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空,硝煙漸散。
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映紅了大地。
楚澤策馬凱旋,帶着一身疲憊,回到皇宮。
秦芸芸早已在宮門前恭候多時,見到平安歸來的丈夫,喜極而泣。
“皇上,您沒事就好.”
“皇后免禮。”楚澤溫言撫慰,一把將妻子擁入懷中。
周圍百官紛紛躬身行禮,齊聲道賀。
“恭賀陛下平定叛亂,掃清國賊!”
“陛下龍馬精神,衆望所歸啊!”
楚澤卻是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仰天長嘆。
洪承疇與沈榮的案子,究竟有沒有蹊蹺?
他們真的蓄意謀反,還是被人構陷?
楚澤將秦芸芸送回寢宮,便獨自來到案牘之前。
這件事,他不得不再好好查一查.
“啓稟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報!”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楚澤的沉思。
他擡頭望去,只見尚書李善長,正跪在殿前。
“李愛卿見過皇上,皇上洪福齊天!”
“李尚書無需多禮。”楚澤揮手示意李善長起身。
“不知愛卿深夜來訪,所爲何事?”
李善長神色凝重,從袖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躬身呈上。
“皇上請看,這是當年關於洪承疇、沈榮二人的秘密檔案。
微臣偶然在吏部的秘庫中發現,覺得事關重大,特來稟報。”
楚澤眉頭一皺,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只見上面詳細記載了洪承疇、沈榮當年鎮守邊疆時的種種功績。
然而在最後一頁,卻赫然寫着:“洪承疇、沈榮二人,雖軍功赫赫,然骨子裡卻是異族血統。三族通婚,忠君之心難測。當密切關注,勿使二人專權跋扈,終釀大禍!”
末尾,還蓋有當年兵部尚書的大印。
楚澤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冊子險些滑落。
“原來如此!洪承疇、沈榮雖然表面忠君愛國,卻是異族後裔。難怪他們會裡通外敵,蓄意謀反啊.”
他喃喃自語,神色愈發陰沉。
一旁的李善長也是義憤填膺,恨聲道:
“這兩個異族奸細,早該除之而後快!幸好皇上明察秋毫,將其繩之以法。否則後患無窮啊!”
“那是自然!”
楚澤冷哼一聲,眼神幽深莫測。
他闔上冊子,語氣森然:“洪承疇、沈榮謀逆一案,就此定案。二人身系重罪,發配充軍已是輕判。豈能再讓他們爲禍人間?”
說着,他起身走到御案前,大筆一揮。
“傳朕懿旨,命錦衣衛提審洪承疇、沈榮二人,務必使其供出同黨,一網打盡!若有抗拒格殺勿論!”
“諾!”李善長領命,恭敬地退下了。
楚澤坐回龍椅,揉了揉太陽穴。
至此,洪承疇、沈榮謀反一案,終於徹底告一段落。
可是爲什麼心裡還是隱隱不安呢?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
楚澤回想起當日宴會上魏忠賢指控二人謀逆的情景。
當時他信誓旦旦,拿出的證據確鑿。
難道他纔是幕後黑手?
可魏忠賢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一向忠心耿耿。
怎會無緣無故栽贓陷害旁人?
一時間,楚澤心中疑雲重重。他揉了揉乾澀的雙眼,緩緩起身。
不管怎樣,眼下京城用兵,邊境告急。
自己還是應該以社稷安危爲重!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大步走出了皇帝寢宮。
第二日一早,楚澤便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國是。
“自從定都北京,大明已歷經百餘載。然邊疆戰火不息,民生雕敝。國之根本,還需諸位愛卿鼎力扶持啊!”
“如今洪承疇、沈榮謀反,雖已平息。但西北女真虎視眈眈,東南倭寇劫掠。再加上西夏、大金的騷擾。我大明上下,危機四伏啊!”
楚澤語氣沉重,環視羣臣。
“關外戰事,就勞煩楊愛卿、戚愛卿二位了。”
“諾!”楊景隆和戚繼光齊聲應諾。
“朝中政務,還要仰仗衆位愛卿鼎力相助。尤其是戶部田賦、吏部銓選,更要廉潔公正,來日方長啊!”
楚澤又叮囑了一番,羣臣紛紛領命。
退朝後,楚澤正要回寢宮歇息。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回頭一看,竟是戶部侍郎海瑞。
“海愛卿,你不是正在江南清查田賦嗎?怎會突然回京?”
楚澤訝異萬分。
海瑞俯身請安,開口道:“皇上,微臣在江南查訪,發現了一樁驚天大案!事關重大,特來面呈皇上金口玉言。”
“哦?但說無妨。”楚澤揮了揮手。
海瑞從袖中掏出一迭奏摺,神色凝重。
“微臣在清查江南田賦時,無意中發現了吏部尚書李善長的貪腐證據。”
“他與地方豪強勾結,大肆侵吞田賦。偷稅漏稅,中飽私囊。簡直是猖狂至極!”
“此事若是捅到百姓和士紳耳中,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啊!”
楚澤聞言大驚,難以置信地接過奏摺。
只見上面詳細記載了李善長種種貪污受賄的劣跡。鐵證如山,令人髮指。
“這這怎麼可能”楚澤如遭雷擊,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顫抖着雙手,目光在奏摺上來回掃視。
李善長一向是自己的心腹重臣,辦事能力超羣。
沒想到竟然暗中勾結豪強,大肆侵吞國庫
莫非昨晚他深夜進宮,稟報洪承疇、沈榮謀反之事。
也是爲了轉移視線,掩蓋自己的罪行?
楚澤頓時悲憤交加,又有幾分不知所措。
莫非昨晚他深夜進宮,稟報洪承疇、沈榮謀反之事,也是爲了轉移視線,掩蓋自己的罪行?
“皇上!”海瑞見狀,忙跪倒請罪,“海某唐突了,請皇上恕罪。”
楚澤揮了揮手,示意他平身。
“海愛卿,你做得很對。有李善長這樣的奸臣當道,朕竟一無所知,實在是廢君一個啊!”
楚澤拍案而起,神色凝重。
“來人,宣李善長進宮面聖,就說朕有要事相詢!”
很快,李善長便戰戰兢兢地跪在了楚澤面前。
他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
“李善長,你可知罪?”楚澤沉聲問道。
“微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李善長戰戰兢兢地回答。
“好,朕就明示你!”
楚澤猛地抽出桌案上的奏摺,一把甩在李善長臉上。
“你欺君罔上,勾結豪強,侵吞國庫。如此罪行,你還有何話說?”
李善長見狀,嚇得魂飛魄散。
他顫抖着伸手接過奏摺,目光快速掃過。
裡面詳細記載了他這些年的種種劣跡,證據確鑿。
他心知大勢已去,頓時面如死灰,腦中一片空白。
“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啊.”李善長支支吾吾,試圖辯解。
“冤枉?”楚澤冷笑一聲,“你這個僞君子,表面忠君愛國,暗地裡卻在勾結權貴,中飽私囊!”
“好一個清正廉潔的吏部尚書!朕真是瞎了眼,竟然重用了你這樣一個奸邪小人!”
李善長聞言,渾身一顫,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