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蘇菲辦事的效率着實是快速至極。
我眉頭緊鎖望着頭頂上五架大飛機,這樣明目張膽的大排場,咋就沒驚動雲州軍區和警備司令部呢。
私人飛機,可不興這樣在人多勢衆的市民廣場巡航呀。
平常時候,稍微危及民衆安全的非法聚集都會引起市裡面武警部門的高度緊張和注意。
像這五架來歷不明的直升機堂而皇之的懸停在市民廣場上空,對普通人來說簡直有些離譜,不敢想象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只見市民廣場內和道路兩側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果然駐足原地,議論紛紛,對着頭頂上的直升機指指點點。
人們臉上的表情裡帶着數不盡的激動和驚異,許多人拿出手機對着五架直升機拍照,更有類似記者的媒體人頂着直升機機翼下巨大壓力開啓直播,讓全世界人得以見證雲州今日最勁爆的新聞信息。
我內心對飛機上面的幾位大佬們暗暗送上讚賞的大拇指。
這尿性,夠雷厲風行。
可讓我當着全世界人的面登上去哈靈頓的飛機,未免太過霸道高調。
這不是把我架在火爐上烤嘛,路都被這夥人給堵死了。
以後成就非凡倒還好,倘若虎頭蛇尾的做了卡多索的代言人,以後成了賽洛克斯頭號通緝犯,我哭的地方都沒地方找去。
趁所有人沉醉在觀賞天空之上五架盤旋着的飛機時,我慌慌張張的就欲往路邊找個的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此時我將手機拿到手邊撥弄,發現劉天明與我的通話已然被對方掛斷,而且手機屏幕左上角的信號顯示爲無網絡狀態。
我擡頭看了看降得越來越低的巨型飛機,心中來不及思考造成電話中斷的原因到底是直升機螺旋槳給信號刮斷了還是手機出現其他的故障,我拔腿就往路邊跑去。
可我剛沒跑幾步,頭上五架直升機齊齊打開探照燈,光線照射在我身形所站半米以內,圍成一道圓圈,似是形成了光之結界,十分神異。
探照燈的燈光之強,直接從地面反射回來而後穿透過我的身體,彷彿是X射線一般將我體內的骨骼和血線都照的清晰發亮。
“我靠,咱講點道理行不……”
我現在突然理解公衆場合被人求婚是個什麼感覺了。
被人如此架在刀口上,答不答應對方都是一件尷尬異常的事情。
不答應吧,浪費人家一番好意不說,關鍵內心還確實被這份獨有的炸天級表演浪漫到不行。
可答應對方吧,又覺得一輩子就這樣掛在了求婚者的附屬名單中實屬欠考慮。
越多人見證,就越是一份責任。
你只能毫無保留的施予對方所有的愛,照顧她,愛她一生一世,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連離婚的機會都被見證者剝奪,假如婚後不幸福或者離婚,世俗的眼睛總會將錯誤歸結到被求婚者頭上。
一輩子,便只有如此一刻高光,未來的黑暗,從不會像今天這樣被放在顯微鏡下供人細細觀賞。
我很想仰起頭直視飛機上那幾個二桿子飛行員,這樣開飛機,不知道是師承哪位高人,可我很怕擡頭時眼睛瞬間能被這種光芒給刺瞎。
我停下了走向路邊的腳步,既然被他們捉個正着,只能祈求另覓逃脫之法了。
正在我想着該怎麼與飛機上這羣二五仔溝通的時候,一個輕柔的女聲通過音箱從飛機上傳來:“尊敬的苟蛋兒閣下,這五架直升機是我校特派專機,專門迎接您前往M國,時間倉促,準備不周,還請您多擔待。此站先行前往都陽國際機場後再轉空客A380,旅途中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已準備妥當,如果您還有其他擔心,請您移駕機艙說話……”
盤旋在低空的直升機螺旋槳產生的噪音異常刺耳,可那位美女的聲音卻精準傳輸到我的耳朵中。
透過光幕我發現市民廣場中的行人依舊對頭頂上的飛機左拍右拍,與飛機進行合照,對我的存在卻沒有半分的關注。
