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統領,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神機營統領王烈,策馬來到張開的身前詢問。
當得到玄衣衛的傳令,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下令神機營集結,內心更是疑惑不解。
突如其來的命令,讓王烈有種不好的預感。
“王統領,此事不能說,我也是遵從太子爺的安排。”張開一身玄甲着身,搖搖頭的看着集結的玄衣衛。
韃靼入侵一事,暫時還不能散播出去,免得讓西山陷入人心惶惶,多生事端。
“既然是太子爺命令,我自當遵從。”王烈緊皺眉頭。
這話剛說完,便見到六位火器師,指揮着兵卒將一車車的火器拉來,頭腦瞬間轟響。
什麼事還需要出動這麼多的火器?
縱使攻城拔寨,也太誇張了吧!
在西山待了一個多月,王烈也接觸到了西山秘密所造的火器,那可是比他們神機營的還要先前許多。
震驚之餘,王烈剛想再次詢問,就見到張開主動說道:“別問,別問,我不能說。”
“張統領,你我兄弟一場,你就不能透露一點?”王烈苦笑。
實在是心裡沒底,也沒聽說太子爺與皇上不和,拉出如此多的火器,肯定不是去攻打京城。
除非自家的太子爺瘋了。
“太子爺生氣了,拉我們出來練練。”張開瞧着王烈不安的神情,無奈的說道。
作爲朱厚照身邊的貼身親衛,張開對朱厚照的性格還是有所瞭解的,這次是自家太子爺衝動了。
聽到邊關草谷三村一鎮被韃靼搶掠屠戮,怒火掩蓋了理智,等自家太子爺冷靜下來就好。
畢竟西山還有諸多事情,就算是自家太子爺想要去邊關,也要將西山之事安排好以後才能去。
而且皇上答應不答應還兩說呢。
不過,張開也只想到了這一點,並未猜透朱厚照的心思,當真是朱厚照被怒火掩蓋理智?
有了張開的透露,王烈瞬間鬆了口氣。
另一邊。
朱厚照快馬回京,一身便服入了朝堂。
望着滿朝文武百官的凝重神色,朱厚照對着弘治皇帝拜道:“兒臣拜見父皇。”
“聽聞惡事,未來得及換衣,請父皇恕罪。”
“你來了就好。”弘治皇帝高坐龍椅,示意朱厚照起身的同時,看向劉大夏說道:“劉大夏,便由你向太子細說草谷之事。”
說完,弘治皇帝閉目靜等。
“臣遵命。”劉大夏應聲。
隨即神情苦悶的朝着朱厚照行禮道:“太子爺,今日朝會結束後,突來邊關八百里加急軍報,在七天前的子時,十萬韃靼鐵騎突襲草谷,致使草谷三村一鎮被屠戮。”
“拒傳回的軍報所言,是因當夜風雪突降,草谷守軍在換崗時,韃靼鐵騎趁我守軍不備,血戰兩個時辰後,被韃靼守軍攻破了草谷城。”
“除了守城大將曹陽,以及數百將士得以生還外,其餘兩萬將士皆損。”
“負責此次鎮關的主將馬忠義,已經率領十萬將士出土木堡,前往草谷城後的羊城阻攔韃靼鐵騎繼續入侵,如今正在與韃靼成對峙之態。”
“多謝劉師傅。”朱厚照聽完之後,雙眸閃爍着冷光。
這時,弘治皇帝也睜開了眼眸,詢問道:“太子既然已知詳細,可有什麼想要說的。”
“父皇。”朱厚照神情平靜的可怕,回道:“兒臣只有五個疑問。”
“哦,言來。”弘治皇帝頷首。
朱厚照:“第一個,讓兒臣不解的是,八百里加急,爲何軍報今日纔到?”
“第二個,草谷城雖是小城,但有兩萬守軍,縱使韃靼乘其不備突襲,怎會兩個時辰內便被破城?”
“第三個,已知韃靼突襲,草谷城守城曹陽爲何不安排後方百姓撤離,導致草谷城後的三村一鎮被屠戮?”
“第四個,如今草谷城其他村鎮有無妥善安排?”
“第五個,在一個多月之前,已經調集二十萬兵卒前往土木堡,而草谷城的守軍,爲何只有兩萬?”
這五個問題,是朱厚照聽聞劉大夏的話後想不通的。
而結合這五個問題,以朱厚照猜想,恐怕草谷城被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能另有緣由。
“很好,你能想到這些,比朝中某些大臣都要強不少。”弘治皇帝讚揚的看着朱厚照。
去往西山的短短時間,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成長了很多,作爲老父親的弘治皇帝很滿意。
緊接着,又說道:“不過,你卻少說了一個疑問。”
“那便是爲何只有草谷城守將曹陽,以及數百將士生還。”
“縱使韃靼鐵騎兇悍,在破城後也沒有那個能力,屠戮如此多的將士,此戰頗爲蹊蹺。”
作爲皇帝,也許在打仗方面不如武將,但這並不代表不懂,況且此事紕漏諸多。
“兒臣受教。”
朱厚照躬身一禮,繼續說道:“不知父皇,想要安排誰去調查此事,以及奪回草谷城?”
“太子可有人選?”弘治皇帝卻是反問。
說完,不由的掃視文武百官,雙眸閃爍怒意。
顯然在朱厚照到來之前,弘治皇帝已經跟文武百官大發雷霆,商議過草谷城一事。
面對弘治皇帝的詢問,朱厚照挺起胸膛:“兒臣自薦。”
“嗯?”弘治皇帝瞬間驚愕。
包括殿內的文武百官,都是震驚的看向朱厚照。
但不等他們多想,朱厚照神情嚴肅的說道:“父皇,兒臣已經調動玄衣衛與神機營,帶上所有的火器,前來京城之外集結。”
“只要父皇首肯,兒臣這就出發,馬踏韃靼,還邊關一個安寧,還請父皇恩准。”
“太子爺,不可啊。”吏部尚書馬文升反應最快,第一個阻止道:“打仗絕非兒戲,太子爺身份何其尊貴,年歲尚小,怎可親征韃靼。”
“馬大人所言極是。”劉大夏也反對道:“如今西山還需要太子爺坐鎮,切不可因小失大。”
“請太子三思。”文武百官同聲附和。
開什麼玩笑,絕不能讓朱厚照前往邊關。
不說朱厚照還未及冠,就是弘治皇帝一根獨苗的原因,也不讓朱厚照前去涉險。
更多的是,大明也承擔不起,再次出現一個土木堡戰神,那樣的話,大明可就真的危險了。
“簡直是胡鬧。”弘治皇帝也反應了過來,對着朱厚照就是斥聲道:“你不懂兵法,更沒有經過沙場,如何前去邊關作戰!”
“如今你只有一件事可做,將西山給朕管理好,幫助我大明百姓渡過這次的寒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