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派,年輕弟子們正在忙着進行建築的重建和【春桃兩儀陣】的修補,“翠海棠”和“呼閻羅”的進犯令桃溪派經受了建派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打擊,即便沒有一人死亡,但對於常年處於和平狀態的桃溪弟子來說,這已經是一次不小的考驗。
蘊嬰修士呂婕的強大深入人心,相比之下,衆弟子心目中已然深不可測的柯老竟是差了太多…
不過同樣達到了蘊嬰階段的莊隱舟帶給了他們信心!
“在掌門的帶領下,我們總有一天也可以迎戰蘊嬰修士吧!”
這是大多數桃溪弟子此時的心態。
至於一切的*“一錢”…
衆人選擇了將他遺忘,至少多半的桃溪弟子在心中祈禱,此人再也別來桃溪派…
傍晚,溪邊莊荷居處,她心不在焉地清點着此次桃溪派的損失賬目。
“…溪下游小築重建三座一千九百兩…修繕一座七百兩…集市*家的飯館破損大半賠償兩千四百兩…李家、張家、趙家的鋪子略有破損賠償一千七百五十兩…還有…唔…算到哪兒了…”
莊荷苦惱地揉着太陽穴。
“小姐你就是想那一錢想的~變得比我都笨了~”
小蘭端着一碗燕窩笑嘻嘻地走進屋來,道:“小姐呀,你還是多喝點燕窩補補身子,不然那一錢來了,你就這麼憔悴地去見他呀?”
“…喔!”莊荷聞言下意識地端起燕窩三下五除二吞下肚子,放下碗勺,看到小蘭掩嘴憋笑的表情,頓時羞怒道:“好哇!你現在都敢戲弄我了!討打!”
二女嬉鬧了一陣,忽然發現莊隱舟正微笑着站在門口,立刻羞紅了臉,小蘭盲道:“掌…掌門…我先下去了…”說着把莊荷用完的雜物收拾起來就要退出去,莊隱舟笑道:“我就這麼嚇人嗎?”
“…不是…我…我…”
見小蘭語無倫次都快哭出來,莊隱舟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傾兒回來了,你這幾天就別忙乎了,和姐姐去放鬆放鬆吧。”
“…姐姐她回來了?”小蘭呆了呆,旋即狂喜!“謝謝掌門~我這就去嘍~”
待小蘭歡快地跑遠,莊荷趴在桌子上,懶洋洋道:“把小蘭支走,爹該說正事了。”
“咳…你還沒反應遲鈍到察覺不出來啊~”
莊隱舟揮手間一把椅子落至他身後,莊隱舟拂袍而坐,沉默片刻,才道:“康兒的事…”
“爹不必多想我會如何,若周師兄真的成了叛徒,那就該按桃溪派的門規處置。”
莊荷此話說得十分平靜,事實上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是自己對周師兄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其背叛的行爲令人無法容忍?
亦或是…
一個年輕了許多,但卻更讓人有安全感的背影浮現在腦海…
不知不覺中,莊荷的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
莊隱舟見狀已知大概,心中無奈嘆道:英雄救美這樣的事兒,果然不論放在哪個年代都有着無法忽視的效果啊!
“那好,康兒的事待他現身後再做理會。”莊隱舟的目光轉向窗外,道:“現在,呂婕應該已經找到一錢了…”
還沉浸在回憶中的莊荷猛然醒悟,急切道:“爹!一錢他雖然厲害,可再怎麼說也只是窺竅四層啊!怎麼可能是與您同一境界之敵的對手…爹你快去救救他吧!”
“一提起那小子,看把你着急的!你們才認識幾天?比對我都上心…”莊隱舟端起一杯已然放涼的茶,掌心真力一顫,那茶水便重新冒起熱氣。
“不是跟你說過嗎?一錢身邊有個蘊嬰期的高手,即便那人不跟呂婕死戰,一錢也不會有事。”
頂着女兒殺人似的目光,莊隱舟慢條斯理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高深莫測道:“一錢,可不是普通的窺竅四層!”
三色流光射至身前,易乾卻是露出一抹冷笑。
“噗…”
海棠精所化的流光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易乾的身體!然而下一刻,這“易乾”已化作一團潔白雲霧,隨即消散一空…
呂婕目光一凝,啪地兩掌合十!海棠精恢復原形的瞬間膨脹爆開!這爆炸看似毫無威力,但蘊含着海棠精妖氣的粉末一剎那便瀰漫百丈範圍!
一呼一吸,一動一靜,所有的軌跡皆顯露在呂婕眼前!
不過…
她的臉上出現一絲詫異!
“這小子…在哪兒。”
呂婕的周身,竟是沒有絲毫異樣波動!
躲得老遠的牛牛正藏在一隻凝固如雕塑的牛妖背後,一雙大眼睛悄悄向那邊張望着。呂婕都未掌握易乾的蹤跡,她卻是憑藉着之前獸髓灌體所產生的絲縷感應,一瞬間便發現具體位置!
“嘻!哥哥要偷襲~”
只見呂婕身後的地面突然漫起魔煙!饒是她一有感知便收攏海棠精,卻也慢了半拍!
呂婕罕見地露出驚色!
“…你怎麼會有虛空域?!”
“家傳的!”
現出身形的易乾一掌按在剛剛凝聚的海棠精上!口中喝道:“納靈受新,化形同身!!”
海棠精的花、葉、莖頓時化作紫、綠、白三色靈光滲入易乾體內!
“呲…呲呲…”
不過瞬息,易乾立刻化身爲一株大號的海棠!形態與那海棠精一般無二!
與此同時,呂婕的識海一陣恍惚,自己與海棠精的聯繫竟被強行切斷!
她臉上的驚容再也無法掩飾!
“你的獸修法訣傳自何派何人?!”
變作海棠精的易乾悶聲喊道:“家傳的!”
隨後他“身體”猛然一震!成千上萬的葉片幻化而出、分四面八方衝呂婕席捲而去!
本命妖獸失去掌控,再加上心緒已亂,呂婕的實力立刻大打折扣!
“噌!噌!噌!噌!”
她匆忙間揮袖抵擋,可失去了海棠精的加持,那好似無堅不摧的袖擺變得十分脆弱,被“易乾”那如刀刃似的葉片割得破洞百出!最要命的是,呂婕本就很薄的素衣被切了個七零八落,一對如雪嫩滑的酥胸恍若脫兔般暴露出來!看得易乾和包在花瓣中的小烏皆是一愣…
一人一鼠異口同聲讚道:“真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