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老爹,這江山是我們一同打下來的。

除此外。

最近這些日子爲了打仗的事情他是忙昏了頭,也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伴隨着一羣人返回到大營之中後。

那些軍中的將領們便紛紛來到了帥帳當中。

開始彙報起了這一次戰鬥的傷亡數目。

聽着耳邊這些將領們的話,站在角落中的朱瞻基卻沒有了興趣。

作爲太孫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其它的事情還是交給老爺子他們自己忙吧。

想着這些,瞧着那場中正一門心思商討着接下來安排的衆人,朱瞻基便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

隨後趁着老爺子正在與人商議着事情,注意力沒有在他這邊時,悄然無聲的便跑到了帥帳的門口。

可就當朱瞻基一隻腳都已經邁出了門外時,身後卻突然響起了老爺子的聲音。

“太孫!”

隨着老爺子的聲音響起,那場中的衆人便紛紛看向了皇上朱棣所看的方向。

在瞧見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太孫殿下時,一個個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只有少數了解朱瞻基的人,在看到這一幕時已經是憋起了笑。

而被發現的朱瞻基也是滿臉的尷尬,但還是硬擠出一個笑臉,轉過身來。

感受着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朱瞻基卻絲毫不在乎,只是瞧着老爺子說道:“爺爺。”

聽到這話,瞧着朱瞻基那做賊心虛的模樣,老爺子朱棣頓時便問道:“太孫這是要去哪啊?大家都在商議軍務,統計傷亡人數,你現在出去,是去探看那些傷亡的將士?”

聞言,朱瞻基趕忙便接口道:“對,還是爺爺瞭解孫兒!”

而老爺子在聽到朱瞻基的迴應後,也是癟着嘴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太孫這麼關心軍務,那這樣,你也別閒着了,朕打算交給你一支三萬人的騎兵,命你爲五軍營騎兵主將,趁勝追擊,去掃清塞北剩餘的蒙古殘餘軍隊,你看如何?”

老爺子朱棣的話說完,在場的衆人都是心中一驚。

之前雖然皇上朱棣讓太孫殿下做了這一次與蒙古大軍作戰的主帥,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封賞。

說白了就是聽起來名頭很大,但其實沒有任何的實權。

尤其是當如今皇上朱棣回來後,太孫殿下在軍中更是沒有任何的軍職。

可如今卻不同了。

直接將那五軍營當中的3萬騎兵全部交給太孫殿下,任命太孫殿下爲這3萬騎兵的主將。

這可就是實打實的軍職和實權了。

如果是按照文臣的標準,如今太孫殿下靠着手中的這三萬騎兵,已經是可以做到位列朝臣之中了。

不僅如此,當這3萬騎兵被太孫殿下所統帥後,這日後軍中的那些軍官們,可就都是太孫殿下的嫡系。

加上之前在這城池外的一戰,幾乎已經將整個草原各部族的主力大軍都已經消滅和俘虜。

剩下的那一些草原各個部族的兵力幾乎就是一些零散的兵力。

這樣的情況下,將掃清塞北的差事交給太孫殿下,其所獲得的名望、軍功,可都是實實在在的。

可見如今的皇上對於這位太孫殿下的看重與厚愛。

雖然這一場仗之所以可以得勝,跟太孫殿下肯定是分不開關係的。

如今得到這些好處也是理所當然。

但很多時候,如果換了一個人過來,結果可能就不同了。

這一場決戰的功勞是沒有人可以從你手中奪走,但是之後掃清塞北的差事,是不是交給你,那可就不一定。

決戰率領大軍得勝,和掃清塞北本身就是兩件事。

並且後者在表面上聽,顯然是功勞更大的。

然而,就當在場的所有將領們都在爲太孫殿下可以得到皇上如此信任、重視而羨慕的時候,作爲那被羨慕的對象,朱瞻基的臉上卻看不見半點高興的神色,反而是滿臉的不情願。

“爺爺,孫兒這剛剛打完一仗,您看是不是讓孫兒......”

