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時間差不多了吧?再晚就過子時了,該送他們回去了?”
朱鬆拍了拍懷中的徐妙錦,說道:“妙妙,爲夫去送一送那幫公子哥還有小姐們,你就回訪歇息去吧。”
“夫君,要不要妾身一起去送送?”徐妙錦歪着腦袋看着朱鬆,問道。
“夜涼了,你還是快回屋歇息吧,就憑這幫小輩們,哪裡用得着咱們全都送他們出府去?”朱鬆眼睛一瞪,隨後扶着徐妙錦站起身來,觀察着四周,一臉的滿足:“今日爲夫難得清淨這麼一次,妙妙你說等以後咱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界兒,無憂無慮地過完後半生如何?”
徐妙錦嘴角含笑,不能說話,但是卻頷首意動。
“哈哈哈,那,這便是本王日後的努力目標了!”朱鬆哈哈笑了起來。
將徐妙錦哄回了屋中休息,朱鬆重新回到了王府東跨院中。
此刻,那些彼此商量好,偷偷躲到黑暗角落裡的小夥子和少女們,三三兩兩地返回到了篝火邊。
甭管是那些王孫貴族子弟還是來自各番邦的王子、公主們,因爲自小所受的教育,所以他們的時間觀念很強,看已經快臨近亥時末刻了,全都回返。
“諸位,本王宣佈,第一屆大明勳貴與友邦王族相親大會圓滿結束了。”
朱鬆瞧着回來的小夥子、少女們,突然很詭異地笑了笑,大聲道:“眼下已經到了亥時末刻,再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你們或者索要聯繫方式,或是趕緊來個別離的擁抱。”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鬆聲調陡然擡高:“小夥子們時不我待,要下手地就趕緊下手,別留待將來去後悔!姑娘們,你們放心,今日就由本王作證,你們將來若是嫁給了這些小夥子中的以爲,他定會對你們負責一輩子!”
“嘿嘿,鬆皇叔對啊!”朱鬆話音剛落,朱有爝就接過了話頭,“不過,本王還是要與你等事先說好,要下手的就今日下手啊,錯過了今日,鬆皇叔可不會要求他們負責的哦!”
“哈哈哈……”朱有爝話音落地,頓時鬨笑聲四起。
在那歡唱的笑聲中,甭管是來自王孫貴族的小姐們,還是來自各番邦王族的公主們,全都偷眼打量着方纔與自己說悄悄話的小夥子們,這一瞧不要緊,瞬間變得面紅耳赤啊。
那幫公子、王子們同樣是無比尷尬,看那模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哎,有爝啊,瞧他們的樣子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啊,那就算了吧!”朱鬆衝着朱有爝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好了,機會給你們了,你們不曾把握住,過後可別怪本王啊!眼下天色已晚,本王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馬車,諸位都去王府前頭上車吧。”
朱鬆一共準備了二十駕馬車,其中的十駕馬車自然是來送那些番邦王族們的,而剩下的十駕馬車,則是來送那些小一些的皇族以及王孫貴族小姐們的。
至於那些大小夥子們,對不起,爲了更好地鍛鍊鍛鍊你們,你們還是坐“11路”回去吧!
朱鬆話音落下,這幫小夥子、小姐們就開始一邊朝着門口走,一邊相互告別起來。
等到了王府大門口,送走了那二十駕,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以朱有爝等皇族爲首的大小夥子們。
朱有爝等七名皇族,正打算上前與這幫王孫貴族家的公子們打個招呼就走的時候,那幫公子哥兒們卻是先朱有爝一步走到了朱有爝等人身前。
緊接着,就見站在最前頭的兵部尚書家的公子金志成高聲道:“我等謝過韓王殿下!”
伴隨着整齊的大叫聲,所有的公子哥兒們都在扯着嗓子大叫:“謝韓王殿下!”
只送咧嘴一笑,明知故問道:“諸位公子,你們這是何意?本王不記得做過什麼值得你們感謝的?”
