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商量了一會,確定細節之後,這纔開始休息。
他們雖然沒有用靈識交流,但是聲音卻都很小,而且隔着幾十米的距離,料想許優靈識也聽不到他們說話,因此都很放心。
許優依舊閉目端坐着,似乎是在靜心打坐,對一切充耳不聞,但是眉心卻漸漸擰了起來。
經過一天的療傷,他的修爲恢復到靈體中期,靈識也恢復到了靈意中期的程度,無聲無息擴散開來,自然輕易聽到了蛇頭幾人的陰謀。
本來以爲經過大鬍子修士的打壓之後,這幾個傢伙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賊心不死。居然擔心他會跟他們搶地盤,真是可笑。
這就象是一羣窮鬼撿到了幾文錢,然後憂心重重,說是皇帝見他們發財,來跟他們搶錢怎麼整?
不過這也不怪這羣奴隸,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現在以奴隸的身份呆在地下,又表現這麼強勢,當然會讓人感覺到威脅。
看來有必要採取一些行動,最好別讓這些人來煩我……許優心想着。
很快,十二個時辰便過去了,大鬍子走後,又來了一個白面無鬚的靈體境修士接班,許優當然不認識,不過聽到蛇頭四人的巴結,叫他馬大人。
經過充分的休息,奴隸們也恢復了精力,紛紛按照順序向着隧道走去。
許優排在隊伍當中,不禁感嘆,挖礦、休息、挖礦、休息……周而復始,這就是奴隸的生活。即使這樣悲慘了,很多奴隸還意識不到,還要爲能夠佔據一處豐富的靈石礦脈而來回爭鬥。
在部落眼裡。肥王蛇頭這些奴隸頭頭,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
半個時辰後,奴隸們重新回到地下,然後各自散開,尋找適合自己挖礦的地方。屬於四大勢力和其他勢力的奴隸倒還好說,已經有固定的地盤。
那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奴隸就慘了。他們都是散兵遊勇,礦脈豐富的地方已經被奴隸團伙佔去了,他們只能到那些礦脈不豐富的地方去挖靈石。
但是在這些地方,挖到靈石的概率要比那些礦脈豐富的地方小上幾倍,往往辛苦半天,毫無所得。而完不成任務,就會受到部落的懲罰,日子過得要比奴隸團伙艱難很多。
等到衆人散開後,許優徑直向蛇頭等人所在的地盤走去。他打算一次性了結這裡的麻煩。
來到洞穴。蛇頭勢力所在的奴隸都看到了他的到來,頓時都有些緊張,他們昨天可是吃夠了苦頭。
蛇頭也是一驚,他雖然和肥王等人商量好了對策,卻也沒有想到許優會這麼快找上門來。
他想幹什麼?這就打算開始剝奪我的地盤?該死,我都來不及通知老狍子他們,怎麼辦?
蛇頭驚慌失措的心想着,表面上卻是色厲內荏地道:“許優。你想要幹什麼?都說了是一場誤會,難道你還想要打算挑釁?我告訴你。你要把地下的秩序弄亂,就算你再賄賂,部落也會收拾你。”
許優淡淡一笑:“蛇頭,你別激動,我不是來揍你的,只是想和你談談。”
原來是談談……蛇頭提起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隨機惱羞成怒道:“你吹什麼大氣,揍我?如果你有這本事,有種就把地下所有的奴隸全都揍一遍。”
許優也沒理他撐虎皮裝蒜,只是揹負着雙手,徑直向洞穴深處走去。顯然是要在無人的地方和他說話。
蛇頭有點躊躇。他是深深知道許優厲害,自己萬萬不是對手,要是許優在無人的地方對他下手,那可怎麼辦?
不過如果連這都不敢跟上,豈不是證明他膽子小,露出怯懦,鐵定會被屬下瞧扁?