我回頭觀察其他方向的行人,發現他們的關注點都在天上,絲毫沒有發現我別樣的存在。
拜託,這裡面的焦點是我纔對好不。
此時我倒希望新聞聯播等各大媒體的話筒戳我臉上,然後我光榮宣佈“我就是您們崇拜的大羅金仙”,等候各大網絡媒體炒紅我,再從富人階層身上搜刮點油水,解救貧苦的蒼生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可那些行人盲人似的只關注着天上的幾位小嘍囉,與沒見世面的鄉下人進城一樣,可氣又可笑。
直升機上女人的聲音剛落下沒幾秒,一根爬繩從最前邊的一架飛機上掉落下來出現在我身前的正前方。
不明不白就上他的賊窩,當我傻不成。
我閉着眼睛仰頭向天上喊道:“我還沒答應您們前往M國呢,那邊我不習慣,不樂意去。您們回去吧,我在雲州過得好的很,勞您們費心了……”
“是嗎?”
一個美麗動聽的聲音突兀在我正前方響起,吐氣如蘭,呼吸直抵我的額頭。
憑感覺也知道這位是剛纔飛機上面通過音響講話的“美女”。
我被鼻尖處女人的香氣勾動得意亂神迷,心跳加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依舊閉着眼睛體味眼前“女人”別樣的芬芳,不動聲色的連吞兩口口水,緩緩出聲道:“您這,不會是使用的美人計吧?”
那“女孩”笑道:“美人計?那,也得是美人才行呀。”
我以爲這“姑娘”是對自己的美貌不自信,笑呵呵說:“您何必自謙呢,聽您聲音,聞您體香,我斷定您一定是一位蕙質蘭心的絕世美女。如此絕色,用來迎接我,貴校太看得起我了吧,哈哈。難不成把這當作是讓我進入貴校的嫁妝嗎?貴校比賽洛克斯大學出手還要闊綽呢,卡多索學院,真不錯……”
我垂着手對眼前豎了一個大大的拇指,那位“女人”應該是在我身前不遠的地方,如果向前伸手不小心玷污了“她”,被“她”訛上“摸一摸,三億多”,得個強制猥褻少女的罪名,可就不好拒絕去卡多索了。
那“女孩”說:“你爲什麼要閉着眼睛呢?睜開眼睛看看又何妨。”
我鎮定自若道:“迷惑人的狐狸精總長得妖豔異常,我怕我這一睜開就抵抗不住內心的騷動,還是請您們走吧,別再折磨我了。”
“原來是這樣,怕陷進去?這麼說,你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我點點頭,表示“她”說的沒錯。
香豔異常的“女人”明顯不願放我走,沉默片刻後繼續說:“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吧,保證不會讓你陷進去。”
我將信將疑道:“您保證?”
“女人”信誓旦旦說:“我保證,如果睜開眼睛後你對我動心了,我就立馬放你離開。如果你沒動心,就跟我去M國,怎麼樣?”
“這麼自信?”
“對!”
“女人”的自信讓我對鼻翼中的香氣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難不成是個巨醜的妖精?
我眉頭緊鎖,腦海裡面想象着對面站着一個烏賊或者樹妖的形象。
讓我對一個樹妖產生興趣,那確實夠扯淡。
可以我活了上萬年的經驗來說,對方的美貌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我對她產生興趣,她絕不能賴賬,放我回到我心愛的笑川兄身邊通宵達旦,那也絕對算是一件不錯的交易。
我補充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女孩”回答的斬釘截鐵。
聽得“女孩”回話,我快速睜開眼睛,急欲揭開廬山真面目。
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我眼前的,直驚瞎了我幼稚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