那歇兩天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那龍椅之上坐着老爺子朱棣便頓時沉着臉,說道:“此乃我明軍大事,豈可商量?身爲太孫,難不成不該爲國效力?”

別看老爺子此時臉上滿是不高興,可朱瞻基心裡頭清楚,老爺子指不定心裡頭正爲折騰他這個大孫子有多高興呢。

想着這些,知道不能跟老爺子對着幹的朱瞻基,想了想後也是說道:“爺爺,這還真不是孫兒我不能幫爺爺帶兵去掃清這塞北,之前孫兒都說了,只要爺爺願意,爺爺讓孫兒打哪,孫兒就去打哪兒。”

“只不過,爺爺您有沒有想過,我軍的糧草補給不足了啊!”

儘管朱瞻基對於老爺子的心思,其實也非常的清楚,也明白老爺子是藉着這次的機會要讓他在軍中樹立威信,培養自己的嫡系,同時將那掃清漠北的功績掛在他的腦袋上。

可他朱瞻基在乎這些嗎?

他可是太孫。

就算這些功績他都不要,誰還敢真的將他一戰擊潰草原各部族大軍的功績給搶走?

就算在那史書上記載時,可能沒有那掃清漠北四個字看起來牛叉。

但這四個字就真的跟他沒有關係了嗎?

再則,真想要一些軍功,他朱瞻基真的缺嗎。

回去給他兩三年的時間,弄點銀子,給明軍的裝備武器全部更新換代一遍,用超越這個時代的作戰方式,去與周邊的那些國度作戰,會輸??

所以此時的朱瞻基壓根沒有將心思放在這功績和軍功上,如果不是知道這一次老爺子的親征結果不好,他壓根也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來參與這些事兒。

而在聽到朱瞻基的話後,那龍椅子上的老爺子也是皺了皺眉,問道:“你之前在那城池周圍挖出來的土豆和紅薯,不是有幾千萬斤嗎?應該足夠明軍食用了吧?”

聞言,朱瞻基立馬解釋道:“爺爺,當時那不是因爲情況緊急嗎?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紅薯土豆了,就是樹皮和屎也能扒了吃,加上軍中還留有一些糧食,可以搭配的吃。就算短時間內只吃這些也無所謂,可如今不是大戰已經結束了嗎?”

“要是讓咱們軍中的那些將士們每天都吃這些東西,不說口味吃膩了,咱們這些將士們可都是吃小麥和水稻長大的,這突然將每天的主食給換了,身體會不舒服的。”

“還有那些土豆和紅薯,也保存不了太長的時間,雖然也可以嗮幹了磨成粉,但太費勁了。還有這些土豆和紅薯,尤其是那土豆,是不能連坐的。如果重複種的話,會出現產量急劇下降的情況。”

對於朱瞻基這番話的前半段,朱棣很容易就理解了,可對於那後半段說土豆和紅薯產量下降的問題時,頓時便皺起了眉頭。

原本對這土豆和紅薯有極大期待的老爺子朱棣,在突然聽到這土豆和紅薯都不能連坐時,頓時便凝重的問道:“不能連坐?爲何?”

面對老爺子的詢問,朱瞻基也是抓了抓腦殼子,也不知該怎麼跟解釋。

咋說,說土豆的殘體在微生物的作用下,其降解過程中可能會產生一些對同一種或同一科作物生長髮育不利的物質?

說土豆在連坐後,鐮刀菌的大量繁殖會造成有害真菌(病原茵)的種類和數量增加?

還是說土豆長期連作後,必然造成土壤中一種或幾種營養元素的虧缺,在得不到及時補充的情況下便出現缺素症,影響其正常生長,產量和品質下降,嚴重者導致植株死亡?

