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調XI趙敏
ps:新的一週,求票票,沒有月票,來張推薦票也是愛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是形容讀書人肚子裡有才華,幹什麼都有自信,功多藝熟,下刀如飛則是形容手藝人的,陸皓山手裡拿着特製的雕刻刀,兩手上下紛飛,動作輕快且流暢,就像兩隻上下翻飛的蝴蝶,刻刀所到之處,石屑紛飛,有時還要把石料固定,用小錘子輕敲,以至後衙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好在陸皓山是縣令,一縣之尊,雖說有些擾人清夢,不過那些雜役也不敢有意見,最多是把頭埋進被子裡繼續睡。
蠟燭的火苗在燃燒時不時跳動,有時還發出啪啪的聲音,隨着時間的推移,蠟燭慢慢變短,燒盡,直至熄滅,那小小的蠟燭彷彿燒盡了無盡的黑夜一般,不知什麼時候,黑夜褪去,旭日東昇,明媚的太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替代了已經熄滅的燭光,這讓陸皓山可以繼續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呼”的一聲,陸皓山長長鬆了一個氣,當最後一個印章敲上去後,自己需要的茶引終於完工,擡頭看看窗外的太陽,早已是日上三竿。
幸好吩咐雜役不能打擾自己,要是中途敲門,說不定就破壞了自己工作的心情和狀態,陸皓山揉了揉眼睛,看着桌面上放着兩份新作的“茶引”,嘴邊不由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對自己的效率表示滿意:檯面擺着兩份新造的茶引。比原計劃多了一份,看來自己的手藝還沒落下,工作高效且卓越。
陸皓山敢保證。自己弄的這些“茶引”,就是那些茶葉檢查所的人也查不出什麼毛病,除非拿着這張茶引到發茶引的機購進行一一對照登記資料,不過這個機率極低,官場上的事,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試想一下。一個能弄出茶引的人,能量肯定不會小。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多不會爲難,免得自討沒趣,再說來回折騰也需要時間,這可不是後世。也許一個電話、一頁傳真或直接鏈接數據庫就能查出真假。
要不然,陸皓山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頂替別人做了江油縣令。
對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滿意,陸皓山忍不住拿到手上把玩起來,好像這兩張紙是幾百匹駿馬的契約或是一大筆銀子的憑據,不過轉而一想,這個時代動盪不安,暴民四起,很適合像自己一樣的混水摸魚,但是法紀崩壞。一些人目無王法,就是對聖旨也陽承陰違,到時認錢不認人怎麼辦?
陸皓山一時又猶豫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的。看到另人享有特權時就是唾罵,可是當自己享有特權時,又捨不得特權,最好是別人都是奉公守法而自己可以逍遙法外,陸皓山自己不喜歡守規矩,卻又擔心別人不守法規辦事。
不過。這事絕不能出差錯,這茶馬交易是自己成功的第一步。要是這第一步走不好,那麼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應該怎麼走呢,陸皓山一時陷進了沉思,一邊想,一邊隨意打量着房間內佈置,很快,陸皓山的目光落在書架上,準確地說,應是落在書架上一本名爲“令牌圖鑑”的資料書上
江油的清晨,是熱鬧的清晨,戰火還沒有波及,生活還可以繼續,再說朝廷派了一名好縣官過來,衙門的風氣也爲之一新,沒有苛捐雜稅、沒有敲詐勒索,政風清廉,不僅江油的商家受益,其它地方的商人也聞風而至,在陸皓山的苦心經營下,江油城還是顯得很熱鬧,街上賣農具的、有賣包子的、賣布匹絲綢的、賣柴米油鹽一個個大聲招攬生意,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茶館內一壺茶、一張餅就開始了他們充實的一天。
雖說年景不好,不過老百姓心中還是有盼頭,再說大明的百姓一直是很樂觀的。
可以說是亂世中的一方樂土了。
“不錯”坐在馬車裡的趙敏忍不住讚歎道,這最近一個月,趙敏爲了收購茶葉跑了不少地方,看到的多是百業蕭條、民有苦色,就是州府也不見得有多熱鬧,江油只是一個縣城,這已經算得很不錯了。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地方官的能力和品德,陸皓山不僅才華橫溢、精通九章算術,沒想到治理地方也很有一套,趙敏越發佩服他了,一想到一會就要見到陸皓山,俏臉就忍不住升起兩朵紅暈。
沒錯,趙敏是特意拜訪陸皓山的,而理由也很充分,一是送上剛收購回的新茶,二是陸皓山答應教自己怎麼解算術中的難題,最後是爹爹吩咐自己,來找陸皓山落實茶引的事,這事馬虎不得,收購茶葉,每日都費不少人力物力呢。
一想到老爹有意讓自己來找陸皓山,好像有意撮合,趙敏的小臉好像有點發燙了。
就在趙敏胡思亂想之際,馬車慢慢地停下,接着馬伕恭敬地說:“小姐,縣衙到了。”
貼身婢女香蘭看到趙敏臉上的紅暈,掩嘴一笑,也不敢揭穿,只是笑着說:“小姐,我們下去吧。”
趙敏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心情,下車前又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裳,心裡給自己打氣說這次是來拜師的,這纔在香蘭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那守門的衙役認出她,連忙走上來說:“趙小姐,有事嗎?”