左思右想之下,還是面子佔了上風,大不了就再挨頓打,我就不信,他還敢殺我不成?蛇頭心想着,咬了咬牙,大步跟上許優。
其他奴隸望着兩人離去,不禁面面相覷。看上去,自己的老大好象很怕這個新來的奴隸啊。
很快,兩人七拐八拐,走出數百米之後,許優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蛇頭淡淡一笑:“我還以爲你沒膽量跟上來。”
蛇頭臉色一陣變幻,最後還是強自鎮定道:“你要說什麼,就說吧,如果要動手,我也奉陪。”
說道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忍不住語音發顫。
許優譏諷地笑了笑:“蛇頭,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意,還想着和肥王、喪羅以及老狍子一起對付我,但是我既然能一次整治你們,自然也能第二次整治,跟我鬥,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蛇頭臉色大變,一瞬間,還以爲許優聽到了他們的密謀,忍不住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沒想過要對付你,是你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吧。”
許優又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希望你別再犯傻,實話告訴你,我對地下礦脈爭奪地盤毫無興趣,也沒心思組建什麼團伙,所以我和你和肥王他們的利益毫無衝突,只要你們別來惹我,我就不會對付你們,我只想好好地安靜呆着,明白嗎?”
蛇頭一愣,隨即冷笑道:“你說這話誰會相信,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不對付你,難道還要眼睜睜看着你做大來吞掉我們?”
許優淡淡地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跟你說我的想法,你願意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還打算要對付我,那麼由得你,只是希望你別後悔。”
蛇頭嗤笑一聲:“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真誠告知。”
他轉身就要離開。
許優也不着急,淡淡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在你想要採取任何行動之前,最好想想小光,別怪我沒提醒你。”
蛇頭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臉色難看地看着許優:“你到底把小光怎麼樣了?”
他們在地上足足休息了十二個時辰,但是小光卻始終不見蹤影,雖說爲了對付許優,蛇頭一直沒調出空來需找小光,但是心中已經有不妙的感覺。
此刻聽到許優這麼說,不妙之感頓時升到了頂峰。
“他去了一個很美好的地方,不用挖礦,不用當奴隸,每天只需要睡覺就可以了,你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任何痕跡,除非你想和他去同一個地方。”
許優不動聲色地道,語氣很平靜,但是卻透出毛骨悚然之意。
“你……”蛇頭看着頭,漸漸地,臉上露出驚悚之意,“你殺了他?你敢殺害其他奴隸,我要稟告部落,你也會被處死的。”
“誰說是我殺的?”許優聳了聳肩膀,“你有證據嗎?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看到小光的屍體了嗎?熟歸熟,你如果亂講的話,我一樣告你誹謗。”
蛇頭說不出話來,驚駭地看着許優,臉色不停變幻着,青一陣紫一陣,他雖然是地下奴隸的頭目之意,心狠手辣,但是殺奴隸這種事還是幹不出來的。
不是不能幹,而是不敢幹,奴隸就是生產力,殺死一個奴隸會受到部落的嚴懲,哪怕他是奴隸頭目也一樣。沒有區別。
否則的話,地下早就血流成河了。
可是今天,這個新來的少年奴隸就如此平靜地告訴他,小光消失了。他沒有說一句是他殺了小光,但是蛇頭又怎麼聽不出他話裡的真實意思和威脅。
許優在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如果你還敢對我動手,我就讓你象小光一樣憑空消失。
“我不相信,小光應該還在地下,你不用拿這些來恐嚇我,我不是下大的。”蛇頭沉默半響,才沉聲說道。
“你可以試試去尋找。”許優淡淡地道,“我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呆着,不希望有人打擾,但是如果你們執意這麼做的話,就必須承擔後果,這不是威脅。”
他看了蛇頭最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蛇頭呆在原地,直到許優的背影消失了很久,這才臉色陰沉地向着原地走去。
許優這番話給他造成很大沖擊,如果小光真是無聲無息湮滅在許優手上的話,那麼除非他有將許優一擊必殺的能力,否則肯定會招致許優的報復,那可能就是死亡的代價。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
那麼那些剛剛商量好的報復手段,就不能再用了,而且如果許優真的象他所說與世無爭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和他們相安無事。
當然,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他需要確定一個事實,那就是小光到底還是否活着。
小光不可能逃出微山部落,也沒有出來隧道,那就肯定是在地下某個地方,只要仔細尋找,肯定能有所發現的。
回到洞穴裡面,幾個得力的手下立刻圍了上來。
“頭,九五二七跟你談了什麼?我看他剛纔走出去了,臉色很平靜,不知道是喜還是怒。”一個奴隸試探着問道。
“先不管他,大家先挖礦,然後有人去通知肥王、喪強還有老狍子,等今天的基礎任務完成後,全力發動所有手下,一起尋找小光,務必要尋找的每一個角落。”
蛇頭沉默了半響,這才陰沉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