最後只能是胡亂的忽悠道:“爺爺,這好東西吧,它總得有點缺點不是?”

聽着朱瞻基的話,那老爺子朱棣倒也相信了他的話。

甚至覺得非常有道理。

這土豆如果真的一點弊端都沒有,這天底下哪還會有餓死的人。

想到這裡,老爺子也是再次皺眉看向了朱瞻基,問道:“那你小子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如今沒有了敵軍阻截,讓朝廷派補給後勤過來就是。”

見老爺子提到此事,朱瞻基也是當即說道:“對啊!可爺爺你想過沒有?之前說要來北邊打仗,我爹他就不同意。如今這仗都打完了,我爹他還能讓爺爺您留在這兒呢。以前爺爺你可能是答應我爹說,這是打仗的所有銀子都不用朝廷出的。”

“孫兒這算了算,這裡裡外外,包括之前補給線的不斷變更,還有補給線變長,花費的銀子自然也是不斷的增加,還有那些陣亡將士們的撫卹銀,這可都是要從之前籌措的銀子裡支出的。”

“到如今,可已經花費的差不多了。”

“爺爺應該也不想聽爹跟您絮叨吧?這樣,不管是爲了我明軍繼續攻伐,還是爲了爺爺您當初的承諾,讓孫兒回去,給爺爺您籌措軍餉,如何?爺爺您只管打,吃多少,用多少,跟孫兒說,孫兒一定給爺爺您弄來!”

聽着朱瞻基的話,那老爺子怎麼會想不到他打的什麼主意。

可正當老爺子朱棣要戳穿朱瞻基的心思時,朱瞻基便又趕忙來到了帥帳之中的地圖旁,指着那明朝地圖的西北部,說道:“爺爺,您瞧瞧,這亦力把裡,還有那瓦剌部的土地,在那唐貞觀年間,可都是我漢人土地。如今爺爺您將蒙古塞北的軍隊都擊敗了,沒有了北面邊境的擔憂,爲何不直入西北,將這裡的土地都拿下?”

“這塞北您就交給孫兒我和老五開發,後面的事兒您不用擔心,孫兒一定勸說我爹,全力支持爺爺出征!只要爺爺將這瓦剌和朵豁剌惕部拿下,我大明疆土將遠勝唐漢!”

“他李世民能做到的事情,爺爺您就做不到嗎?!照孫兒看,爺爺比那李世民更適合那天可汗的名頭!”

聽着自己大孫子的話,老爺子朱棣雖然很清楚這小子是在跟自己胡謅八扯,忽悠自己去打仗,他好在後面逍遙。

可是,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李世民能做到的事情,他朱棣就做不到嗎?

如若能夠將瓦剌和朵豁剌惕部的土地都拿回來,整個西北(新疆地區)將徹底落入大明朝的版圖當中。

到時候,除了那元朝之外,在他漢人的朝代當中,還有何人能與他明朝相比?

之前因爲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塞北,如今塞北禍患已除,若是將矛頭轉向那瓦剌和朵豁剌惕部的土地,倒也是一個好主意。

最重要的是,在自家這小子說起這事時,他老頭子的心裡還真挺癢癢的。

這可是流傳千古,爲後世兒孫遺福百世的大事。

不過在仔細的思考了片刻後,老爺子朱棣的心裡頭雖然心癢癢,可表面上卻不露痕跡。

沉吟片刻後,說道:“就算老頭子我不收復那瓦剌和朵豁剌惕部的土地,以如今朕的功績,就比那李世民差了嗎?這五百年內,能帶兵打到這裡的皇帝,也就只有朕了吧?以朕這麼大年紀,上馬殺敵,下馬治國,古今皇帝,又有哪個能做到。”

聽着老爺子這臭屁的話,朱瞻基也頓時在心中嘀咕道:“要不是你有個好孫子,這塞北去哪打下來?要不是你這個好孫子沒娶那姓孫的女人,你那曾孫就是這五百年裡,唯一被綁到這裡的皇帝了。”

不過這些話朱瞻基也只敢在自個兒心中嘀咕了。

而那老爺子在說完這些話後,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既然你小子有這份心,那爺爺也不能不成全你,塞北的事情你可以不摻乎了,不過大軍的軍餉,你小子回去後要好好籌措,明白嗎?”

