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康誠得知此消息時,他狠狠地震驚了一下:“楚澤怎麼可能還活着?!”
最讓他意外的是,他的人竟然全死了。
甚至是一個活口都沒有。
劉洋看着面色不佳的康誠,道:“國師,現在怎麼辦?”
康誠也想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侍妾的事,楚澤遲早知道。
再加上這兩次刺殺,楚澤回來,八成要跟自己撕破臉皮了。
真撕破臉皮,康誠不怕,但他怕黎世昌。
一但自己無用了,黎世昌難不會落井下石。
而且本應當不問世事的國師,也出面了。
要不是他,自己早將那個侍妾的真面目拆穿了,拆穿之後,便可以大張旗鼓地對付楚澤,屆時就算楚澤沒死,也離死不遠了。
可偏偏沒成功。
那個老東西不僅阻止了自己,還把他自己的人安排進了館驛。
而自己的人卻很難再靠近那個院子。
就連他,都很難再靠近。
有主意了!
康誠猛地站起來往外走。
此時,城門口,楚澤看着面前這些拿着武器的士兵,冷笑一聲,問:“你什麼意思。”
在楚澤對面,站着一個身穿鎧甲的人。
他沉着一張臉,鏗鏘有聲地道:“奉國師之命,大明使臣楚澤,與我朝叛賊黎星勾連,如今的黎星已經被我拿獲,現在就只差楚大人了。楚大人請跟我們走吧。”
趙四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看向楚澤。
齊大人也驚呆了。
不過兩人想的內容,南轅北轍。
趙四作爲楚澤的貼身侍衛,自然知道星月就是黎星。
所以,他現在是被抓了嗎?
但齊大人就不知道了,他只是驚歎楚澤竟然與黎星有往來,難怪他之前說殺他們的人不是黎星派的。
原來他們是盟友。
不過這事,皇上知道嗎?
齊大人還挺擔心楚澤。
楚澤心裡也驚了一瞬,但很快鎮定下來。
先不說黎星是否被抓,就算被抓了,只要沒有百分百的證據,那誰能證明康誠說的就是對的?
那他還說是康誠聯合黎星,構陷自己呢。
楚澤心下一定,神情無比坦然,甚至還皺了下眉,滿臉嫌棄:“咱與黎星被有勾結,那證據呢?”
“證據我們自然會找到,來人,給我拿下。”對方擡手一揮,士兵立刻朝楚澤圍過來。
趙四等人立刻將楚澤圍在中央,不讓士兵靠近。
楚澤此時也變了臉色。
“慢着,咱乃是大明使臣,有沒有罪,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定論。”楚澤看着對方,道,“咱要見你們陛下。”
“你可以見,但是在我們將證據查實清楚之後。”
對方再一揮手,那些士兵正欲動粗。
楚澤擡手遙遙一指:“十一,抓住他!”
十一立刻飛掠出去。
對方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就架了把刀子。
雪亮雪亮的,貼在皮膚上,能清晰地感覺到刀鋒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然後他就對聽到十一寒聲威脅:“你再動,咱就把你的手臂削下來。”
看着對方果然不再動,楚澤才拍開趙四,徑直走出去。“帶上他,咱去見見這位琉球的陛下。”
他們都到琉球這麼久了,卻從未見過琉球的王。
據黎星說,現在的琉球王是他叔叔,名黎世昌。
此人是個心思狠毒的,在他還是親王時,就曾殘忍地打殺過不少人。
而他登基之後,殺人的手法就更多了。
只要是膽敢反對他的,都死得很慘。
在他剛登基那會兒,西綏府上空的鮮血味就沒有散過。
直到這些反對的,被他殺得差不多了,西綏府才稍微太平些。
十一押着人,跟在楚澤身後,直奔琉球的皇后而去。
而康誠這邊,人材走到半路,就接到消息,說他手下的人,竟然在城門口,指認楚澤與黎星勾結,意圖將楚澤抓入大牢。
康誠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砸了個茶杯。
“誰讓他抓的!是誰!”康誠上青筋崩起,臉色差得要吃人。
還有,楚澤與黎星勾結這件事,又是誰說出去的?!
明明他從頭到尾只是自己懷疑,就邊劉洋,他都沒有明說過。
那他的手下,又是怎麼知道的?
康誠很疑惑。
但這個問題容不得他多想。
來人彙報,說楚澤已經押着人,去見黎世昌了。
這麼大的事,黎世昌必定要見。
黎世昌一但見了對方,當堂對質就勢在必行。
可他什麼證據都沒有,對什麼質?
康誠也顧不上入宮了,他連忙讓劉洋掉轉車頭:“去館驛,要快!”
楚澤還未去館驛,說不定還不知道館驛的事。
只要他將館驛裡的人帶入宮,他就還有辯解的餘地。
馬車的速度剛慢下來,都未曾停穩,康誠便一步躍下去,火急火燎地往裡衝。
等他衝到星月住的院子裡時,卻發現院子裡竟然人去樓空。
康誠腳步一頓,他轉頭抓住一個下人,磨着牙,面目兇狠地問道:“裡面的人呢?!”
“國、國師,那人,已經被接過了……”
“接走了?誰接的?怎麼沒有跟我說!”康誠用力拽着下人的衣領又問。
下人害怕地指了指門口:“是老國師,剛走。”
又是那個老東西。
康誠甩開下人,大步往外走。
他剛走到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康誠一眼就認了出來,擋路的是老國師身邊的人。
他瞪在對方,寒聲問:“人呢!”
“國師莫惱,老國師知道國師會來此處,也知道國師要做什麼,人我已經送到皇宮裡去了,國師到皇宮裡,就可以見着你想要見的人。”
聽着這段幾乎無波無瀾的話,康誠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審視般打量着面前的人:“怎麼着,老國師也想攪和攪和?我怎麼不知道,他竟然還與叛軍有往來。”
“我只按老國師的話做事,旁的就不知道了。國師,請吧。”
看着讓開路的人,康誠指了指他,一句話沒說,甩袖離開。
等着吧,等這次的事過去了,他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那個老東西,還有這條忠心的狗。
康誠大步走出去,臉色無比凝重。
老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