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之下,露出的是一張面顯慈祥,但臉上卻明顯的繃緊着神色的臉。
正是那高麗國的“國主”,此時他的臉上開始顯現出了震怒之色。
那素日以慈祥之色面向衆人的高麗國主,此時的神色卻好似卸掉了往日的僞裝,面露怒色,使得周圍的人都不敢與他對視吱聲,生怕自己得罪了他。
眼前的徐季昌看到眼前的人露出了真實身份,眼中卻毫無波瀾,一張英俊的臉上也並沒有顯現出特別的驚訝之色。
他面色不變,卻只是身體更加恭恭敬敬的拱着身子,對着國主正色道:“父親。”
這一聲,似乎並沒有超過在場各位的預料,他們都已經知曉這件事。
高麗國主聽到徐季昌的聲音,擡眼瞥了他一眼,神色卻也沒有半分緩和,雙眼中的震怒之色更是絲毫未減,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緩和半分......
“你辦事向來穩妥,我也向來放心你做事,但你這次……真是令我失望!”高麗國主心中藏着一團火氣,可心中卻也在強壓着,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些事情只是兒臣的一時失誤,再說了,朱祁鎮等人雖有察覺,可也並沒有多作懷疑,父皇怎麼能夠來責怪兒臣?”
徐季昌一臉憤憤不平,神情陰鬱的向高麗國主說道。
“這怎麼不是你的錯誤?若你平時說話做事更穩妥些,更謹慎一點,怎能會漏出這些馬腳來給朱祁鎮他們,現在他們已經對這件事情已經開始心存疑慮,已經開始着手調查此事了。”
高麗國主頓了頓,又稍作停頓的繼續說着。
“若是他們現在以後讓人調查出了此事的真相,你可想過這件事情的結果對於我們,對於高麗來說意味着什麼?”
“兒臣認爲此事兒臣雖有錯,可也錯不至此,能夠讓您冒着這樣極爲可能讓人認出發現的危險來責罵兒臣......”
徐季昌神色依然不忿,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語氣中一字一句的都在控訴着高麗國主。
高麗國主一聽徐季昌依然一副憤憤不平,一臉不知悔改的模樣,心中更加的生氣,氣得直吹鬍子乾瞪眼的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你你你......你這個不孝子,還不快快認錯?”高麗國主直被氣的渾身顫抖,顫顫巍巍的伸着手指着徐季昌,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徐季昌見高麗國主已大動肝火的模樣,心中雖然依然的不服氣,可臉上的忿忿不平也到底是收斂了些,語氣也稍微的聽着緩和了些。
“父親,兒臣的過錯兒臣也就認了,以後也保證一定會多加註意並且改正,只希望您能消消氣,千萬不要動了這麼大的肝火。”
徐季昌好言好聲的安撫着他的父親,雖聽着語氣十分恭順,行爲舉止也十分恭敬的模樣, 一副低言順耳的溫順模樣。
但其實,他心中卻是非常的不以爲然的閒散態度,但卻怕高麗國主看破自己的心事,更加的恭敬起來。
高麗國主看他終於知錯,心中的怒火也瞬間消了大半,臉上的怒色也緩和了不少,心中開始愧疚自己之前對徐季昌的態度太過惡劣,對徐季昌的遷怒也太過惡劣,於是便緩聲的向徐季昌苦口婆心的說着。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滿腹的委屈,但是此事實在是特別特殊,並且若待朱祁鎮與伍洋等人查出這件事的後果將不堪設想,你我父子二人又能落到什麼好的下場,你可想過?此舉定是萬萬不可!”
高麗國主苦口婆心的勸着徐季昌,並警戒的警示他一定不能像之前那般,疏忽大意,不以爲意。
可徐季昌的心中仍然是並沒有絲毫的不爲所動,嘴上卻心口不一的連連應着:“是是是,兒臣心中都明白。”一副十分敷衍的模樣。
......
而朱祁鎮這邊則是任勞任怨的十分勤快的幹着活兒,哪怕是任人使喚伺候了一天也沒有絲毫的放棄心思。
他心中想着,自己可能吃點苦便會接近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但是身體什麼時候經過這般強度的使用,早已便開始乏累不堪。
可由於心中有着希望的種子,他卻也是強打着精神,撐着自己困頓了一天的身體,還在開始幹着別的太監又派遣的任務......
朱祁鎮面色十分清秀,於是近日裡經過朱祁鎮幹活地方的宮女們便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並且若是朱祁鎮若是察覺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稍一掀眼,宮女們便面色帶着嬌羞,快速的從朱祁鎮身旁跑過去,搞得朱祁鎮以爲自己已經露餡穿幫了......
有不少太監看到此景,心中憤憤不已,心中便開始對朱祁鎮心生不滿起來,幾人聯合起來暗中針對朱祁鎮。
朱祁鎮一天天淨是忙着幹活,哪裡注意到這樣的事情,被人暗地裡使壞,也只能暗暗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待天色已濛濛的近黑,朱祁鎮這才累死累活的忙活完,坐在一旁的小圓板凳上,偷偷暗中的觀察着自己身邊的附近宮女太監的去向,並在心中暗暗的計劃着自己晚上的行蹤,心中對自己的行動懷揣着必勝的信心,十分的迷之自信......
朱祁鎮一動不動的坐在小圓板凳上,等了許久,心中約摸着這附近的太監與宮女們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並且天色也已經完全的大黑了,才悄悄摸摸的站起了身,趁着這月黑風髙夜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他在心中掂量着自己應該的去向會去哪裡比較的更有價值並且不易讓人發現,思來想去,想到自己平常睡覺時,寢宮中是隻有自己一人的,高麗國主想必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自己能夠下手地方也就十分的多了,心中只是想着,便警惕的掃了掃周圍,開始憑着自己白 天裡摸索過去的時候記憶中的地方向前走去,心中還不斷的自己鼓勵着自己:“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可待他悄咪咪的潛入了殿內,才發現殿內安靜的不像話,根本絲毫沒有會有人在的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