聽到老爺子的話,朱瞻基這心裡頭高興呀。

當即便說道:“爺爺放心,這軍中的弟兄們爲國在沙場廝殺,孫兒怎麼着也得讓弟兄們吃飽。”

“那行,那孫兒就耽誤爺爺您和諸位將軍們商議大事了,孫兒即刻便回京!”

可話剛說完,老爺子朱棣便叫住了他,說道:“現在走?入夜了,怎麼走?明天再走!”

雖然朱瞻基這心裡頭生怕老爺子再反悔,但還是笑着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而在離開了這帥帳後,朱瞻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行李。

好不容易老爺子答應了他回京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再留在這裡的。

這破地方。

吃,吃不好。

穿,穿不好。

住都住不好。

不考慮國家層面的前提下,這要是他個人,都懶的來開發。

整個大明朝內部的那麼多的土地,如今很多地方都還處於荒廢和原始森林狀態,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除非是有一天明朝內部已經開發的差不多了,還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那嬌滴滴的老婆才娶了幾天,就跟着老爺子跑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一晚朱瞻基早早的便在營中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朱瞻基便立馬從那睡夢當中直直坐了起來。

老爺子的心思多變,這要是不自己想辦法跑,指不定還要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在昨晚上睡覺前,朱瞻基便預備好了一切。

翻身起牀後,因爲在這戰場上,壓根也沒有脫了睡的習慣,揉了揉臉便朝着營帳外走去。

來到門口,發現當初他從奴兒干都司借調的五千邊軍早已經準備好了。

因爲消滅那草原聯軍,馬匹得了好幾萬,如此的明軍壓根也不缺馬,所以每個人都備了一匹。

瞧着他們,朱瞻基轉身望了望遠處的老爺子營帳,直接便翻身上馬。

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出發!”

伴隨着整整五千人的開動,那遠處的大營之外。

老爺子朱棣站在那山丘之上,對着身邊的老二老三說道:“我說什麼了?要不是這一次出兵關係到我明軍生死,朕又非將這小子帶過來,他怕是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地方。”

說着,老爺子朱棣還意有所指,語重心長的對身邊二人說道:“你們這個大侄子啊,可從來都沒因爲什麼軍權的事情耍過心眼。”

老爺子朱棣這話,看似只是感慨,但那漢王和趙王心裡頭都明白,這話擺明了就是對他們兩個人說的。

讓他們好好瞧瞧自己的大侄子,明明一把好牌,卻從來沒算計過你們兩個叔叔。

而你們兩個叔叔呢?

兩個長輩呢?

虧不虧心?

