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明白,明日妾便遣人前去通報,後日便讓家父進宮。”張嫣點頭道。
“反正你家離得不遠,朕恩准你可以回家一趟,也可以在家住一晚。”朱由校建議道。
雖然按照通例,進宮之後就不準回孃家了,但如果皇帝特例恩准,妃嬪們是可以出宮省親的。但朱由校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何況不準妃嬪們探親實在是有違人倫。
“謝陛下恩典,妾也好久沒見弟妹了,待明日妾回家之後,後日便與家父一起進宮。”張嫣高興地說道。
“可以,但寶珠你一定要跟國老說好,朕沒有錢出,朕只能提供水泥的製作方法,而國老出錢建作坊,大概需要十萬兩銀子,而且作坊朕要佔一半。如果此事國老不願意,你也不要強求,朕也不會強求。寶珠,明白了嗎?”朱由校強調道。
“妾明白,妾一定會說服家父的。”張嫣說道。
……
朱由校恩准她回家探親,着實讓她興奮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張嫣就擺駕出宮回家探親了。雖然皇后出宮省親的規矩很多,但在朱由校的幫助下,一切都從簡了。
聽說皇后要回家省親,張國紀帶着兒子和女兒從昨天晚上就在做準備。
“皇后,這次回家怎麼會如此匆忙?”張國紀疑惑地問道。
“此次回家,一是爲探望父親,還有弟弟和妹妹;二是皇上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父親你來做。”張嫣說道。
“不知是何事?”張國紀馬上問道。皇后親自出宮來說這件事情,說明這件事情應該是很重要的。
“皇上自夢中得神人傳授,偶得一奇物的製作方法,此物名曰水泥,此物可用來修路,築城,建房等無往而不利,皇上希望能與我張家合作建作坊生產此物。”張嫣坦白地說道。
“坊間傳聞皇上乃天帝轉世,通曉古今,是否真有此事?”張國紀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張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皇上乃天帝轉世,有神人守護,神人在夢中傳授給皇上的標點符號,漢語拼音那一樣不是真的,只是皇上不喜虛名,才假託我名傳於世間。女兒跟你說的水泥也是神人自夢中傳授給皇上的。”
張嫣和宮中的人是最相信朱由校是天帝轉世的這個傳聞的,她們見證了朱由校太多的奇蹟,尤其是張嫣絕對是朱由校的第一粉絲,絕對的純粉。
“原來一切的傳聞都是真的,看來我大明中興有望了。”張國紀感嘆地說道。
“皇上乃天下之主,天帝轉世,豈能容他人懷疑?”張嫣不滿地說道。
“是,是,爲父昏聵,只是此次皇上想如何合作?”張國紀這纔將話題轉到正路上來。
“現在國庫空虛,內努也沒有多餘的銀子,皇上決定由他提供水泥的製作方法,而由父親你來出資,雙方各佔一半的作坊收益。還有,你必須辭去中軍都督府同知一職。”張嫣說道。
“啊!這……”這樣的條件,張國紀真的覺得很爲難,不但要出錢還要辭官,這似乎太不划算了。
“父親,有什麼爲難的可以直說?”張嫣看到張國紀的臉色就知道張國紀的心裡想法了。
“這大概要出多少銀子?”張國紀問道。
“皇上說了,大概需要十萬兩。”張嫣如實回答道。
“十萬兩?我就連一千兩都拿不出來。”張國紀大聲說道。
張嫣微微一笑道:“父親,難道你忘了皇上乃天帝轉世?他可說您能拿出十萬兩來。”張嫣雖然很久沒回家了,但她是大概知道張家的家底的。
“好吧,我張家全部的家當也才十萬兩,如果全部拿出來了,我再這一辭官,你弟弟妹妹將來吃什麼,難道吃水泥嗎?”張國紀鬱悶地說道。
“首先您並不用辭去太康伯一職,太康伯的俸祿也夠弟弟妹妹生活了,何況這不還有女兒我嗎?我的俸祿也可以全部給你們作爲生活開支。”張嫣勸說道。
“你讓我再想想。”張國紀說道。
“父親,魏逆和客氏當權之時,幾次意欲對父親下手,如不是皇上及時出手懲治魏逆和客氏兩人,父親恐怕早已被罷官去職,錢財兩空了。今皇上對女兒恩寵有加,我雖仍是皇后,但難保哪日不會恩寵全失,萬一女兒失去皇后之位,張家也一定會難脫干係。”張嫣勸說道。
“女兒,你可不要說得這麼嚇人。”張國紀被張嫣說得,連稱呼都在不知不覺中換了。
“父親,你可知道在宮中有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女兒這個皇后的位置嗎?女兒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怕會失去皇上的恩寵,在宮中,一旦失寵,其他的妃嬪還能活着,但唯有皇后是最難活下去的,從古至今,失寵被廢的皇后纔是最慘的。魏逆和客氏幾次意欲加害於我,你可知道?”張嫣悲聲說道。
“女兒,你只要誕下皇子,皇后之位必定會牢不可破。”張國紀安慰道。
“能否誕下皇子一切都是天意,女兒只希望父親能多幫皇上分憂解難,他日就算女兒失寵,皇上自然也會考慮到父親的忠心,而放過我們張家。”張嫣說道。
“幫,一定幫,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張國紀趕忙說道。
“那就好,父親明日隨女兒一起進宮,答應皇上的要求即可。”張嫣高興地說道。
“明日爲父帶着張妍一起進宮吧。”張國紀被張嫣說得心中非常地有危機感。他想到自己小女兒張妍也已經十六歲(虛歲)了,到了嫁人的年紀,而且容貌也不輸張嫣,卻一直也沒有婚配,將她帶進宮,也許皇上一眼就看中了也說不定了,到時候有她們姐妹在皇上身邊侍候,他張家一定會穩如泰山。
“爲什麼要帶張妍一起進宮?”張嫣疑惑地問道。
“張妍一直想進宮看看,趁着這次機會,爲父想帶她去長長見識。”張國紀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告訴張嫣。他了解張嫣,張嫣的個性嚴正,性格直率,她如果知道他的目的,張嫣一定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