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處擴大後,也有兩個大隊一千多警力負責工業區內部治安和協助駐軍保衛工業區安全。
新的宛平縣團練,一千多民兵也在此訓練,聽從駐軍調遣。
由於擴軍和張英調去了憲兵隊,陳再明已經升爲七連副連長兼一排長。他們排正好在這個方向,見錦衣衛們過來了,陳再明帶着士兵們迎了上去。
“來人請止步!”陳再明伸出手道。
肖金平這幾天裝孫子也裝夠了,越衆而出囂張地道:“京師錦衣衛何千戶來此辦差,叫你們管事的出來答話。”
王越對工業區的安全工作非常重視,多次在軍官會議上講過,沒有正當手續和他的同意,天王老子也不允許隨意進出工業區。
何況陳再明這個屍山血海裡趟過的老兵,還是個混不吝的性格。並且無論京城公子哥還是滿清韃子,都被他打的哭爹喊娘過的。
所以他滿不在乎地道:“我就是管事兒的,有什麼事兒說吧。”
“哦?”肖金平上下打量着陳再明,只見陳再明頭戴鋼盔,身穿迷彩,腳蹬軍靴,武裝帶手槍,肩膀一槓兩星。這個標誌他們錦衣衛知道,是天策軍自稱的所謂副連級,那對應朝廷給他們的官職就是把總了。
肖金平臉一沉道:“你一個小小的把總,也能管事兒?”
陳再明這纔想起來,他確實是把總,排長叫習慣了,都有點淡忘了。
他笑着點頭道:“沒錯,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啊?”
肖金平喝道:“還不快給千戶大人行禮?”
陳再明一看就一個騎馬的,應該就是那個錦衣衛千戶了,上前立正敬禮道:“天策軍第三團第七營第一連副連長陳再明見過千戶大人。”
編制稱呼,王越向兵部打過報告,也不算什麼。但他這個禮節不倫不類的,按明軍軍禮應該是單膝下跪。
天策軍的軍禮,錦衣衛是知道的。不知道都難,天策軍的官兵相互敬禮特別勤。
但何世基並不滿意,要知道雖然他只是正五品千戶,那可是錦衣衛千戶,超然的存在。比他品級高的文官都要給他面子,這小小的把總,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連個軍禮都不施一個,怎能不心頭火起。
他陰着臉道:“你藐視上官該當何罪?”
陳再明不怕錦衣衛嗎?沒進王越的隊伍之前當然怕的要死。經過了王越這麼久的洗腦工作,對清戰爭的洗禮。加上孫晉勇正是他們原來的這些老兵抓的,現在都快成王越的狗腿子了,孫晉勇可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比千戶大多了。
到底王越給孫晉勇吃了什麼迷魂藥,他們不得而知,不過錦衣衛高大的形象早已轟然倒塌。
陳再明莫名其妙道:“卑職已經施過禮了呀,藐視上官從何說起?”
他又沒當過明軍,明軍的禮節他還真不知道。不過王越洗腦的內容中有一條,那就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天策軍除了上述情況,不給任何人下跪。
何世基陰測測一笑,向陳再明一指道:“拿下!”
”喏!”衆錦衣衛應聲上前就要捉拿陳再明。
陳再明早已不是家丁隊,和當團練那時候的新兵了。連續六個多月體能訓練,以大明軍隊的標準來看,絕對算的上變態。加上充足的營養,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早已今非昔比。
衆錦衣衛剛喊了聲“喏!”他掏槍,後退,開保險一氣呵成之後,已經回到本排隊伍。
“兄弟們,上!”陳再明手槍一擺指揮道。
“嘩啦嘩啦!”一瞬間,幾十支步槍瞄準了衆錦衣衛。
何世基暗道:不好!
天策軍火器之強大,錦衣衛當然清楚。滅了建奴近七萬人,別人不信,錦衣衛可是絕對相信的。阿濟格、阿巴泰、揚古利這些建奴首領被凌遲,他們錦衣衛就是經手人。
何世基作爲錦衣衛千戶囂張慣了,他還沒惹別人呢,別人竟敢惹到他的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他習慣性地要拿下陳再明這個小小的把總,就是沒想到,陳再明竟敢在錦衣衛面前拒捕,而且用這麼可怕的武器瞄準他們。
衆錦衣衛也知道天策軍的武器強大,嚇的不斷後退。
何世基強自鎮定道:“陳把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如此作爲,已經形同造反了,就不怕誅九族嗎?”
陳再明呵呵一笑道:“造反不造反,我不知道!只是我們司令說了,我們天策軍如同一體,同進同退,任何人也不能隨意傷害我天策軍一人,否則就是與整個天策軍爲敵!如果誰要捉拿我軍任何人,必須要問問我們司令同不同意。”
說着他問其他士兵道:“兄弟們,司令是不是這麼說的?”
“對,司令說過,任何人無權拿我天策軍的人!”衆士兵自豪地道。
何世基不禁問道:“王越?”
陳再明點頭道:“正是!我再告訴你一句,老子的全家都餓死了,是司令給了我今天,我這條命就賣給司令了。”
說到這裡,他又笑着道:“你要誅我九族,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呢!”
何世基心道:好啊!王越這是擁兵自重啊!
王越有沒有反心不能肯定,軍閥是坐實了。
他知道,今天不能把陳再明怎麼樣了,否則他們一干人等都要交代在這兒。
何世基只好放下身架,笑着道:“剛纔是個誤會,我們只是來查看此地這麼多人,到底在忙什麼的。”
他又回頭吩咐道:“都把兵刃收了!”
“嘩啦啦!”衆錦衣衛繡春刀入鞘,同時暗暗擦了把冷汗!
陳再明見人家服了軟,命令道:“收槍!”
衆士兵這才收回瞄準錦衣衛的步槍。
何世基接着問道:“陳把總,這些人在忙些什麼?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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