朱有爝等七個小傢伙,聽到朱鬆的話後,全都咧起了嘴抽抽了兩下,心說:又開始忽悠了。
“殿下,無論我等將來與那些女子能否能否走到一起,您今日撮合我等的這份情意,不管是我等還是家父,全都記在心裡。”
“金兄說得對,我等雖是晚輩,但是一些承諾,我等還是能夠做出的!您的心意,我等都明白。”
“王爺,在下已與黛麗斯公主有了注意,待她回反綁別院之後,我父便會備齊聘禮,前往別院下聘!在下斗膽,想請王爺到時做個主持成親之人,王爺您……”
“成親,媽蛋,這小子可以啊?”猛然聽見有人邀請他做主持成親之人,朱鬆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這尼瑪速度也太快了吧?
“呵呵……那什麼,到時候本王一定去,一定去!眼下已經到了子時,再加上晚上夜涼,諸位公子還是趕緊回府去吧,以免受涼得了風寒!”
朱鬆呲了呲牙,他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還是趕緊打發了走了這幫傢伙吧。
除了朱有爝之外,所有的公子哥們全都邁動雙腿,三五成羣地向着自家的府宅,結伴而回。
瞧着這幫難纏的公子哥兒們全都走了,朱鬆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身旁的朱有爝,道:“小子,你還看什麼呢?還不快走?”
“嘿嘿,鬆皇叔啊,侄兒這不是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您嗎?”朱有爝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瞧着朱鬆嘿嘿笑了起來。
瞧着朱有爝那笑得有那麼點猥.瑣的樣子,朱鬆就知道準沒好事,於是便一揮手,一邊往府裡走,一邊說道:“行了,都這麼晚了,你小子也別走了,隨叔回府上住一晚吧。有什麼事,咱們去初華堂慢慢談。”
“好嘞!”朱有爝立馬跟在朱鬆身後跑進了王府,同時道:“其實侄兒也不打算走了,侄兒早就已經打發人回府去通稟父王了。”
“你小子!”朱鬆無奈搖頭。
……
初華堂中,早有下人泡好了茶,朱鬆和朱有爝相對而坐,自打進了屋之後,兩人就沉默了下來,倒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朱鬆反正已經小睡過一個時辰了,現在也不困,論養氣的功夫,在整個大明皇族,朱鬆若是稱第二的話,沒誰敢稱第一的。
朱有爝這心裡頭憋着事呢,朱鬆眯縫着眼睛靜靜地飲茶,根本就不搭理他,讓他這心裡頭就跟小貓撓一樣。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朱有爝終究是崩不住勁兒了,有些不甘心地對朱鬆道:“鬆皇叔,您怎麼也不問問侄兒有什麼事要麻煩您呢?”
“自打進來之後,你小子就坐那慢悠悠地品茶,本王想,反正是你的事,你都不着急,本王着什麼急啊?”朱鬆緩緩地說道:“本王還在想,你再不說的話,一會本王就回房休息了。”
朱鬆倒是乾脆,不好過說得也事實,你有事求老子,老子還得上趕着去問你是啥事,我閒瘋了吧?
朱有爝臉上的不幹變成了尷尬,他本來想壓一壓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沒辦法,朱有爝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誰教咱求着人家辦事呢?
深吸了一口氣,朱有爝對朱鬆說道:“鬆皇叔,侄兒打算等伊麗莎白回國之前,就娶了他。”
“哦。”朱鬆聳了聳肩膀,話纔出口就反應了過來,猛然拔高了語調:“你剛纔說什麼?”
朱有爝難得瞧見自家鬆皇叔露出這種表情來,嘴角一咧,道:“鬆皇叔,侄兒要娶伊麗莎白!”
“不對,前頭一點。”朱鬆皺眉。
“哦,侄兒要在伊麗莎白回爪哇之前就娶了他。”朱有爝重複了一遍。
“你瘋了?”朱鬆眉頭都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八字,“那斯派洛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再加上之前向你四皇伯求親之事沒成,怕是不會簡簡單單地讓你娶了伊麗莎白。”
“話可不能這麼說。”朱有爝差點崩了高,“四皇伯明明給了斯派洛機會,只是這傢伙自身魅力不夠,公主瞧不上他罷了,這又能賴得了誰?”