今後在這小子上了位後,又該怎麼做,心裡頭得有點b數了。

想着這些,那老二朱高煦和老三朱高燧還真就皺着眉頭沉思起來。

眼睛餘光看了眼身邊這倆兒子,老頭子朱棣嘴角微翹,再次望了一眼那已經越來越遠的大孫子後,也轉身朝着軍營之中返回。

一路的狂奔。

連續三四天的趕路。

朱瞻基率領着麾下的五千邊軍終於是返回到了奴兒干都司的境內。

在當地的女真部族那邊帶了一些這裡當地的特產,比如長白山老山參之類的東西后,便將麾下的五千邊軍還給了奴兒干都司。

並且,這五千兵力出去了一趟,直接從步兵變成了騎兵,這奴兒干都司的人算是賺大了。

朝廷最牛x的騎兵,三千營,騎兵的總數也不過五六萬。

如今這五千人被朱瞻基給帶出去了一趟,回來直接就成爲五千騎兵了。

不過,因爲這裡距離順天府還有很遠,加上這奴兒干都司本身也不安全,所以朱瞻基還是帶了五百人,一同護送他返回到順天府。

朱瞻基雖然膽子大,但也不是傻。

這種保護自己小命的事情還是要謹慎一些的。

畢竟這關外和關內可不一樣。

這一路上,又是將近十天左右的時間,因爲朱瞻基本身也太能磨嘰,所以當他來到順天的時候,那前線關於他返回的戰報都已經送回到了朝廷內。

按理來說他的速度應該是要比朝廷大軍戰報的速度要快一些的,畢竟他是先走的,但因爲中間還兵養生任務等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致使那朝廷中的太子朱高熾,爲此還擔憂了好幾日。

此時的太子府內。

太子朱高熾揹着雙手,在那大堂之中走來走去。

“這小子,到底野哪兒去了?朝廷戰報都回來三天了,這小子倒看不見個人影。”

心裡憂慮憋悶的同時,找不到宣泄的口,便對着一旁坐在那椅子上的太子妃說道:“都怨你!整天慣着你這兒子,瞧瞧,現在野的連信兒都不知道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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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軍的大戰打贏了,倒是這朝廷的太孫找不見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儘管太子朱高熾知道自己兒子朱瞻基身邊是帶着兵的,出事的概率也不大,但那畢竟是關外。

不比在關內。

真招惹了哪個女真部族,他們首領一根筋搭錯了,把那小子留在那關外都是有可能的。

加上這小子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太子朱高熾還真怕這小子居功自傲,搞出點什麼事情來。

惹出點亂子來倒無所謂,他們老朱家的孩子,惹了麻煩也正常。

就怕這小子這條小命不保嘍。

就當太子朱高熾這兩日連朝政都沒有多去理會,只惦記着自己那兒子時。

那太子府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在來到那太子府的大堂之後,立馬便對着面前的太子朱高熾高興的喊道:“太子爺!太孫回來了!”

聽到此人的話,朱高熾先是一怔,然後忙問道:“人呢?到哪了?”

那人趕忙便笑着回道:“都到城門口了,估摸着跟小的就是前後腳。”

聞言,那太子朱高熾終於是鬆了口氣。

雖然這事兒看起來有些小題大做,不就是路上耽擱了幾天嗎?

只要是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可問題是這小子的身份不一樣了。

這是他大明朝的太孫。

身份跟當朝的皇帝太子是幾乎相同的。

這就相當於,當朝的皇帝和太子突然在路上消失了幾天,連沿途的驛站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這可就不是小事了。

要不是這小子身邊有不少人護衛着,就是派大軍出去找都不爲過。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草原各部族會不會因爲這一次的大敗而懷恨在心,又正好從哪裡探聽到了太孫返朝的消息,沿途追殺阻截。

不過這小子竟然已經回來了,也就沒事了。

就當那太子朱高熾剛鬆了口氣,準備轉身去喝口茶時,那太子府的大院裡,便響起了朱瞻基的喊聲。

“爹!娘!善祥!”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剛剛還板着一張臉的太子朱高熾,本能的便帶着滿臉的笑容準備往外走,可這腿剛一邁,便又停了下來,那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變,變的嚴肅了起來。

不過,一旁朱瞻基那老孃太子妃,卻壓根不管這些,起身便帶着滿臉的驚喜,朝着那大堂之外跑去。

剛來到那大堂的門口,便迎面碰見了跑進來的朱瞻基。

“兒子!”

太子妃瞧着這好幾個月不見的兒子,立馬便抱住了。

鬆開後,也是抓着朱瞻基的一隻胳膊,瞧着他那在草原上被曬黑的皮膚,心疼的說道:“瞧瞧,這兒子的臉都曬黑了,也變的粗糙了些,這草原上的風沙大吧?”

