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自己也知道嗎?不出一個月內,你會遭劫。凶多吉少。”這男人說完就從那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質的十字架,遞了過來。
“這個十字架送給你,祝你平安、幸福!”
方歌猶豫了一會兒後,道:“可我不信耶穌的。”
“就留着防身吧!”那人又說。
方歌只好伸手接過這個十字架。但就在觸手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了一大片如浪潮般的幻覺。在狂風之中,火焰點點滾燙的朝自己撲面而來。
獨自身處於火焰飛灑的風中,他挺大了眼眸,卻忽然看見那一張蒼白的臉,以及兩顆猙獰的獠牙。瞬息間,他腦海裡閃過了那已經化作灰燼的殭屍——旱魃。
晃眼間,就在要動手時,他纔看到剛剛一切只是幻覺。這時他的手指才輕輕捏着這一個十字架,沒有完全將十字架給握在手心裡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會有那樣的幻覺?
這兩個問題縈繞在他心頭。
將整個十字架握於手心後,他就聽這男人說:“願主保佑你!”
“我剛剛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男人沒有再回答方歌的問題,也沒有再理會方歌。
擡起頭時,方歌見到這樣式別墅的外形十分古怪,更是莫名的有些壓抑,便是握着這個銀質的十字架,決定先離開這裡。
但離開之後,他被許多疑惑所困擾着:“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看見自己?又爲什麼要給自己這個十字架?剛剛那如浪潮般的幻覺,會真的發生嗎?”
可能是由於畫面感太逼真,才讓他胡思亂想了這麼多。走到街尾之後,他才用法術離開了格林威治,回到黑店。
回來時他感覺有些累,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內心怏怏不振。推門而入後,他發覺店裡的燈沒有開,整一片陷入黑暗裡。
當即他就心念道:“人呢?兩個都跑哪兒去了?”
關上了門之後,他便摸黑來到了樓上,跑去洗了一個澡,想洗去一身晦氣。洗澡的時候,他覺得那十字架真的有些神聖,還將他高高掛起了。
洗完澡後,當圍上浴巾之時,他有個想法:要不就戴上這個十字架防身算了,也別想太多,反正這十字架看上去也是挺好看的。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戴上,心說算了,戴着反而容易讓自己想太多,於是又將十字架握着拿回自己房間。
來到房裡後,只見這裡面也是沉溺在一大片黑暗裡。興許是由於太過疲憊,他也是懶得開燈了,直接靠直覺走到牀邊,倒頭就睡。
躺下之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似乎該起身換個睡衣。但渾渾噩噩間,不知怎的,想歸想,睡歸睡了。他在夢裡想着自己去換睡意,其實是在睡覺。
大概睡了二十分鐘後,當他翻過身時,忽然覺得壓到了什麼,好像一隻老鼠!猛然間,他急忙起身,然後打了一個響指打開燈。
刺眼的燈光一亮,起先讓他一個晃眼。轉瞬適應後,他纔看見那牀上躺着一個人!是袁雪!袁雪正穿着單薄的睡衣,用右手握着左手,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你、你……”袁雪指了一指。
他順着袁雪的手指,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換上睡衣!而牀單可能也在翻身時候被扯到留在牀邊。剎那,他急忙用魔法技能對自己隱身。
袁雪面紅得好像快要滴出血來了,因爲適才方歌壓到的不是老鼠,而是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誰讓你跑到我房裡來的?”
袁雪看不見方歌,只聽到方歌的聲音,又見衣櫃自動打開,一件件衣服凌空飛了出來。那一條褲和一套睡衣自己撐開,以空氣穿戴成人形的模樣,很有立體感。
之後才見方歌現身。
“我、不是你叫我來這裡睡的嗎?”袁雪從牀上坐起來,一臉茫然。一邊說話,她一邊抓着蓬鬆的頭髮,讓身上的蘭花般的香味散發過來。
方歌回頭見她只穿着那一件單薄的襯衫,肌膚在朦朧剔透中隱約顯現,便是覺得難堪,不禁轉開臉,說道:“我沒有叫你來我房裡,我是說另外一個房間。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袁雪忽然扭捏了一下身姿,悶騷道:“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會介意啦!”她這副羞怯似水的模樣,就像一個剛出嫁的女孩。
讓方歌頓時就聯想到:輕塵剛嫁給自己的那一個晚上。
“你有點像她。”方歌說出這話時,口吻落寞着,因爲明白此生難以再見葉輕塵了。
袁雪掀開了被褥,緩緩走了過來。但她還沒靠近,方歌就伸手指着她身前的地板,道:“你不要走過來!馬上給我出去。”
袁雪自然是難爲情的站住了,然後低頭看了看身子,道:“你就讓我這樣出去啊?萬一要是給你的店小二看見,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她口中的“店小二”,正是幫她出這餿主意的師叔段查。
說完之後,見方歌沒應聲,她又咕噥道:“你看他那樣子,一看就是個沒人要的糟老頭,常年憋着。萬一要是突然看到我這種美女穿成這樣在外面走,一個忍不住,那我的清白……”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沒入了喉嚨中。
“以你的身手還用得着怕他?”方歌突然覺得這事有點古怪,感覺像是早就被人設計好了,“我不管,反正你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聽方歌態度堅決,袁雪忽的也是臉色一變,盡顯委屈,“你真忍心嗎?”
“有什麼不忍心的?在我眼裡,你和男人沒有區別。”方歌冷漠道。
話音一落,袁雪步步靠近,“哦,沒有區別是嗎?那你轉過頭來看我啊!爲什麼不好意思看一個男人呢?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你爲什麼臉紅?”
“我沒有臉紅。”方歌鼓足勇氣回首望去,但看了一眼後便又迅速將臉轉開。他確實是臉紅了,感覺臉上有靜電在縈繞,“就算我臉紅了也是與你無關。”