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鄉紳組團
“叛賊孫可望被誅,那腦袋就掛在望江關上。”
“這仗怎麼打,那川軍又是火炮又是火銃,聽說大風大雨都能放銃,一個個都是天兵天將,這仗怎麼打?”
“天啊,十五萬大軍攻一個小小的望江關都攻不下,別說攻下,就是城牆都沒有摸到就被打跨了,大王臨陣逃脫,生死未卜,這是要亡我大西啊。”
“後軍總管牛進財大營被襲,死傷慘重,總管牛進財被炸成二截,腸子流了一地,慘不忍睹。”
“虎威將鄧琿熟睡中被人割了腦袋。”
“牛倉山的糧庫被燒,損失慘重。”
“勇威將軍張奇率部投降受到優待,封官獎銀,還賞了兩個大美人呢。”
“不好,大王在後撤途中吃了冷箭,現在屍首都讓川軍搶走邀功…….”
不好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傳到大西軍民的耳中,有真的、也有陸皓山讓人故意散佈的,一時間大西軍民人心惶惶,鬥志全失,而川軍也利用熟悉的地型還有快速出擊的能力不停攻擊大西軍,火銃、火炮、手榴彈不要錢似的往大西軍身上招呼,打得大西軍哭爹喊娘,那一萬多從望江關逃脫的大西將士也成了陸皓山的義務宣傳員,讓川軍可怕、不可戰勝的形象深深地植入大西軍民的心中。
這樣一來,戰鬥和招降就變得簡單得多了,事實上,陸皓山用精心打造的軍隊,身體素質、軍事素養還有武器裝備都完勝大西軍,很多不服的大西軍硬生生被打得沒有脾性。
每天都有戰鬥,每天都有大批的大西軍民投降,每天都有新的情報通過官路或飛鴿傳書傳遞到陸皓山的手裡。陸皓山坐鎮涪州,總管剿滅張獻忠的事務。
“報”趙功常在陸皓山的書房外大聲稟報。
“進來吧。”陸皓山淡淡地說。
趙功常進去後,看到陸皓山正拿着一個尺子在一幅地圖上丈量着。好像計算着什麼,他知陸皓山的脾氣。不用發問徑直說:“大人,今日又接收了三萬大西軍民投降,現在各營的俘虜已經人滿爲患,還請大人及時處置。”
張獻忠傾巢而出,身邊所帶自然不是那些老弱病殘,多是青壯男女,然後就是工匠、有學問的讀書人等,陸皓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壯大的自己的機會。下令手下將士儘可能接收這些俘虜,從望江關一役開始,不到五天的時候,已經接收了近二十萬的俘虜。
四川雖說是天府之國,但是最近也不太平,不沾泥亂過一次,然後是搖黃十三家,最嚴重自然是最近滿天星勾結搖黃十三家這一次,四川大部分地區受動盪,生靈塗炭。雖說過了幾年,但是一直還沒有恢復元氣。
一個孩子長大,少說也得十多年。人口已成爲四川發展的一個瓶頸了,這就是陸皓山一聽到張獻忠傾巢而出後一臉欣喜的原因,簡直就是自己的“運輸大隊長”,把金銀財貨、人口等帶給自己。
“沒事,這些年我四川的收成不錯,這點人食還供養得起,繼續接收俘虜”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不過要注意看管好,別讓他們鬧事,這些人很快就可以大用了。”
“是。大人。”
陸皓山放下手中的尺子問道:“對了,那頭黃虎抓到了沒有?”
黃虎就是張獻忠。乘船逃跑,陸皓山一早就佈置了鐵索鎖江。派大山專門對付他,土生土長在四川的大山熟悉地型,也精通追蹤暗殺,讓他去對付張獻忠最合適不過。
鐵索鎖江的確把張獻忠逼下船,也正中大山的伏擊圈,大山部下是敢打敢殺的精英,裝備了新式火銃、手榴彈等先進武器,打得張獻忠及其心腹親衛哭爹喊娘,殲滅這頭黃虎只是時間的問題,沒想到張獻忠也是一個人物,眼看情況不對,率着親衛跳入了滾滾的長江,硬是讓他逃過滅頂之災。
伏擊沒殺死,跳入江中也淹他不死,這可把大山給累壞了,每天都帶着手下追殺張獻忠,也幸好四川是自己的地盤,陸皓山在情報方面也投了很大的精力,張獻忠幾次甩掉大山都被大山重新跟上。
俘虜或殺死張獻忠,現在成了川軍的頭號大事,爲了儘快完成這個任務,陸皓山調兵遣將,封鎖道路交通,割斷張獻忠和部下的聯繫,除此之外,還讓張銳率着一隊精銳配合大山,儘早把張獻忠剿滅,在剿滅的同時,雙管齊下,營造張獻忠已被殺死的興論。
“大山回信說已經摸清張獻忠下一步的動作,和張銳溝通好,給他布好天羅地網,這次讓他插翼難飛。”
“好!”陸皓山點頭道:“拿下張獻忠,這件事就可大功告成。”
趙功常看了看桌面上的地圖,又看看陸皓山,然後一臉興奮地說:“大人,現在看地圖,是不是準備派兵出川搶地盤?看中哪塊地盤,小的願打先鋒,給大人開疆拓土。”
隨着對大西軍的節節勝利,一衆川軍將士也越來越自信,請戰成了常規,有新式武器,現在是哪個出戰就那個立功,在川軍中是以戰功論資排輩,在陸皓山的調教下,一個個都變得很有進取心,經常爲請戰打架。
“誰說本官要開疆拓土的?現在這一攤子事還沒完呢。”陸皓山馬上否認道。
“那大人看這地圖是……”
陸皓山語出驚人地說:“四川的官道多年沒有維修,是時候翻新一下,現在多了這麼多不要錢的俘虜,還真能讓他們白吃飯?”