聽着自己老孃的話,朱瞻基卻只是笑着說道:“娘,這都是小事,兒子一個大男人,黑些糙些也是應該的。”

說完,看了眼一旁的老爹朱高熾後,朱瞻基也是趕忙按照這個時代的禮節,給老爹埋頭磕了一個。

“爹!兒子回來了。”

同時,也給老孃磕了一個。

然而就當太子朱高熾在聽到自己兒子這話時,臉上卻沒有了當初在瞧見自己兒子的一封信時便樂呵個夠嗆的模樣,依舊板着臉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了?”

聞言,瞧着自己老爹那不高興的模樣,朱瞻基頓時一愣:“爹,兒子這是又哪裡招惹您不高興了?”

聽朱瞻基這麼說,朱瞻基那老爹朱高熾也是瞬間有了話,說道:“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身份?朝廷的太孫!你要還只是一個皇孫,你愛去哪野去哪兒野。沒人管你。可你現在是太孫,是君主!君主的一切事宜都是要向朝廷報備的!”

“可你倒好,私自帶着人馬偷偷便一聲招呼不打的跑了出來,這沿途上也不讓驛站稟報報備。”

“這要是讓那些蒙古部族的人知道了消息,沿途截殺,這可就是大事了!”

在聽明白自己老爹爲什麼生氣時,朱瞻基也是笑了笑,不過他野是野,但也不是不懂事理,在老爹朱高熾教訓完後,便當即笑着說道:“爹,兒子這沿途沒有給驛站報,這不正說明沒人知道兒子的行蹤嗎?這反倒是要安全些。”

聞言,那太子朱高熾正要繼續教訓時,朱瞻基也是趕忙繼續開口說道:“不過爹您的意思,兒子也明白,您放心,以後兒子出去,定會向朝廷報備,行了吧?”

見這小子認錯,太子朱高熾也不能再說什麼。

瞧見這一幕,朱瞻基也是無奈的一笑,這就是他不願意那麼早當皇帝的原因。

有些時候不是因爲當皇帝沒有自由,而是很多事情,就算是爲了朝廷法度,你也得老老實實的聽話。

不然你這帶頭不遵守法度規則,這日後那些大將、皇家裡的那些皇親國戚,誰還在乎這些規矩。

比如在外領兵的將軍家眷都得在這京城之中,不得朝廷旨意不能離開京城半步。

這些看似嚴苛不近人情的規矩,有時候正是一個皇室可以掌控一整個天下的關鍵所在。

君不見歷史上自己那兒子,不正是因爲擅自改變了兵部制定的行軍路線,而導致了大軍一敗塗地嗎。

聽起來好像沒多大點的事兒,不就是大軍的路線更改了一些。

可這不出事也就罷了,一旦出了事兒,那就是天大的事兒。

就好像他朱瞻基真要在這路上被截殺了,整個大明朝從上到下都要重新的安排。

所以,哪怕是皇帝,這些規矩他也必須要遵守。

就當這父子二人在講過這件事,朱瞻基也不等老爹說話,就要自己起來給爹孃拿過自己這一趟回來帶着的東西時。

那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胡善祥,也恰好跑了過來。

在看到那地上跪着的朱瞻基時,眼中驚喜之餘,也沒有忘了給太子和太子妃行禮。

見這太孫妃過來了,那太子朱高熾也是率先鬆了口,說道:“行了,起來吧。”

在朱瞻基起身後,便將大堂外揹着禮物的人給喊了進來。

然後從那些箱子裡將一些那奴兒干都司弄來的好東西給在場的衆人分了出去。

就朱瞻基那老孃和夫人兩個女人正一個勁兒的看這次帶回來的東西時,朱瞻基也是說道:“這次去奴兒干都司還兵,就順道弄了點當地的好東西回來,這兩箱都是給爹和娘你們的。”

“這邊還有一箱,是給善祥的。”

