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發完脾氣,戶部的人再也不敢對朱祁鎮有所隱瞞,她們勤勤懇懇給朱祁鎮整理出來了以前隱藏過的人,爲此朱祁鎮又生了好大的氣,幸好皇后娘娘在旁邊才堪堪勸住沒有集體降職。
娟兒得知大明有這樣的事也十分打抱不平,可朱祁鎮已經衝動,自己不能再助長他的火焰了。
她一邊給朱祁鎮順氣,一邊幫他磨墨,等到朱祁鎮平靜下來,她說:“那就再從這些人裡挑上幾個吧,萬一有人才,錯過可怎麼辦......”
朱祁鎮思考了一下,如果殿試一場,勢必挑選的人數要再減少,對考生還是做不到公平公正。
“嗯,娘子說得對,但是平白無故刷掉人也是冒險之舉,不如這次殿試分兩次進行?”
本是試探性問一下,不想娟兒脾氣突然上來,一摔墨棒,氣急敗壞地說:“這樣太勞神,一場殿試都夠你受的了,你忘記師傅怎麼說的嗎?你的身體不能再熬夜了!”
見娟兒真的動氣了,朱祁鎮可不敢繼續皮,連忙拉過妻子,好言相勸。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這不是想,有我的娘子幫我一起分擔,不是我一個人嘛......”
他話裡有話,娟兒聽出來了。
“你......答應我和你一起處理政務了?!”
這也是朱祁鎮考慮好久的事,自己身體確實不比之前,靈魂不穩定這件事不能告訴娟兒,但重擔在自己身上如果沒有人分擔,虛弱是早晚的事。
娟兒想要鍛鍊,做母儀天下的皇后,母后都已經同意,教給了她本事,若是執意阻攔,娟兒就像關在籠子裡的小鳥,無法得到真的快樂。
最終朱祁鎮決定,同意娟兒提出的和自己一起辦公的要求,不過給多少工作量就是他的事了,找到一個平衡也不會累着娟兒。
“嗯哼,娘子開心了?可要給我一個獎勵。”
朱祁鎮很不要臉的把臉蛋湊過去,等着娟兒給她一個親親,等來的確是輕輕的一巴掌。
“呸,真是不害臊!”娟兒閃過他的臉,跑開了。
朱祁鎮揉了揉臉蛋,心想女人真是難伺候。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御書房就加了一張桌子,坊間也有了傳言,皇上皇后如膠似漆,皇后母儀天下幫助皇上處理政務,夫妻搭配幹活,效率雙倍增加。
李堂風和芳姐那邊也同樣收到了這樣的言論。
“這狗男女!”芳姐一拳砸在木桌上,木桌轟然倒地,連同上面的茶罐也遭了殃。
“你脾氣這麼大,朱祁鎮能看上你才奇怪,你沒看到娟兒那麼溫柔,你算是什麼?”
李堂風早早拿起了自己的茶杯所以倖免於難,他轉身放在另外一張桌子上,招呼人進來收拾殘局。
“這個月已經壞了第五張了,你說吧,怎麼賠我!”
芳姐真是個令李堂風頭疼的女人,京城那邊但凡傳出半點關於朱祁鎮和娟兒的風聲,這女人就要壞他府上一張桌子。
“哼!這麼小心眼,能成什麼大事!”芳姐嘲諷一笑,李堂風懶得和她置氣,二人如果不是共同的目的又怎麼會結爲一隊。
“給你記到賬上了,完事之後,想辦法給我還上。”留下這麼一句,李堂風拍拍屁股走人了。
正廳只剩芳姐一個人,此時她稍微平靜了些,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朱祁鎮和娟兒越發琴瑟和鳴,自己雖然沒有了愛意,也見不得別人和她曾經的獵物親密無間,更何況兩個人甚至都一起批閱奏摺,過不了多久朱祁鎮還會帶着他上朝......
想的越多,芳姐身上的殺氣就更重,她突然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屋外,向遠方的樹林去了。
李堂風看到了芳姐掠出的身影,心中暗自盤算。
芳姐的情況越發不穩定了,她自己察覺不出來,以爲是對朱祁鎮的恨意,但根據她發作的頻率和程度,芳姐是因爲學習多個絕門秘籍,體內氣流衝撞,走火入魔是遲早的事。
李堂風把她當做槍桿使喚,但如果這趁手的工具在親自和朱祁鎮交火前就沒了,自己得不償失,是時候提前作戰計劃了,也趁着朱祁鎮那邊沒有準備妥當。
與那邊張揚跋扈的氣氛不同,朱祁鎮這邊可以說其樂融融,此時他正和娟兒一起看着奏摺,偶爾兩人交流幾句。
很快就確定了兩次殿試的人數和時間,朱祁鎮把剩下的收尾工作教給了早已在外等待的戶部,今日份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有了娟兒的幫忙,每天不單活輕鬆了些,心情也愉悅不少,怪不得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娟兒,這幾天咱們二人都在忙,沒有去看孩子們吧,一會兒去看看?聽說攸寧比她兩個哥哥還聰明,已經能走路會說話了!”
娟兒點頭道:“我早聽奶媽說了,前幾日我纔去看過,攸寧現在可結實了,不過一點兒公主樣子都沒有,太調皮了!”
朱祁鎮哈哈大笑,估計這孩子性格是遺傳他無疑了,娟兒溫柔大方,能夠跑來跑去竄上竄下的也只有自己了。
擺駕去了皇子們的住處,出門迎接的是太子軒雲。
“父皇,母后,你們怎麼來了?”軒雲見到二人,第一句話竟是這樣,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
“軒雲是不盼着我們來嗎?”娟兒俯下身摸摸軒雲的腦袋。
“不......不是的,只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軒雲攪着手指,一副難爲情的模樣。
預感到裡面可能有些情況,朱祁鎮和娟兒就要進去,軒雲見攔不住,垂頭喪氣的慢慢回去。
果不其然,就聽到朱祁鎮大叫一聲“啊!”
軒雲扶額,這兩個倒黴弟弟,讓父王撞見了,這下可免不了一頓教育。
軒雲跟着進門,果然看到朱祁鎮氣呼呼的坐在高位,兩個孩子還睜着大眼睛一臉無辜,娟兒倒是維護孩子,也和朱祁鎮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