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一天 89生命並不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被未知的命運所掌握,生命的最後一秒隨時可能到來,死亡,不過是眼中那一排黑『色』金屬當中即將傾瀉的火焰……?
這種感覺很不好也就比冷汗在後背一點一點滑落,癢癢的要命但是不敢不能不願不想去擦一擦撓一撓好上一點。好一點,但是好的有限。如果同時汗水也從腦門上堅定的向眼角進軍,那感覺就更不好了。?
手上有一把手槍,而且是一把造價可能會超過步槍的雙管手槍,很重,一定添了接近裝『藥』極限的黑『色』粉末,足以把一個鉛製的小球打出去五十米以上……不過這沉甸甸的鐵塊無法給隆美爾以安定,就算加上他推上綁着的匕首,也不成。面對一百個殺氣騰騰的槍手,沒有人會很鎮定,除非身後站着一千個火槍手,要不兩千個高地僱傭軍也湊合。?
可惜普魯東隆美爾的身後,只有三百多個小市民,正一心發家致富的小市民。?
或許他們被打死的時候也正在想怎麼買塊田地蓋間房子吧。?
只是,那恐怕註定無法實現了。?
隆美爾並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既不是胡戈諾也不是加爾文更不是路德派,至於細腿佬的幫兇說的那些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言『亂』語更是聽過就望。但是此時,他心中涌上了一些禱詞——那時在侯爵家,爲他們做工還有研究模型之餘,聽到的零星片段。不是那種有閒可以認真研究宗教著作的鐵匠此時希望臨終的懺悔有效,可以讓這一輩子沒怎麼進教堂的人死後在天堂有塊地盤“在天上的父啊,我有罪,但是我願意……”嗯,那個騎士是怎麼在路上懺悔來着,聽過一次啊,好好想想……?
恐怕是真的有神靈聽到了隆美爾的祈禱。?
一個天使,化身成爲一名騎士,出現在鐵匠的面前。?
不過不論是隆美爾,還是這個騎着馬的壯漢,終其一生,都沒有認爲對方是一個跟天使有上一丁點聯繫的生物。?
在鐵匠萬分感激這個傢伙之後不到十分鐘,他就對這個人恨之入骨。?
拯救了隆美爾、普魯東,還有約瑟芬以及阿克蘇姆志願兵團的人,是一個好人。?
他是一個好人,而且他們一家都是好人。?
最著名的就是他的哥哥,幹掉了一個將軍,三個子爵,絞死了一個侯爵,殺死九個男爵,毀滅了彌瓦村,最終成爲蓋爾內西征服者的蓋·杜威·維爾榭。?
而他,理查德·伯恩·維爾榭,曾經爲共和國流過血,爲共和國負過傷,那在彌瓦的混『亂』中受到的重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就拖着滿是傷痕的身子,帶着一隊精銳,過來支援阿克蘇姆。?
作爲他哥哥的代表,不能讓人小瞧了維爾榭家!及時前面有大隊的保王黨軍隊,也要衝鋒!?
隆美爾不知道,即使面對的是一個共和國正規軍指揮官,他的『性』命也差一點就沒了。?
幸好形勢大好的理查德也有一些顧慮。首先是這些散兵遊勇,竟然能夠打敗幾千個貴族細腿佬,戰力相當可觀啊。誰能保證這一個連隊的火槍手就能完勝數百亡命之徒呢?其次,自己帶的人馬並非只有哥哥的底細,還有一些別處的兵馬,殺了眼前這些人或許還能辦到,可是堵住那些人的嘴,或者乾脆就……哎,令人躊躇啊。?
指揮官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此時隆美爾自然不知道,他那陰差陽錯的戰績,會讓共和國的正規部隊顧忌不已。人,首先要自己有本領,才能讓人重視啊。?
不然,鐵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只是他與普魯東的生死,還掌握在自己的槍上和別人的手上。?
看,天上有烤鴨飛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