“至於那邊的四箱,是給二叔和三叔府上的,娘您一會兒有功夫就叫人把東西給送過去,我就不過去了。”

聽着朱瞻基的話,瞧着這些特產東西,還挺得心的太子妃,也是當即便應了下來。

就當這兩個女人滿臉笑意的翻着這些宮裡不常見的特產時,朱瞻基也是從一旁的箱子裡取出了一個細長細長的錦盒。

然後緩步來到老爹朱高熾的身邊,瞧着老爹那還板着的臉,朱瞻基知道這是自己老爹擔心自己才如此,便笑着說道:“行了,爹,您就別板着臉了,兒子又不是沒有給您帶東西。”

說着,便將手中那細長細長的錦盒給打開,從其中拿出一卷,卷軸畫。

命那邊的太監取來一個掛架後,朱瞻基便將其自左向右緩緩的拉開。

隨着朱瞻基拉開這卷軸畫,其上立馬便出現了一幅水墨雪景江山圖。

這是他們大軍打下所有蒙古部族心中的聖山,不兒罕山時,親自畫下的水墨畫。

隨後朱瞻基便指着那山水畫中的大山,說道:“爹,兒子知道您爲了我們在前邊能放心的打仗,在後邊費了不少的力氣,也爲了老爺子和大明朝捨棄了不少。如今我明軍成功擊垮那草原各部族的聯軍,您的功勞自然也不小。不過既然您爲了監國,瞧不見我們一起打下的江山模樣,那兒子索性就給您畫下來了。”

“也好讓您也能瞧瞧,這日後大明朝的江山,整個塞北的聖山不兒罕山,還有這裡,草原人的聖湖,北海!”

不得不說,朱瞻基在長久以來系統隨即獎勵的繪畫能力下,這一副水墨畫還是非常入神的。

而在聽到自己兒子這些話的太子朱高熾,雖然也很驚豔於自己這兒子畫的水墨畫,但更讓他感慨的是,自己兒子的這一份心。

他們老朱家的一家老小,都喜歡打仗。

表面看着風光無限,可若是背後沒有他朱高熾在這裡扛着整個朝廷和國家,哪裡有他們在前面耀武揚威的份。

可一說到建功立業,開疆拓土的功勳,便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這個太子爲什麼唯唯諾諾,謹小慎微。

可如今,他兒子理解。

更是將他從未見過,被明軍這次一仗打下來的塞北,蒙古部族的聖山和北海給畫了下來,讓他也能在這後方看一看他大明朝最北邊的大好河山。

直到此時,那太子朱高熾的臉上終於是沒有了剛剛的嚴肅,有的只是那開懷的笑容,還有那心中真摯的高興。

“臭小子,這次算你有心了。”

太子朱高熾笑着說道。

其實他壓根在聽到自己兒子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對他有任何生氣的情緒。

若是放在往日,他就是連提都不會提,最多也就是說那麼一句,不喜歡聽就算了。

可如今不同了。

整個塞北都被自家這小子一戰之下給拿了下來。

掃清整個漠北,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

原本自家那老爺子就已經決定了要立這小子爲君,如今又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之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想到自家這小子日後將會成爲皇帝的時候,有些話,他家老頭子可以不說,但他這個做爹的必須說。

不能再像原來那樣,什麼事情都隨着性子。

但這一切都被自家這臭小子的一幅畫給沖淡了。

相比於這幅畫本身的各種價值,不管是讓他看到那漠北的江山,還有其它。

都不及自家這兒子的一份心來的重要。

父知子,子亦知父。

僅此一點,天下又有多少能做到。

就在這時,一旁朱瞻基的老孃太子妃和夫人胡善祥,也在看完了那些特產後,跑到了這邊,瞧着這一幅水墨畫,頓時驚訝的說道:“這畫好漂亮啊,太子爺,這是兒子給你帶的吧?瞧瞧,這兒子就是聰明,他爹喜歡什麼,他是最清楚了。”

