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豪州城,清風樓。
豪州城三位天官在樓外迎接着各城中大小官員,被邀請的官員們無一不受寵若驚,個個都回禮之後趕忙到包間等待。
直至人齊之後,三位同時入座,欽差鹽使起身端起酒杯環視一圈後朗身道。
“諸位,今天有幸請各位同僚至此,是想借着這吃飯之名跟諸位介紹一個人,順便吶在談些事情。
至於各位到時候如何抉擇,我們三位並不勉強,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王順先生的蒞臨。”
在場官員大都使勁的拍打着雙手,只有兩人不見動靜,一位是豪州府同知蒙葛兒,一位是豪州守備脫脫不光。
王順在熱烈的掌聲中應聲而出,輕輕向桌上所有人揮動着右手,就差來一句“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那蒙葛兒一見到王順就立刻站了起來,雙目緊盯着正在裝逼的王順,似乎要將他生啃了一般。
王順則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彷彿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待在桌前溜了一圈後,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主位之上。
見此情景,官員們全都面面相覷,紛紛猜測此人是誰,這堂堂正四品欽差都不能在主位,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而更加驚詫的卻是蒙葛兒,他就那麼站着,靜靜的看一着對方在主位坐了下來,到頭來連個屁也沒敢放。
腦子裡就只剩六個字在瘋狂跳動,“我是誰?我在哪?”但良久都不見夢醒,只能狠掐了把大腿。
真的會疼,這貨到底幹了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他要坐在這,那豈不是說我一定會倒黴?腦子在以光速運轉的蒙葛兒,甚至都已經想到了自己被王順活埋在了哪塊墳地。
王順對着猛葛兒微微一笑後拍了拍雙手,兩位山賊小弟則拿出了三張畫卷,其中一張被緩緩拉開後,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條款。
這次王順並沒去念,而是換那位拿卷軸的小弟去念,讀了近半個時辰,纔算將最後一條唸完。
王順看着衆人神情不一的臉色,也不着急,等着所有人都交流過後才起身,也不說話,而是對着拿着第二幅畫的的小弟點了點頭。
那小弟立刻領會,將第二幅畫也緩緩拉開,又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畫卷,可這幅畫卷的左下角卻早已寫上了蒙得擼三個大字。
蒙得擼看到三個字後,也只是尷尬的轉頭,全然當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衆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待交流完畢後就有人站了起來向畫卷走了過去,並且大筆一揮就在上面留下了名字。
但王順卻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站起來的人,竟然是那蒙葛兒,雖說識時務者爲俊傑,可他這俊傑的過分了吧!
堂堂一個豪州同知,就比知府小半級,怎麼不得矜持一點,何況還是兩次差點在自己手上丟了命的人吶。
看着衆人在蒙葛兒之後,都紛紛起身前去簽字,王順又是一陣無語,自己還準備了那麼多後招,這些人怎麼都這個鳥樣。
但直到這邊最後一人簽完字,卻還有三人未曾起身,其中兩人明顯以中間那亳州守備脫脫不光爲首。
王順又示意小弟將第三副畫打開,這次是兩個拳頭大的脫光二字,衆人雖然心中早有定計,但看到那兩字後,還是沒忍住向知府看去。
豪州知府也不避諱,任由衆人目光落在臉上,而後被脫光一道凌厲的目光悉數瞪了回去。
但桌子上的豪州守備三人卻無動於衷,彷彿沒看到一般繼續喝着茶水,王順不禁將疑惑的目光透向蒙得擼。
蒙得擼也沒有推辭的意思,起身來到王順身旁耳語道。
“這豪州守備可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人家是蒙古離黃金家族最近的幾個大部落的貴族,族長更是大元丞相。
雖說他已經是邊緣的很的人物了,但骨子裡的貴族氣還在,靠施壓這套沒用,不過你倒可以試試用別的招,說不定能行。”
王順點了點頭,而後朗聲道。
“諸位,我請各位到此也不光是隻給你們帶來不愉快的,凡與我簽訂合約的人,每月每人都會收到一定的份子錢。
這些錢數額不等,都是安照各位對我們的不同貢獻來發放的,而且我承諾,每年都只會漲不會跌。
而且我們集團從今以後,會在亳州各地發展各類不同的產業,各位有興趣的還可以投資,當然投的越多,回報的也就越多。
並且我們集團保證不會干擾各位的正常工作,還請各位放心,我王某再次感謝各位的支持,下面我們會向諸位發放這一次的見面禮,來人啊,擡上來。”
不一會就有兩名小弟擡着個大箱子走了上來,一打開後居然都是黃燦燦的金條,衆人見真的有錢發,陰鬱的氣氛頓時就活躍了起來。
要知道以前自己辛苦幾個月所貪污的,還沒這次發的一半多,頓時人人都眉開眼笑,只有欽差鹽使看着那箱子捂着自己的胸口顫抖。
但那三人中卻只有一個領了錢,脫脫不光和另一個官員卻始終沒有動作,王順看着兩人嘴角不由勾起了笑容。
自己來之前本來以爲最後剩下的會是蒙葛兒,沒想到會是這兩位,不過也好,要沒他們二位出頭鳥,自己還真怕震不住這幫只會吃裡扒外的雜碎。
“兩位看來是真的不太喜歡我們集團的運作模式呀,不過我們也不強求二位,要是二位想通了的話,山賊王集團隨時歡迎二位的加盟。”
脫脫不光有些驚訝對方如此好的態度,但隨機端出自己蒙古貴族的架勢,也不向衆人告辭,帶着身旁的官員,隨即起身向外走去。
王順的笑容越來越濃,就在二人踏出包間門口的時候,突然十幾只利箭瞬間插在了二人身上,緊接着就是六柄鋼刀,又將兩人的身體各自分成了六塊。
裡面的人個個都被這情形嚇的呆立在當場,整個包廂都久久的鴉雀無聲。
王順慢慢的走向桌子,回到了主位,開始對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嚥,而那些站着的人只能靜靜的吞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