次一同前來的兩個保安軍團,可是全員裝備了五六式衝鋒槍的,這些衝鋒槍全部都是由起點城製造,目前起點城的五六式衝鋒槍的產量已經達到了月產五百支。
不過子彈的產量還有些跟不上,所以這兩個治安軍團所使用的子彈都是由王越提供的現代產品,因此該槍的射擊可靠性還是非常穩定的。
除了九五式衝鋒槍,還有九五式重機槍也裝備到這兩個團,重機槍也是現代產品。這兩個團除了各有三十六門三七式火炮外,還各裝備了四門m2型105毫米榴彈炮,炮彈不多隻有兩千多發,這是起點城製造的仿製品,炮管是王越提供的45#鋼,所以節省了製造時間。
這次將這種火炮帶來旅順,也是以戰代練的意思,王越把這種火炮命名爲三八式榴彈炮。
m2型105毫米榴彈炮在二戰時也算重炮,射程十一公里,射速每分鐘八發,輪式用馬匹牽引,全炮重一點八五噸。
除了這些武器,每名士兵還有四枚手雷,所以這兩個治安軍團的火力還是很強大的。
天策軍海軍戰艦靠岸後,九九式坦克、一五五自行榴彈炮,裝甲車、兩棲突擊車、紛紛上岸,緊隨其後的是天策軍陸軍和海軍陸戰隊、治安軍。
軍隊上岸後迅速對旅順城展開包圍,其後上岸的是各類工程車輛及油罐車。
佇立城頭,身着精鐵鎧甲,頭戴高針紅纓盔帽的布顏圖,皺着眉頭望着呼嘯來去有如滾滾洪流般的天策軍。各種鋼鐵怪獸發出非人類的怪叫,迅速堵住了旅順城的四門,再看看遠處那些如山鉅艦,布顏圖的心不斷下沉。
相比故作平靜的布顏圖,城中的漢軍主將許爾顯,已是一臉掩飾不住的驚恐。
身材肥胖的許爾顯,一雙因爲縱慾過度而虛腫的眼皮,上下不停眨動着,他顫聲向布顏圖低聲道:“布顏圖大人,這天策軍來勢兇猛,這旅順城真的能守的住嗎?”
對於未知的東西,人類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天策軍的各種裝備,許爾顯越是看不懂,越是害怕。
布顏圖以一種極爲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惴惴不安的許爾顯一番,便輕喝道:“你好歹也是統領數千兵馬的副總兵,怎地這般膽小,竟能被天策軍這虛張聲勢之舉給嚇倒?我軍不與其正面交戰,卻只憑城固守,他又能奈我何。本將已派人去請了援兵,且熬過這幾日,等援軍到來,我軍與其內外夾攻,這天策軍又有何難破?”
許爾顯嘴角囁嚅,他還欲說話,布顏圖又冷冷打斷道:“許總兵,你與那城外那些人皆是漢人,爲何與其相比,你竟這般懦弱無用!爾休得多言,去安排西門防務要緊。”
被布顏圖這般當衆數落一頓,許爾顯顏面無光,臉上燥熱不已,心下十分慚恨的他,低諾了一聲,便灰溜溜地自往西門而去。
說實話,布顏圖這般奚落許爾顯,也是在給自已打氣。現在的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些天策軍因爲倉促而來,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而且兵力看上去也比不龐大。在布顏圖看來,時間越拖得久,便只會對自已越有利。
只不過,當佇立在東門城樓的布顏圖,看着遠處那緩緩而來的兩輛九九式坦克、四門一五五自行榴彈炮、四門105毫米三八式榴彈炮,布顏圖的臉色變的煞白。
紅夷大炮的口徑是多少?是一百一到一百三十毫米,這十門大炮的口徑從目測看,個個頂的上紅夷大炮。
由此可見,天策軍的火炮威力應該不小。若是如此,自已這憑城據守的做法,豈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惶,從他心頭不受控制地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