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到這就知道,不用繼續挑字讓胡車兩人比下去了,短短三天,胡車只是記住了何秋所造的聲韻表,就可通過他說的拼音識字無數。
把這用到他的燕王衛裡,那士卒識字可是要快上太多了。
等到胡車兩人退了下去,朱棣迫不及待的問道:“何先生,你這是生造了一種文字嗎?”
何秋搖搖頭,實話實說:“這不是我生造的,是我從番文裡選的字母,用來當聲韻。”
朱棣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何秋生造的,要是何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生造一種文字,那也太誇張了。
姚廣孝心裡不這麼看,他不是不認得番文,可是番文裡的讀音跟何秋所寫的可不一樣。
不過考慮到朱棣的感受,也就沒有揭穿何秋。
姚廣孝考慮了下,認真的說道:“王爺,你看。若是我們把蒙學三篇,四書五經,還有一些農書律法都標上拼音,再配以字母表推行天下,教化百姓,如湯沃雪。”
朱棣想了想,“確實如此,若真的像何秋所言那樣,把這些書都標上拼音,不用請私塾先生,小孩們也能看得懂,這也是文教的善政。”
大明的百姓,很多都是上不起學的,雖然律法裡規定年至八歲不讀書者,其父有罪。
可這條律法真的想落到實處,難度就太高了。
若是有了拼音,專門配着出一套帶着拼音的書籍,大明的百姓們就能看着書自學了,就是上不起私塾,也可以識字。
何秋搖了搖頭,“何必如此麻煩,只需出一套字典,字典上表標明如何讀這些字母就好了。”
“等到百姓看到有不認識的字,在字典上找到,就知道怎麼讀,再配上釋義,就更好了。這也是我書院裡的楊夫子等人在做的事。”
姚廣孝一琢磨,可不是嗎,這可比他之前說的簡單多了。
微微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只想着把拼音推行天下,卻忘了現在大部分人都不不認得拼音的,而且若是把拼音一併印在字上,印書的成本要高上不少。”
朱棣暢想到,“若按何先生這麼說,楊夫子等人編簒的這本大字典,不僅有拼音、註釋,還有字的典故和出處,那不是要求編書的人精通各家經典?”
何秋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不若把這本大字典交由朝廷編簒吧,我覺得可以把它獻給我父皇,由朝廷上的飽學之士牽頭編簒,我看書的名字就叫《洪武大典》。”
朱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何秋,何秋敗退了。
“等我回書院,和他們商量下,不過我覺得王爺有些強人所難了,畢竟誰都不想錯過這般名垂青史的盛事。”
“沒事!我可以讓父皇在編書者裡添上他們的名字,絕對不讓他們吃虧。”
“好吧。”
何秋也挺無奈的,遇到這麼一個厚顏無恥的王爺,他也拿朱棣沒什麼辦法。
然後好奇的問朱棣,現在這軍官訓練一事做的如何了。
提到這茬,朱棣和姚廣孝嘴角都有些發苦。
還是姚廣孝出面說:“這軍官訓練,一大問題就是識字率低,想讓基層軍官讀懂命令太難。現在有你給的拼音要好很多了。”
“另外就是,給這些軍官講實戰案例,大多數都聽不懂,讓軍內的高級將領們覺得是在白費功夫。”
“我都有些恨鐵不成鋼啊,這羣夯人,老子親自過去教他們實戰演練,居然還有不願意認真聽的,到現在都看不懂我的意思。”
何秋聽了下,直言道:“王爺,你完全可以先在基層軍官中做一次演習,讓基層軍官帶着小隊士卒和其他小隊拿着木質裝備比試,勝者可提升級別,參加更高層級的培訓。”
“我雖不懂練兵,但也知道軍隊首重軍紀,但基層軍官最看重的是個人的勇武,若是他們一直就這樣,王爺麾下的士卒也很難有大的提升。”
朱棣認真聽完,眼前一亮:“演習?類似你做的安全演練嗎?”
何秋撓了撓頭,“是也不是。”
“我做的安全演練是有規劃的,但這軍中的演習,中基層的可以直接以小隊對拼取勝,但中高層的就要考驗指揮和戰略了。”
“我建議由王爺你制定演習戰場的規則,然後用骰子擲點,來決定天氣和一些突發情況,以此比較將領們的水平。”
朱棣認真琢磨了下,“這法子確實不錯,不過我看你怎麼這麼喜歡用考試、比試來做事啊。”
何秋反問道:“若是不考、不比,能分出來誰是真的人才嗎?”
朱棣尬住了,何秋微笑道:“只要這招還有用,我就一定不會放棄這招的。”
朱棣也不得不承認何秋說的很對。
聊完這些,何秋就跑去找朱玉穎了。
朱玉穎剛好在那算賬,何秋跑過來,看着眼前的這個可人兒噼裡啪啦的在那裡打着算盤,嘴角的寵溺都快要溢出來了。
何秋揮了揮手,讓朱玉穎的侍女不要聲張,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幫朱玉穎捏了捏肩膀。
朱玉穎還沒反應過來,以爲是自己的侍女,就說到:“誒呀,今兒怎麼這麼機靈啊,知道給我捏肩了,難道是看上外面哪個,想讓我給你牽線搭橋?”
這話說得朱玉穎的侍女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何秋聽的暗自發笑,朱玉穎還在那說道:“誒,這邊,嗯,對了,稍微輕點,好,好。”
“這平日裡,何秋哪個混蛋就一直待在書院,也不知道來找我,讓我一個人在這管這麼多商業上的事,可算是把我累死了,特別這到了年關,人人都在找我。”
何秋終於忍不住了,側身“啪嘰”親了朱玉穎一口。
朱玉穎一驚,轉頭一看,發現是何秋,這就意味着她剛纔所以爲的,和侍女說的話全都被何秋聽走了。
而且這人也太不講究了,怎麼就能直接親人家呢?
朱玉穎的臉迅速躥紅,這下可是真羞得沒法見人了。
朱玉穎咬着齦牙,恨恨的在何秋腰間一擰,“你這人就知道看人笑話!”
藉着又兇巴巴的說:“你還不是我丈夫呢,怎麼能直接,直接做那種事。”
何秋眼神溫柔,配合着朱玉穎的動作,調笑着說:“做什麼事了?我怎麼不知道,有誰看到了嗎?”
邊上的侍女們紛紛把自己的頭縮起來,全當自己沒長眼睛,沒帶耳朵。
朱玉穎嘟囔着嘴,撒起嬌來了,“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別想走了,留在這給我賠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