“咱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斯派洛知道嗎?”朱鬆眉頭依舊沒有鬆開,“你別看那斯派洛成天不怎麼愛說話,可實際上心機深得很,否則的話,又豈會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與那些後續到來的,國力上稍強一些的番邦國王,好得像相交多年的兄弟一樣?”
“可是,侄兒和伊麗莎白交往,他也知道啊,而且還是表示支持的,聽伊麗莎白說,她這個哥哥很疼愛她,斯派洛總不能拆散我們倆吧?”朱有爝琢磨着說道。
“拆散不可能,畢竟你四皇伯已經給你和伊麗莎白賜了婚,他斯派洛就算膽子再大,也絕對不敢抗旨不尊。”朱鬆幫朱有爝吩分析道:“不過在叔看來,這傢伙絕對會各種拖延,從中作梗的。至少,不會讓伊麗莎白沒回國呢,就被你給娶到手上。”
“這傢伙不會這麼幹吧?”朱有爝還真是單純吶。
“不會?”朱鬆撇撇嘴,“那你說,今日在篝火晚會上,除了伊麗莎白之外,你可曾看到了爪哇其他的王族?”
朱有爝仔細想了半晌,搖頭道:“還真沒有,聽伊麗莎白說,這一次爪哇除了她和斯派洛之外,還有兩名親王呢!”
“這不就是了,斯派洛不僅僅是心機深沉,連心眼都比針尖小!”朱鬆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忽然回過味來,道:“對了,你要和伊麗莎白成親,找本王來作甚?你不會是想讓叔當你的主婚人吧?”
“嘿嘿,這只是一方面。”被朱鬆從開始就給岔開了話題,朱有爝都差點忘了今兒是爲了什麼來找這位鬆皇叔的,“侄兒想讓您爲侄兒去向斯派洛下聘禮,定下婚期來。”
“你可真會玩!”朱鬆嘆了口氣,“這麼重大的任務你竟然交給叔?方纔叔已經給你陳明厲害關係了,告訴你,叔可以給你當主婚人,但是下聘禮、訂婚起的話,你還是另求他人吧。”
“別啊,鬆皇叔!”這回朱有爝是徹底蹦高了,“這事除了您,侄兒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勝任此事了!而且伊麗莎白亦是您死氣百咧地塞給了侄兒,如今我們已經談婚論嫁了,你想要當甩手掌櫃,豈是君子所爲啊?”
朱有爝氣糊塗了,朱鬆什麼時候也不是君子,他一直自詡是真小人,這小子竟然提什麼‘君子所謂’,這不純屬扯.淡嗎?
“行了,行了,別激動!”朱鬆擺擺手,“來來來,先坐下喝點水,你這急樣兒,要是讓你父王瞧見了,怕是得把你屁.股給抽腫了。”
朱有爝急喘了兩口氣,坐在椅子上平復下心情。
“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朱鬆慢悠悠地說道:“這件事嘛,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不過,叔可不保證能成功啊,只能說去試一試。”
“別啊,鬆皇叔,我的親叔叔哎,您可不能不管侄兒啊!”朱有爝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朱鬆身邊坐了下來,哀求道:“侄兒這邊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您這東風了。”
“有爝啊,你要記住,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證成功。”朱鬆難得臉色嚴肅了起來,“萬事留有餘力,即便此事你以爲能夠成功,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這樣的話,事後亦可以有迴轉的餘地。”
原本還充滿心焦的朱有爝,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細想想,這話確實對,誰做事能夠保證一定能成呢?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等過幾日,你將聘禮準備好,叔過幾日便直接從周王府拉上聘禮,去番邦別院爲你下聘。”朱鬆見朱有爝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直接開口說道:“叔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房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便回府吧!”
拍了拍朱有爝的肩膀,朱鬆站起身來對門外道:“來人。”
“王爺。”有侍女急匆匆走了進來。
“帶郡王去休息吧。”朱鬆吩咐了一聲,直接出了初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