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兒子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直接鎮壓到這根本就沒有建完的墓穴之中,而並非之前那竹簡上所說的葬於皇陵。
要說這殘魂還好,不過是一個魂魄,就算在這墓穴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反倒是這活生生的人被壓在了墓穴裡,怎麼能不出大事,簡直是不給生路。
但是,人家武帝沒有當面擊殺,便已經算是留了情面,怎麼敢繼續去向他提什麼要求,說什麼還是活人之軀,被壓到下面如何如何之事。
不過,還好這殘魂早年有着奇遇,曾經撿到過鬼修的功法,所以自是讓自己徒弟改修行了鬼修,雖說練到最後肯定會進入冥界,不過也好過死掉吧。
蘇寧開口問道:“爲什麼有這鬼修之法,你爲什麼不修煉?”
“先不說我不是凡人的魂魄,已經進階成了神魂,就說這先天不全的殘魂狀態,怎麼能修煉鬼修之法?算了,說這麼多你又不懂,繼續聽着吧。”殘魂說着,搖了搖頭,手中的老鼠‘嘰嘰’又是叫了兩聲。
那陶俑之中的藍色珠子,是一種叫做滄海遺珠的寶物,一共有着一千零八顆,配合着地宮上面那顆主珠,可以組成一套諸天星斗大陣,能夠鎖住生機,讓冥界的力量不至於察覺,所以能夠一直待在人間修煉。
而待在人間修煉的目的,自然是能夠過一段時間提供上魂力,讓這殘魂繼續生存下去。
而那些冥卵,自是他藉着冥界氣息修煉的時候,被吸引到這佈滿生機的凡間,不過由於是藉着他修煉的氣息而來的,所以自是能受到他的控制。
不過現在兩三千年過去,這冥卵也從最開始的一兩個,變成了現在烏泱泱的一片,不僅是時間的原因,這也和他修爲越來越高有關。
這鱷梨天生就是些掠奪生機的東西,所以自然是和那佈滿生機的滄海遺珠是天生相剋,這滄海遺珠也是人間靈物,哪裡會坐以待斃?
所以後面也藉着這沙土幻化成了一個個陶俑,平常時候自是變成陶俑的模樣,呈那諸天星斗大陣替他徒弟鎖住生機,可是一到去給他徒弟給他輸送魂力的關頭,就開始好那些鱷梨開始了大戰。
這遺珠本就是強大的寶物,只要那主珠在天空之中,就不會損壞,可這些鱷梨哪裡知道這些,只知道掠奪生機而已,而且,這鱷梨真的去嘗試着咬這些遺珠的話,不但不能吞噬生機,反倒會被壓制。
而這殘魂雖說靠着徒弟的魂力苟活至今,但是卻是失去了無數的記憶,甚至於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了。
蘇寧這才明白,原來那東西真的是能剋制鱷梨的寶物,感嘆了一聲方歌的見識之廣。
“不過,你說這些,和我都沒什麼關係,你修你的真,你徒弟修你徒弟的鬼,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回去當我的小乞丐。”蘇寧雖然有些嚮往於這殘魂所說的修真者飛天遁地,翻雲覆雨的本事,可是始終覺得這些東西離他太過遙遠了。
“我徒弟現在已經成了鬼修,根本無法繼續修煉我的功法,而且我的使命,就是找到能傳承我功法的人,殺入修真界,替我報仇!”殘魂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因爲他現在所剩爲數不多的記憶中,只有那些仇人的名字、門派,還有自己的徒弟和這隻小老鼠了。
“拜託,你自己都知道,幾千年都過去了,誰知道你的那些仇人們是不是死在天劫之中了,你不是說天劫會死人嗎?他們幹了這種壞事,肯定會被天雷劈死的,你就行行好,放我回上面吧!”蘇寧說着,指了指頭頂。
“不行。”那殘魂搖了搖頭,說道。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蘇寧退而求次之,說道。
“你說。”那人點了點頭。
“爲什麼我和方歌,你選中了我?”蘇寧指了指自己,眼神中帶着希翼地看着殘魂。
因爲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沒什麼用的人,學什麼都不會,嘴又不會說話,最後只能當個乞丐,而現在那殘魂挑徒弟竟然是直接挑到了他身上,難道他身上有什麼自己沒發現的優點不成?
“因爲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所以更能專心的學習修真法術,而且,你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幫我復仇!”殘魂說道,沒有一絲隱瞞。
“我……”蘇寧幾欲吐血,什麼叫什麼都不會,這殘魂開口說話,就直接給了他一發暴擊。
“師父!”突然,蘇寧身邊響起了一聲冷幽幽的聲音,轉頭看去,那殘魂所說的徒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到了他身邊,在他身上,蘇寧感受到一陣微微寒傳來。
“不是還沒到輸送魂力的時候嗎?怎麼你又來了,經常出棺容易被冥界察覺到你的氣息,你這……”殘魂皺了皺眉,看着徒弟,開口道。
“有三顆遺珠不見了。”語氣不悲不喜,不過依舊是那麼冰冷。
蘇寧卻是心中咯噔一下,因爲他似乎看見,方歌在之前和那些陶俑的戰鬥中,好像真的拿走了幾個珠子。
“怎麼回事?他們進來的時候,我似乎沒有感受到這遺珠的氣息。”殘魂一臉驚訝,看着蘇寧,好好掃視了一番。
“徒兒之前就在他們身上探查過,並沒有在他們身上。”那人繼續開口道。
“小白,你偷遺珠了嗎?”殘魂問着手中的老鼠。
“嘰嘰!”老鼠搖了搖頭。
蘇寧則是瞪大了眼,沒想到這貨能聽得懂人話,更沒想到這隻黑色的老鼠,叫做小白!
“哈哈,所以我們修道之人,都明白一個因果的道理,既然我已經選好的傳承者,那能不能繼續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關係?”殘魂此刻卻是像想通了什麼一般,哈哈大笑。
蘇寧則是一臉無語的看着面前這個人,沒想到這在那百姓們眼中看起來會飛天遁地的神仙一般的人物,竟是像個普通人一般,信命這一說,和他師父一般神神叨叨的。
笑了一會,那殘魂對着徒弟說道:“這兩多千年,倒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之前我教你這修道之法,你也不至於被鎮壓到這墓穴之中,若是不被鎮壓,也不用替我這本就該死的人耽誤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