聽到太子妃的話,太子朱高熾也頓時笑了起來。

這一家人擠在一塊,絲毫看不出什麼這是當朝太子太孫的一家人,反而像是那老百姓家裡一般,湊在一起也不講那尊卑禮數,就怎麼樂呵怎麼來。

當天晚上,一家人在吃了一頓飯後,朱瞻基也帶着那胡善祥一同返回到了他們的太孫府中。

朱瞻基也是不嫌累的忙到後半夜。

最後終於是滿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朱瞻基也是第一時間便將自家那老三給喊了過來。

在應天府的所有人都搬到了這順天府京城後,那老三自然也是跟了過來。

同時,因爲老五朱瞻墡跟隨着朱瞻基去了漠北,老三朱瞻墉也是順勢接受了老五在北京城中的一切事務。

如今他朱瞻基雖然順利的離開了漠北,返回到了北京城內。

終於逃離了那個麻煩堆。

但因爲他在離開前答應了老爺子會籌措軍餉,所以這事兒還得要那老三朱瞻墉來辦。

就是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幾個月中,老三朱瞻墉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畢竟他在離開北京城,前往漠北隨軍作戰前,就曾經仔細的囑咐過這小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首先就是將他們所掌握的北京城內的所有土地,在其上開始建造住宅。

整個北京城雖然在整個大明朝當中已經算是很大了,人口聚集的程度也足夠多了,但顯然並不能讓朱瞻基滿意。

如今建造那些住宅,就是爲了滿足更多人想要生活在京城當中。

不過,在滿足他們這個願望的同時,自然是要好好從中賺取一筆的。

倒不是他朱瞻基真的就財迷心竅,爲了賺錢不擇手段,他在交代給老三這些的同時,他就已經將這些東西全部給納入到了朝廷內庫當中。

等同於,這些財產其實已經算是朝廷的財富了。

而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要學習前世的房地產行業,增加一條可以增加財政的途徑。

前世雖然高額的房價導致了很多百姓買不起房子,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也正是通過這種途徑,讓所有的國人都通過這種方式,將一些財富聚集在了一起,然後集中起來辦大事。

比如,基建。

前世之所以可以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便使國內的基建達到了發達國家的程度,靠的是什麼?

正是所有國人一同的努力團結。

每一個生活在國家內的人,都在這個過程中,等同於爲國家的基建做出了貢獻。

而如今朱瞻基這麼做,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先收割一波整個大明朝最有錢的羣體,士紳們的財富。

因爲能夠在這個時候買的起房子,還想要在京城中居住的第一批人,肯定是他們。

在將這些本來如死水一般,積攢在這個羣體手中的財富,通過這種方式拿出來後,便可以通過這些財富在整個大明朝內部開啓一場新的變革。

工業變革和交通變革。

這兩點,是大明朝想要邁入整體工業化最基礎的基點。

當然,除此外,自然還有很多其它的因素,比如教育的發展革新、制度的革新等等。

但考慮到大明朝的現實情況,自然是不可能照搬西方的經驗。

也絕不可能說是搞出一個資本主義來。

那既然不能搞資本主義,那這一切變革的推動力是什麼呢?

自然只能是以如今這種方式,以朝廷財力爲推動力,引導整個市場和各行業發展。

比如,國企、央企的形式。

而如今的內庫,就在發揮着這些的作用,雖不盡然,內庫的作用顯然更多,但只有先讓內庫有了錢。

才能引導整個市場的變化,引導整個大明朝內部的發展方向。

否則,光靠一張嘴說,要他們去學習科技,科技興國,就會有人去嗎?

肯定不可能。

唯有以利益來推動市場發展,纔是正途。

當然,這些都是朱瞻基對整個大明朝未來的暢想,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先通過這種方式,將老爺子的軍餉先給籌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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