“我家小姐找縣令大人有事商議,還請差大哥通融一下。”香蘭一邊說,一邊把一小塊碎銀塞過去,這個叫跑腿錢,也叫開門費。
“不敢,不敢,你這是在砸我飯碗呢,請收回吧,兩位稍等,我馬上稟報大人。”那衙役看到送上來的孝敬,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一臉緊張地說。
昔日其實收得不多,背後還讓人罵。別擔多委屈了,可是不收又不能養家餬口,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縣衙上下幾十號人有十多間店鋪養着,不收那些陳規陋習,收入不減反增,也有好名聲。衙役們也樂意,看到送上門的銀子。還真的不敢要。
看到那衙投去稟報後,香蘭吐吐舌頭說:“那趕車的老吳說現在衙差都不收孝敬錢了,還以爲他開玩笑呢,沒想到是真的。奇怪了,銀子送上門都不收,傻不傻啊。”
“這不叫傻,這叫清廉”趙敏在一旁解釋道:“這纔是真正的爲官一任,造福一方,也就是這樣,縣令大人還有縣衙的大小官員,這樣纔得到百姓的擁護。”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江油的百姓都叫縣令大人爲陸青天。”香蘭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後自顧說道:“陸青天年少有爲,聽說尚未婚配。不知哪位小位可以榮升陸夫人呢?”
趙敏哪裡不知香蘭是在調戲自己,忍不住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沒好氣地說:“就你多嘴,晚上罰你沒飯吃。”
“不要,小姐,香蘭知錯了。”香蘭可憐巴巴地說。
就在主僕二人在拌嘴的時候。那衙役回來了,笑着說:“趙小姐。我們大人偏廳有請。”
“謝謝差大哥”趙敏微微一笑,就攜同貼身婢女在衙役的帶領下徑直往縣衙走,很快,兩人在縣衙的偏廳看到了面帶着倦容的陸皓山。
一看到趙敏,陸皓山眼前一亮,細細的柳眉,大大的杏眼,紅紅的嘴脣,俏臉如花,身上穿沉香色水緯羅對襟衫,白杭絹畫拖裙子,腳上踏着粉紅色的尖頭弓靴,明顯是出門前細心打扮過,本來就天生麗質,再經這麼一打扮,簡直就是美豔不可方物。
陸皓山感到自己的小心臟開始撲嗵撲嗵蹦個不停,絕色美女啊,能不動心?
“不知趙小姐駕光臨,陸某有失遠迎,還請趙小姐多多包涵。”兩世爲人的陸皓山定力比很多人高很多,驚豔后很快就醒悟過來,笑着歡迎。
剛纔陸皓山的表情,細心的趙敏早就盡收眼底,心裡暗喜自己一大早的打扮沒有白費,想歸想,還是很得體地說:“不敢,大人公務繁忙,是小女子多有打擾纔對,大人,這是前天從石泉陳福茶場收來的明前茶,請大人品嚐一下。”
說話間,香蘭已經輕輕把一個精緻的小陶罐輕輕放在桌面上,很明顯,裡面放的就是新收上來的茶葉。
“趙小姐真是客氣,既然是好茶,那陸某就卻之不恭了。”陸皓山倒也沒有做作,大方地收了起來。
趙敏看到陸皓山頂着兩個黑眼圈,有些奇怪地說:“大人,小女子看到你精神似是不振,你身體沒事吧?”
剛纔一進門,趙敏都想說了,陸皓山頂着兩個黑眼圈,眼中沒有神采,剛剛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一副頹廢的樣子,很明顯沒有睡好,也不知是不是身體有恙,忍不住發問道。
換哪個一干就幹一宵,乾的還是高強度的技術活,看他能不累嗎?陸皓山剛躺下,還沒合上眼衙役就稟報說趙敏來了,這才強行掙扎着爬起來,說實話,要不是美女來,估計就是趙餘慶親自來,陸皓山也不見了,看到着貌美如花的趙敏,陸皓山突然起了壞心思,故意長嘆一聲,然後低頭不說話。
“大人嘆息什麼?”趙敏一臉好奇地追問道。”
“趙小姐不是問陸某爲什麼精神不振嗎?”
“嗯”
陸皓山突然可憐巴巴地說:“唉,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以至精神不振,趙小姐原說給陸某介紹一才貌雙全的女子,現在還沒有下文,你說陸某能不傷感、嘆息嗎?”
趙敏的臉瞬間就紅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介紹女子不假,可是陸皓山的要求,明顯是暗指自己,趙敏一時間芳心大亂:這算是,表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