趙功常感到自己的腦袋都有點當機了,這不是打仗嗎?這不是討論怎麼剿滅張獻忠,把他的勢力都給吞併嗎?怎麼一轉眼就談到修路了,看那張地圖被圈畫了這麼多,估計在這上面沒少費功夫,自家大人思維也跳躍得太快了吧。
“可是大人,這張獻忠一日不除,對我們也是一個心腹大患…….”
陸皓山擺擺山說:“張獻忠早就是昨日黃花,秋後的螞蚱,老實說,他死不死對本官的影響都不大,逃不出,可以壯我們的聲望,要是逃得掉,那算他的運氣,說到局勢,本官更關心滿清和李自成,他們兩個有什麼動靜?”
趙功常終於明白自己和陸皓山的差距了,當自己還在爲取得一點功勞沾沾自喜的時候,陸皓山早已放眼天下,難怪別人能從一個小小的縣令變作割據一方的諸候。
想歸想,聽到陸皓山發問,趙功常馬上應道:“回大人的話,滿清的皇太極並沒有什麼動靜,一直在觀望狀態,而李自成的動靜就大了,一直忙着接收各地的政權,然後就是大肆追贓,那些皇親國戚、文武百官,有一個算一個,全讓抓了追贓,讓那些官員自己寫捐多少,要是捐得少他不滿意,就下令抄家,要是抄得家產比那捐獻的多,就斬首示衆,據說一天就讓他追了幾千萬兩白銀,一個個那可是怨聲載道的。”
頓了一下,趙功常又補充道:“哦,對了,聽說李自成的手下天天勸他登基,而李自成也並沒有明顯反對,有情報甚至說他已暗中籌備登基事項。”
登基?
陸皓山心裡暗暗冷笑,現在大明朝最有勢力、最有權勢的還是地主階級,李自成爲了壯大勢力,把收入建立在追贓上,把這個階層的人都得罪透了,要當皇帝還早着呢。
嗯,要當皇帝,得有皇后吧,到時會不會把陳圓圓搶了,這樣一來,吳三桂的“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典故就出現了,吳三桂打開關門,引滿清入關,中原大地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皇太極的鐵騎之下。
不作死就不會死,李自成敗走京城後被人殺死,那殺死他的人不是南明的軍隊、不是張獻忠的大西軍、不是被搶了美人的吳三桂也不是滿清,而是地主武裝,這個中的緣由就耐人尋味了。
陸皓山點點頭說:“嗯,看來這李自成爲了軍餉也是蠻拼的,好了,讓他們先鬥着去,我們還是着手做好自己的事吧。”
“是,大人。”
“報,鄉紳特別團在關門外求見。”門外突然傳來傳令兵稟報聲。
鄉紳特別團?趙功常聞言楞了一下,扭頭看看陸皓山,只見陸皓山一下子站起來,高興地說:“總算來了,功常,走,我們歡迎這些老朋友去。”
這是什麼一回事?怎麼自己事前一點也沒有收到風的?趙功常本想問一下這個鄉紳特別團是什麼名堂,不過看到陸皓山一臉的笑容,只好忍在心裡,準備一會找個機會再問個明白。
一出關門趙功常就被嚇了一跳:蜀中名門大族全來了,如程家、朱家、趙家等幾個蜀中的名門望族的族長親自到了,一些知名的商家巨賈也在場,這些人雖說有頭有臉,但也不值得趙功常吃驚,讓趙功常吃驚地這些人身後那堆積如山的物資。
一頭頭豬被紮了嘴巴和四肢,放在一輛輛獨輪車上,牛羊成羣結隊,把關外的校場都佔了大半,然後就是糧食、馬匹、布還有酒等,把偌大的一個校場停得滿滿當當。
前幾天這裡還是屍山骨海,慘不忍睹,可是現在都是吃的、用的,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把見多識廣的趙功常也驚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