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試金石

經過兩個多月的艱苦跋涉,龍騰軍終於抵達了隴川宣撫司。而秦良玉的軍隊早在十天之前已經抵達隴川宣撫司,但兩隻軍隊並沒有匯合。朱由校的要求是龍騰軍只負責主攻,秦良玉只負責策應。

魏大中此時也抵達了雲南,在魏大中的主持下,秦良玉和熊廷弼在漢龍關見面商議對木邦用兵一事。

“本官抵達雲南之後,才發現木邦已經再次歸順朝廷,不知陛下爲何要再次對其用兵?”魏大中說道。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木邦罕氏一族,先降後判,再降再判,陛下已經失去了耐心,再者木邦實力弱小,與緬甸也不和,正是我龍騰軍的試刀石。”熊廷弼解釋道。

“魏撫臺,末將以爲出兵木邦有利於撫臺即將推行的改土歸流。”秦良玉贊成道。

“在雲南改土歸流肯定是會流血的,在木邦的戰役,完全可以做到殺雞駭猴,對魏撫臺以後的改土歸流的推行有極大的幫助。秦都督本是土司出身,對這一切更有話語權。”熊廷弼微笑着說道。

“陛下準備如何處置木邦?”魏大中問道。魏大中只知道朱由校要他準備移民的事情,但並沒有告訴他如何處置木邦。

“在木邦修建棱堡防禦體系,此防禦體系建成之後,可以大大縮減在當地駐軍。另外修通從木邦到隴川的馳道,確保木邦和隴川連成一體。最後便是陛下令魏撫臺做的事情——移民。”熊廷弼說道。

“木邦的百姓如何處置?”魏大中接着問道。

“修路修建棱堡都需要人力,陛下的意思除了年輕女丁之外,剩下木邦的丁口全部用來修路和修棱堡。不計代價,兩年之內務必將兩者修建完畢。而年輕女性全部賜予帝國內無婚配的男性,本將的意思是賜予願意移民之人。”熊廷弼說道。

“此地多山多瘴惡,屯田尚且困難,如果要在兩年之內完成馳道的修建,幾乎是不可能的,兩年下來,修路的人可也所剩無幾了,這實在是有傷天和。”魏大中聽了熊廷弼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人力和資金足夠的話,兩年之內完全是可以完成,這次修路和修棱堡會大量使用水泥。”熊廷弼說道。

“水泥?”魏大中疑惑地問道。

“對,其用途與糯米汁類似,但比糯米汁要好。太康伯早在年初就在四川建有水泥作坊,此時大量的水泥已經運抵隴川,魏撫臺倒是可以去看看。爲了加快修建棱堡和馳道,太康伯已經準備在隴川修建水泥作坊了。”熊廷弼解釋道。

“此物本官還是第一次聽說,待明日本官親自去看看這水泥到底是何物?”魏大中說道。

“還有,木邦的駐軍不會參與屯田,糧餉等問題會由朝廷和當地官府共同解決。”熊廷弼提醒道。

“前雲南巡撫陳用賓曾說過此地瘴惡,屯者不能耕。然駐軍的糧食問題纔是最關鍵的。”魏大中說道。

“軍隊無法屯田,但並不代表百姓無法種田,魏撫臺只需向陛下奏請木邦免稅三年,末將相信木邦一定能夠自給自足。當然魏撫臺委任的流官和土官也十分重要,改土歸流一直無法成功,跟吏治有莫大的關係。”秦良玉肯定地說道。

中國人的厲害之處就是連石頭縫裡都能種出吃的來,這可能也是漢人歷經幾千年,經過過無數磨難,始終都能存活下來的原因之一。

“吏治問題,本官來雲南之時已經略有耳聞,只是此時盤根錯節,非一日之功,但在木邦這塊新地方,本官絕對可以保證解決吏治的問題。”魏大中說道。

“熊提督,此次出兵木邦,木邦的罕鳳肯定會重新倒向緬賊,俗話說兵貴神速,末將建議你儘早出兵,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木邦。”秦良玉建議道。秦良玉的品階不比魏大中和熊廷弼低,但是魏大中和熊廷弼都是文人出身,她自然就將自己的位置放得低一點。

“在出徵之前,陛下曾要求臣將木邦當做新軍的試金石,所以新軍一定要經歷一場大戰才能真正成長起來。何況爲了消除緬賊對木邦的企圖,本將認爲一定要在正面擊潰緬賊,才能確保大軍撤離以後緬賊不敢再次入侵木邦,才能確保數年的和平。”熊廷弼說道。

“那熊提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魏大中問道。

“以棱堡爲核心,層層推進,等拿下木邦之時,棱堡的防禦體系已經構建完成,只要糧草沒有問題,本將以爲可以在十二月份之前結束木邦的事情,十二月份班師回朝。”熊廷弼信心十足的說道。

“糧草問題不用擔心,本官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魏大中保證道。現在內努有錢,有錢還怕沒糧嗎?

“那有勞魏撫臺了!”熊廷弼客氣地說道。

……

就在龍騰軍抵達雲南的時候,罕鳳已經收到了大明要對他用兵的消息。整個木邦所有的軍隊加起來不過一萬人,而此次大明調集了近五萬的軍隊,大有一副獅子搏兔的感覺。

罕鳳此時只得向緬甸東籲王朝的阿那畢隆求助,阿那畢隆算是東籲王朝一個比較有作爲的王,在他統治時期,他光復了下緬甸的所有失地。此時木邦的求助,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重新恢復莽應龍時期版圖的機會。但此時他還面對暹羅和孟族等勢力的威脅,無法調集更多的力量。阿那畢隆最後硬是籌集了三萬大軍以支援木邦。

此時龍騰軍的先鋒部隊五千人已經離開漢龍關,進入了木邦,他們的目的有兩個,一個刺探木邦的軍情,第二個就抓壯丁建造第一座棱堡。

這五千人自從進入木邦之後,根本就沒有遇到抵抗。因爲罕鳳將所有的兵力收縮回了木邦。這五千先鋒部抵達目的地之後,開始在周邊掃蕩,等待大軍的到來。

熊安穩所率的部隊負責今天南邊山寨的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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