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終於出關,心情大好,一反之前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笑容燦爛了許多,還甚是慷慨地要請龍肖吃飯。
既然是被請客,自然客人有選擇吃啥的權利,龍肖想着既然有這個機會,不如兩人就去京都最好的酒樓——白月樓吃頓好的,算是好好慶祝一下新年,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去打打牙祭。上次在白月樓與賢公主見了一面,龍肖看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卻沒有嘗一嘗,每次想起來心裡總覺得有些遺憾。
只是在龍肖滿心歡喜地定下地方的時候,四海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拉着他徑直去了吳記面鋪要了兩大碗雞湯麪。
雖說是有點失望,龍肖見到吳嫂熟悉的笑臉之後,倒也不覺得遺憾了,燦爛的笑着對吳嫂說道:“吳嫂,好久不見,新年生意可好?”
吳嫂一邊麻利的操作者手裡的傢伙事兒,一邊笑道:“前些日子我們全家回了趟安西的老家,過完冬年纔回來,剛剛開張幾個日子,談生意還好。公子和姑娘可是好久沒來店裡捧場了,不過多日不見,老嫗我瞅着公子姑娘長得更是俊俏了些。”
龍肖偷偷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四海,衝她輕輕咳嗽了兩聲,笑道:“吳嫂誇你俊俏了些呢。”
四海突然擡起頭,看着龍肖說道:“爲家,如果她真的跟着她師父去了凌雲峰,你可會找去?”
龍肖神情微微一滯,迅疾回答道:“那是當然,她到哪裡我就去哪裡?”
四海眼睛黯淡了許多,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神采,笑着說道:“過些日子,我可能也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進國子監嗎?還要去哪裡?”龍肖驚訝地問道。
“國子監我就先不去了,我爹讓我去找他。”四海低下頭說道。
“那國子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去找你爹吧。”龍肖思忖片刻,看着四海認真的說道。
“那她呢?”四海驚訝地擡起頭,臉頰因爲激動竟有些微微發紅。
“她現在很安全,而且也有了新認的師父,我很放心,可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四海臉頰紅的更加厲害,嘴角微微翹起,搖了搖頭說道:“你跟我去的話,可能不太方便,我要去的地方外人怕是不能去的,這樣吧,你先去國子監,等我回來,我再去找你吧。”
龍肖急忙問道:“什麼地方這麼神秘,危險嗎?你要去待多久?”
四海笑笑說道:“你別急嘛,我爹讓我去的你說會有危險嗎?應該也不是什麼多神秘的地方,從我爹給我的口信裡,我猜應該是我張家的禁地,肯定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吳嫂此時已經將兩人的雞湯麪做好,端到了兩人面前,笑呵呵地囑咐兩個人小心熱,別燙着嘴。
龍肖默默吃了幾口湯麪,擡起頭來繼續問道:“那要讓我等多久?一定會回來嗎?”
四海覺得這兩個問題有些傻,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應該不會耽擱太多時日,至於會不會回來,只要大風一族還在大唐,你說我會不回來嗎?”
龍肖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好吧,知道了。看你今天很開心,原本以爲是因爲境界有所精進或者要與我一同進國子監讀書,沒想到是要與我告別。”
他擡起頭繼續問道:“四海,這些日子閉關,你可有什麼長進?”
四海故作神秘地伸出手指,在他面前輕輕揮動了下手指。
龍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春雨拂面的溼潤感,他驚訝地說道:“如今你畫符已經不用再記住那些符紙啦?”
四海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符紙有很大的侷限性,造價還頗高,晉入洞玄之後我慢慢對能量有了更深的認識,在密室我苦讀了這些天的符書,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竅門,不過也只是皮毛,真正熟練掌握這種不定式的畫符手法,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
龍肖衝她豎了豎拇指讚道:“厲害了。”
“我已經被同輩的天才靈師們拉開了很大的差距,我若再不努力,恐怕再不能完成身上揹負的任務。”四海認真地看着正滋遛滋遛吸着麪條的龍肖,小聲說道:“在武場比武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過也古青青?”
龍肖把一根麪條滋溜吸進嘴裡,擦了擦嘴邊的麪湯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四海繼續說道:“當時我見她手指一直在奇怪的揮動就覺得很奇怪,這些日子我纔想明白,她根本就是在畫符,利用不定式符的能量調動本命法器的能量,威力甚至會增強數倍。”
“畫符還有這種功效?!”龍肖驚訝地說道。
“從前我以爲符道與靈道是兩條完全不同的修行路子,現在我才知道,那根本就是同根同源,畫符就是藉助一定手段放大能量控制力的一種方法。”
“雖然你說的似乎很明白,不過實話說,我真的不怎麼懂。”龍肖撇撇嘴說道。
四海根本沒有理會龍肖的回答,繼續說道:“修習符道,可能會讓你在短時間內對能量有更深的認識,甚至會瞬間提升境界!”
聽到這裡,龍肖突然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不會是說,也古青青的實力可能根本就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強,她藉助符的力量大大提升了境界?那如今你的實力可以達到什麼境界?”
“大約是洞玄中級,不過我覺得很快我就能擁有與洞玄高級相抗衡的實力。”四海目光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那你破境知名豈不是指日可待了?”龍肖驚訝地說道。
“你還是沒有聽懂,我是說用符可以讓自己的實力看起來能與更高境界的相抗衡,但我們實際的境界並沒有很大的提高,距離真正破境,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仍然需要極大的機緣。”四海解釋道。
龍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指了指四海面前的雞湯麪說道:“四海,你的面再不吃該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