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
“三哥哥?”
二熊子瞧見木老三出神,連着問了他兩句,木老三這纔回過神來,“啊?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怎麼了?”
“沒事。三哥哥,您這是怎麼了?”
木老三看了看他,再瞧瞧其他幾個頭領,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今天這件事要小心了,事情有變。”
“有變?”
二熊子十分詫異,“三哥哥,到底是那麼了,有嘛的您直接說啊,別讓兄弟我在這擔心,太累了,想多了腦子疼啊!”
“兄弟你知道嗎,別看現在這麼多人,可是我真正信任的還是隻有你!只有你啊!”木老三說着不由嘆了口氣,“你看那邊漕幫的人,說是幫着咱們可是這話不能全信,他們那個老鬼,向來是最偷奸耍滑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沒準這一次他們還是來幫着官府堵咱們的路也說不定,你可是別忘了,在水道上還有咱們哥們的準備的船那!”
“說得對,明白了。”
二熊子點點頭,又和身旁其他幾個頭目交流了一下,這邊木老三看着時間差不多,深吸了一口氣,揮手帶着隊伍向天津城進發!
木老三等人自以爲做事秘密,殊不知他們就是在家放個屁都瞞不過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更何況是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呢?
而且這個消息,周延儒不知道,但是奉了聖旨的翟鳳翀卻是早就知曉,所以他已經在天津城內外部署了重兵不算。
還悄悄把衙門口的差役都給換成了喬裝改扮過的錦衣衛,東廠的番子也在附近就位!
木老三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帶着大隊人馬借用勞力的名義,通過城關,雖然遇到了盤查,但是好歹也算是通過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當然天津城此刻還是刀柄林立,當他們在經過那些軍官眼前的時候,心裡還是有多唐突,不過也都忍下來了。
終於。
通過了中街,木老三帶着兩三千號人,來到了巡撫衙門外!
“就是這裡了。”
木老三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衝二熊子一衆人道:“兄弟們!難關現在就在眼前,咱們可算是到了。各位兄弟聽我命令,你們就在外面守着,把這個地方團團圍住,一個人都不許放過去,一個都不行!之後什麼事在聽我講!”
“是!”
別看在軍隊眼中,他們這羣江湖人士組成的隊伍就是烏合之衆,然而這羣人要真是團結起來那也真不是一般隊伍可以比擬的。
因爲這些人,個個都有自己的本領。雖然相互之間協同不是很好,但是也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大家同心協力的,倒也整齊。
等看着大家把巡撫衙門給包圍之後,木老三這才勾了勾嘴角,帶着二熊子他們踏上了巡撫衙門門外的臺階。
“站住!”
雖然守在門外的兵丁老早就看到他們了,也都警戒起來,但是因爲有翟鳳翀的秘密關照,所以這些人心裡都有數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一個帶刀的侍衛長迎了上來,冷着臉緊盯着他們,“你們是什麼人!這麼多到這裡來幹什麼!莫不是不知道這裡是巡撫衙門嘛!閒雜人等速速退去!不可在此逗留!”
“別廢話,別嘮叨,咱們爺們也都是天津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到這來,是要和你們的巡撫大人還有那個什麼狗屁內閣當面鑼對面鼓地說道、說道!”
二熊子到底是個人來瘋,來到這裡之前雖然還頗爲擔心,可是真正站在這裡之後,他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十分想要彰顯一下自己的英雄本色,冒着膽子大大咧咧的和守衛說起屁話來。
侍衛長看了看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擡手直接給了他一個嘴巴,這一聲乾脆響亮,而且力道之大,差點把二熊子直接掀翻在地。
“哎呦我操!”
“你要幹什麼!”
二熊子吃痛張嘴就要罵人,然而此刻至少有七八把刀橫在了他面前,看到這個東西他也害怕了。
明晃晃、冰寒寒,可是隨時都能要人命的。
“別,這位兄弟,咱們是天津城各處幫會的負責人,今天到這來也不是鬧事的,是大家有話想要和巡撫大人,還有那位內閣大人聊一聊,我們是百姓你們是官,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但是咱們也要吃飯不是?”
木老三擔心沒等進門就鬧出什麼亂子,所以這才軟了一口氣,畢竟他能成就今天的位置,可是不是靠着蠻橫上位的。
侍衛長掃量了他一眼,“你看着還算是個人樣,可是這東西煩人討厭得很!”說着,侍衛長還衝地上的二熊子啐了口唾沫。
“您說的是。不過我這個兄弟雖然蠻橫了一點,可也是條英雄漢!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兄弟可是要不高興了!”木老三說着,擺了擺手,頓時那些幫會的成員就往前逼近了幾步。
侍衛長眼見如此,默默無語只是叮囑其他弟兄看好他們,自己則飛速跑進衙門內通稟。
“終於來了。”
翟鳳翀聽過門外人的稟報之後,臉上勾出一抹陰森笑意,他是天津巡撫不假,可是本職卻揹着一個兵部尚書的銜,對於兵法最是善用,而如今這一切也果不其然地沒有逃出他的算計。
“這件事周相爺知道了嗎?”
侍衛長連忙搖頭,“大人,咱是您一手提拔出來的,怎麼會不知道親疏遠近?所有事情都是先行稟報給您的,您說要給周相,咱們再去告訴他,您要說不告訴他,嘿嘿!那就是絕對不可能讓他知道!”
“做得好。”
翟鳳翀蒼老的臉上,笑意更濃,“那你現在就去告訴周相,說是外面來了鬧事的人,要他去面對處置一下。要是他問起來老夫怎麼了,你就說老夫病態加重,要稍後才能過來。你現在就去安排一下,我要出去!”
“大人要去哪?”
翟鳳翀想了想,眼中一抹靈光閃過,“去東廠分佈,眼下天津城出了這麼大事,能夠躲清靜的也就只有他們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